38.臭老頭

這可以說是林風二十幾年來見過最血腥的畫面了,沒有之一,什麼恐怖片什麼懸疑片比起林風現在看到的完全沒有不值得一提,突然林風似乎想到了什麼騰地轉頭不可置信的瞪着站在他旁邊的莊天橋,緩緩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一羣人不會就是……”

沒等林風說完,莊天橋就開口了:“從你剛纔走出電梯開始所站的這層樓就是專門用來給重傷戰士休養,治療用的,而現在這整整一層樓二十四個病房全部都是得了和他們一樣病的戰士。”

“你知道嗎?這些戰士當初是何等的兇猛,只是沒想到去了一趟倭國就變成這樣。”饒是莊天橋這麼冷靜的人也越說越激動。

林風深吸一口氣,想了想說道:“爲什麼會找上我,我並不覺得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是能夠讓你相信的,”莊天橋對於林風的疑惑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帶着林風走進這個病房。

原本林風二人站在門口,說話的聲音也不是很響,所以病房裡面專注着戰士情況的醫生都沒看見他們,而現在莊天橋直接將林風帶了進去,這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也難,要是以前林風面對這麼多雙烏賊賊的眼睛不會被嚇得出一身冷汗也會感覺渾身不自在的,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在乎他人的眼光。

身穿白色衛生服的衆醫生不聲不響的往一位看起來比較年邁的老人身邊聚集,而林風也忽略了他們在聚集之前向莊天橋拘了一個無聲的躬,那老人起初看見莊天橋的時候還微微的笑了一下,但隨之看見莊天橋背後的林風那笑臉一瞬間不見了,換上了一雙利眼,彷彿要將林風透視一般。

當然這老頭可沒有將林風透視的能力,倒是林風把他透視還差不多,老頭知道自己雖然老了,但是自己的記憶力可是並沒有下降,立馬臉色非常不好的衝着林風道:“你是什麼人?這種地方也是你這小孩能來的。”雖然訓斥的是林風,但眼下之意便是委婉的問莊天橋這個小年輕是怎麼回事,另一方面也表達自己的不滿。

而莊天橋則理都沒有理他,這個老頭本身就不是個什麼好貨色,當年他們莊家有過一段低谷,而這個臭老頭不但沒有拉他們一把,反而時時刻刻想着把他們莊家打入深淵,要知道這個臭老頭有現在的成就靠的可全是他們莊家的勢力。

也是那一段時間讓莊天橋將身邊的人看了個清楚,後來等他殺出重圍成就莊家現在的地位,將那些白眼狼免得免,罷的罷,而這個老頭卻留了下來,這着實是因爲自己的爺爺還念着一份舊情才饒了他。

不過爺爺念着一份舊情,他可不念,想要在他面前倚老賣老,哼哼,他還沒那個資格。

那老頭看着莊天橋並沒有給他好臉色,佈滿皺紋的老臉差點就破功,在最後時刻勉強維持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林風在他的眼裡也就變得更加可恨了,要知道這次的屈辱可是這個臭小子帶給他的,莊天橋有本事讓他掉臉,可這他都沒見過面的臭小子又憑什麼?

林風並不知道他在無形中莫名其妙的樹敵了,就算他知道,他也無能爲力。

沒走幾步,連戰士們的具體情況林風都沒瞧過,門口卻急急的走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也是一位老人,看樣子沒個70歲是不可能的,不過面對這位老人莊天橋的態度明顯就變了,整個病房的人都齊齊開口:“鍾老好!”

被稱爲“鍾老”的老人擺擺手:“你們先出去吧。”衆人一聽臉色微微有變,但是卻什麼都沒說只能安靜的向門口走去,而剛纔那個臭老頭也想留在這裡,卻不料遇上鍾老威懾力十足的眼神,立馬也只能不甘的和那羣醫護人員向外走去,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

等衆人一走,關門聲清脆落下,那鍾老才滿眼激動的盯着林風,半天才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道:“莊小子,你確定那位救你的中醫是這位年輕人?”莊天橋肯定的點點頭,鍾老似乎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衝波一樣,緩緩閉上眼再睜開。

能讓莊天橋說的“肯定”可不是隨便問一句林風是不是他當初救了他就可以確定下來的,而是根據多方面的證據來證實的,當初馬路上的視頻,紙張的來源,林風的字跡……

林風看着眼前抖動着兩撇小鬍子的鐘老,心裡不由得覺着這老人還挺好玩!

但是隨即林風就完全將這個想法從腦海中踢出了,鍾老不愧是活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做起事來也是不喜拖泥帶水,尤其還是遇到這種人命攸關的事情,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後便開始對林風發問起來,談的卻只是當初對於莊天橋救急的事情。

“我問過當初爲莊小子拔針的那位中醫,從他的口中再加上手術室當時的視頻,我都有研究過,只可惜啊,人老了,記憶力也不好了,對於是什麼陣法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我實在是想不到啊!”

林風點點頭,從鍾老的口中他聽出這位老人對於中醫的渴求,既然這樣林風也是不會藏私的,他立馬就道:“當初我使用的是一套叫做十二寸針的針法。”

林風纔開了一個頭,鍾老便一臉嚴肅的開始細聽起來,而自從剛纔就被忽略的莊天橋也耐心的聽起林風的講解,畢竟他也是非常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神奇陣法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林風略思索一下用語便緩緩道來:“十二寸針法,說白了就是用十二寸的銀針,想必鍾老也見過我當初使用的銀針了。”對於這一點林風從剛纔鍾老進門是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知道,臭老頭見到他是滿臉的茫然,而鍾老見到他則是滿臉的驚喜,這就足以說明莊天橋是肯定把他的事情告訴了鍾老的,而那個臭老頭嘛,身份不同,權限當然也不同了。

這就讓林風心裡很有把握,這鐘老對於他的當初使用的銀針肯定是有過研究的,“呵呵,你想的不錯,你使用的銀針我的確是研究過的,不止研究我還專門試過你這扎針的穴位,但是卻始終不得要領。”

聽到鍾老這麼誠實的交代自己當初的確研究過,卻沒有研究出來,林風心裡對這位老人更加的尊敬,鍾老不得不說是一位心胸非常大的人,要是碰到小心眼的專家,說不定從此就記恨上你了,要知道一位專家最重要的便是他的名聲,當他承認自己有所不足的時候是需要非常大的胸襟和勇氣的。

隨手林風便將一直備在身上的銀針取出,任何語言上的表達都是無力的,事實才是最重要的,林風一眼就看出鍾老發光似的眼神,笑了笑:“鍾老,何不嘗試一下?”

“嘗試?你的意思是!”鍾老一瞬間的疑惑過後便笑着點點頭:“那有何不可?”

莊天橋原本想阻止鍾老的,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舉動,他知道要是最能證明林風有真才實學的機會便是現在,以前的調查再精確依舊還是調查,絕對沒有眼見爲實來的安心。

林風所說的讓鍾老嘗試一下,簡而言之就是自己將會在鍾老身上動針,讓鍾老親自感受一下他行的針,當然林風可不是讓鍾老出一下車禍或者流點血進行十二寸針法的續命一說,他僅僅只是讓鍾老伸出左手:“鍾老,準備好了嗎?”

鍾老看了眼林風再看了看站在旁邊眼神中透着隱隱緊張的莊天橋,“行,快點開始吧。”隨着鍾老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林風斂去所有的雜念一根銀針便招呼上去了……

病房外,一衆特級護理工並沒有在出病房後直接走人,而是一個個都坐在了走廊兩旁設置的椅子上,這裡面當然也包括剛纔那個老頭——杜海昌。

在這一衆人當中當然有着杜老頭的心腹,徒弟什麼的,也不乏看上杜老頭勢力進而附和他的嘍囉,只聽其中有人立馬開始道:“杜老,你說就那臭小子到底是給鍾老和莊少吃什麼藥了能讓他們對他這般袒護,這都把人領到家門口了。”

“是啊,誰不知道這個項目組有多賺錢,就算鍾老是負責人,那也不能把肉給全佔了呀!”

“對呀,對呀,誰不知道那些士兵是沒得救了,你說說看就那堆等死的人,上面還批下這麼多的錢,不管最後他們是死是活,只要是參加過的人那好處可是大大滴啊。”

“現在倒好,把我們趕出來了,隨便叫了一個毛頭小子進去,萬一,這鐘老他們把士兵們治好了,再把功勞全推到這臭小子的身上,等風頭一過,那好處可不就全是鍾老一個人的了……”

圍在杜老身邊的衆人開始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道,有幾個不與他們同流合污,但架不住他們人多勢力大,只能假裝沒聽見,閉眼在一旁假寐。

杜老本身就是個心眼不大的,再經衆人這麼一倒騰,心裡面頓時猶如雷火煅燒,恨意越來越濃,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說的可不就是他心中所想的,現在聽到他們這麼一說,心裡不由道:看來我的想法沒錯,這鐘老果真是要排除異己,獨吞果實。

“只可惜,鍾老的權勢,實力不是你我可以相互較量的。”杜老恨恨道,經杜老這麼一提醒,衆人也不由得點點頭,有人道:“那莊少?”沒等那人把話說完就被杜老氣憤的打斷:“你這是想害死我啊?你知道這莊天橋是誰嗎?這人不是隨便好惹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人乾脆的道:“那剛纔那個年輕小夥總沒什麼後臺了吧,看他穿的那身地攤貨,肯定沒什麼大背景,就算有,也是杜老您用小拇指一按就死的。”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杜老眼珠一轉,“這人我倒着實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各大家族權勢之間還有這麼一號人物,想來只是他們隨便找的賺錢幌子。”

“可是要怎麼拿他開刀呢?”杜老皺皺眉,有人立馬就提供餿主意:“杜老,如果這小子只是一個幌子,那麼他應該就沒有什麼實力,更談不上什麼中醫了,可莊少和鍾老找他來可不就是爲了救那些士兵,如果我們能當面揭穿他的真面目,是不是意味着……”

杜老賊溜溜的眼睛亂轉,接着他的話道:“就意味着我們可以當面揭穿莊少和鍾老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