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chapter64

64Chapter 64

還在賽納斯南區軍隊裡視察的瑞卡拉被凱特蘭斯的一個通訊就急急召了回來。剛回到軍部就直奔了凱特蘭斯的辦公室。

一進去就見凱特蘭斯辦公室的地面上正有一個散發着淡淡熒光的魔法陣。

瑞卡拉的上古精靈語雖然不錯,但凱特蘭斯畫在魔法陣裡的那些魔語他依然看不懂。

凱特蘭斯似乎剛把魔法陣畫好,瑞卡拉一進去就見他割開手指往魔法陣的中心滴了一滴血。

接着凱特蘭斯唸了一句魔語,魔法陣中就飛出了很多美麗的螢火精靈。成羣的螢火精靈圍着凱特蘭斯飛舞了一圈,又翩躚的飛入了魔法陣裡。

瑞卡拉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依然散發着淡淡微光的魔法陣,天,螢火精靈原來真的不是存在於傳說中。親眼見到的震撼和傳說畢竟是兩回事。

靠靠....靠,果然只有凱特蘭斯這種強到變態的魔法師才能將它培養出來。

好半響瑞卡拉才收起眼底的那抹吃驚,回過神來古怪的看着凱特蘭斯,他現在更好奇他把這種上古精靈用在了誰身上了......

不過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要去哪裡?」

凱特蘭斯的指尖上還坐着最後一隻沒有飛進魔法陣的精靈,他看着她,長睫微垂:「瑞卡拉,很可能,我們已經找到了我們即將要效忠的對象了。」

瑞卡拉霍然擡頭,不敢置信:「誰?」

「目前他消失了,我要去把他帶回來。」

瑞卡拉看着他,彷彿是被什麼刺中了一般,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別告訴我是那個小孩子?」瑞卡拉也說不清爲什麼第一直覺會想到那個少年,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雖然他是王的後人,但王沉睡之前並未說過第四代精靈王的特徵啊。」

凱特蘭斯動了動手:「不,王說過,王在陷入沉睡前用他的意識力傳了一句話到我的腦海中,他說,第四代精靈王的特徵是......復活!」那螢火精靈飛了起來,舞着它美麗的翅膀跳起了舞蹈,隨着旋轉的動作漸漸消失在了空中。

「復活?」瑞卡拉怪叫了一聲。這是什麼能力,不會是他想的那種吧......

凱特蘭斯看着地面上的魔法陣:「我等了一千多年,也沒有找到擁有這種能力的人。而且王並未說過第四代精靈王會是他的後人,一開始我就沒想過第四代精靈王還會在麥格普斯家族中誕生。」

瑞卡拉怔了怔,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立刻驚喜道:「那這麼說王就快要甦醒了?」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西瑞那有些獨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我,我把您所吩咐的東西都帶過來了。」

凱特蘭斯沉聲道:「進來。」

西瑞推開門走了進來,當他看見凱特蘭斯辦公室裡的巨大魔法陣也絲毫不吃驚。

瑞卡拉看着西瑞手上抱着的厚厚的大衣,賽納斯一年四季都比較溫暖,幾乎用不到這麼厚的衣服纔對。

「你要去哪?」在瑞卡拉的認知中,這個季節需要穿這麼厚重的冬裝的地方只有一個地方:「天,難道是他跑到西大陸去了,發生了什麼事?」

「嗯,螢火精靈告訴我他在西大陸,他的能力應該被人察覺了。最近找人緊緊盯住溫切特和南區頂級俱樂部的老闆拉克的動向,這兩個人一定會有什麼動作。」

凱特蘭斯眼眸裡解釋沉澱的思緒,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刻就得到了消息,只是他的人還未來得及阻止就見黎伊跑進了傳送站。雖然只是通過手下的描述,但他大概猜到了當時的場面,黎伊應該只是在開啓傳送手卷的時候沒有輸入地點,所以不小心誤入了西大陸。

瑞卡拉:「那你知道他在西大陸的大概位置嗎?」

凱特蘭斯點點頭,螢火精靈是用他的血餵養的,他自然能夠駕馭,而且黎伊身體中有他的血,用螢火精靈找到他只是時間問題。

「有急事就留言,我總會看到,這段時間賽納斯的事情就交給你和西瑞了,這次我過去順便尋找讓王甦醒的辦法,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瑞卡拉雖然平時很少有正形的時候但他辦事能力着實不錯,這也是他能長久的呆在凱特蘭斯身邊的原因之一。當然,西瑞他就更放心了。

交代完一切,凱特蘭斯在魔法陣中開啓了一個傳送手卷,跨進傳送站前,凱特蘭斯看着西瑞送來的兩套衣服頓了頓,卻最終沒有拿那套小的。

西大陸也被稱爲荒原之陸,也許是因爲氣候或者其他原因,它有些地方的確很落後,甚至可以說是原始,但是它本身的自然資源卻相當豐富。所以來西大陸經商的人很多,大部分在這邊僱傭廉價勞動力再利用當地豐富的資源加工做成各類成品,再運回東大陸那邊販賣,賺取其中的包裡。

黎伊茫然的走在白雪之中,四周除了一世界的白色和枯萎的樹枝幾乎都快找不到其他的顏色了,而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

黎伊開了防護罩,但防護罩不太能抵禦得了寒冷。而且一直開着的話太消耗精神力和體力了,這樣下去根本不行,應該怎麼辦呢。少年苦惱的糾結起了眉毛。

茫茫的天地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一樣。

之前他嘗試用飛的,但冰冷的白雪落在溫暖的羽翼之上的感覺更不好。而且接觸到溫暖的羽翼之後那些白雪還會融化。溼漉漉的羽翼又沉又冷十分難受,最後無奈之下他只好將羽翼收起來用走的。

走了很長一段路,有些疲累的少年孤零零的坐在一個光滑的石頭上,少年抱着腿蜷縮着坐在石頭上,清瘦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將腦袋枕在膝蓋上,黎伊看着彷彿沒有邊際的白色世界。之前他堅持着飛了很久,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黎伊雙眼空茫的看着這個陌生的世界,這裡到底是哪裡?

還是說他已經不在精靈世界了嗎?

怎麼會這樣,他原本只是怕再重複上一世的悲劇,不想再被人發現能力之後抓起來啊。想起那冰冷的實驗室他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避而已,怎麼會這樣.....

他好冷.....

少年緩緩將腦袋埋在膝蓋裡,有些沮喪的想他會不會就這樣冷死在這個地方?

在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瞬間,他忽然察覺到身上一暖,彷彿是播放慢動作版,黎伊緩緩擡起了頭,生怕自己眼前出現的一切是幻覺。

對方那雙深藍的眸也正深深的望着他。

黎伊怔了怔,無意識的輕喃着對方的名字:「凱特蘭斯......」剛纔的不安和害怕彷彿統統遠去了一般,只有眼前的這個人變得真實起來。

雪無聲的在四周飄落了下來,但他卻不再覺得寒冷了。

黎伊的第二個反應就是牢牢的抱住凱特蘭斯,相觸的肌膚非常溫暖,他甚至透過薄薄的衣服聽到了凱特蘭斯心跳的聲音。

幸好,不是幻覺。

凱特蘭斯低頭看着緊緊抱着他的少年眼神有些複雜,如果他真的是第四代精靈王,那他以後想要得到他肯定更難。

心中微微一動,另一個想法漸漸在心中成型。讓他在這段時間中更依賴他更離不開他。

僅僅只是喜歡還不夠,他要的是愛,一種讓他離不開他的精神毒品。

他從來都是睿智而冷漠的,很少有強烈的想要得到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的**。但這一次,他想留住這個人,將他永遠禁錮在他所編制的美麗的牢籠裡。

凱特蘭斯溫柔的摸了摸他冰冷的小臉,聲音溫潤而磁性:「有受傷嗎?」

黎伊呆呆的擡頭看着那雙如深谷寒潭般充滿了關心的眸子,有些恍惚,下意識的搖搖頭。

凱特蘭斯點點頭,暗自鬆了一口氣。

黎伊注意到了凱特蘭斯身上穿的衣服,只是一件單衣。他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意識到這件衣服應該是從凱特蘭斯身上脫下來的,想也不想便打算把衣服脫下來,手卻被一雙大手按住。

凱特蘭斯的聲音裡依然帶着那慣有的命令式口吻:「穿上,不用管我。」

黎伊低頭又看了看他身上的那件非常大的大衣,腦中靈光一過,他想到了另一個主意。

一分鐘後,凱特蘭斯穿着那件厚厚的大衣,黎伊縮在他懷裡,身體幾乎都在那大衣的掩蓋之下,只露出了腦袋。黎伊伸手抱住凱特蘭斯的脖子,開心的笑着:「這個方法不錯吧。」帶着小小的得意。

凱特蘭斯眸底帶着笑意。

黎伊轉頭看了看四周:「對了,這裡是哪裡?」

黎伊怔了怔,想起之前吉娜給他講的關於西大陸的事情,難怪這個地方這麼冷。他怎麼會被傳送到這麼遠的地方?

「對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體內有我的血,螢火精靈能找到你。」

「哦.....那我們怎麼回去?」

黎伊話落就見凱特蘭斯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傳送手卷,「現在就可以」凱特蘭斯將傳送手卷遞給他,不動聲色的在傳送手卷上加了一道魔法封印。

黎伊接過,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

「怎麼了?」凱特蘭斯伸手將傳送手卷拿了過來,端詳了一會兒,眉毛微微攏了起來:「魔法失效,不知道是因爲地域關係還是其他原因。」

黎伊有些失望的看着那不知是因爲什麼原因無法啓動的傳送手卷,他還以爲能離開這裡了。

凱特蘭斯說完垂眸看着他,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別沮喪。」凱特蘭斯看着遠方的天際:「我們只會被困在這裡一段時間,只要到了有通訊的地方,我們聯絡上了瑞卡拉就能回去了。」

低頭吻了吻懷裡人的額頭,低低聲線裡帶了一絲讓人安心的魔力:「有我在,別怕。」

黎伊望進那雙深邃的藍眸裡,點了點頭,精神又重新振奮了起來,對啊,凱特蘭斯在這裡他什麼都不怕了。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凱特蘭斯看了看天色,今天勢必要在這附近休息了,但附近除了山石和白茫茫的雪什麼都沒有。

凱特蘭斯想了想,往前飛了一段距離,停在一座斷裂的山峰面前,□的斷裂層上並未有積雪覆蓋。

凱特蘭斯將黎伊放下來,再將大衣披在他身上。

凱特蘭斯看着被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想了想,揚手便弄了一個火球出來,再小心的在它外面裹了一層防護罩。弄完了,遞給一直瞪着大眼看着他的少年:「抱着,這樣就不會冷了。」

黎伊看着手中那顆溫暖的火球呆了呆。

凱特蘭斯拉開大衣,將他的小手拉出來,再小心翼翼的將光球放在他的手心裡。

凱特蘭斯幫他重新攏好大衣,那雙眼睛裡瀰漫出的溫柔幾乎能將人溺斃:「呆在這裡等我,先別亂跑,嗯?」

ωwш☢ Tтkǎ n☢ ℃o

見少年點頭,他才轉身走向那山岩面前,張開手幻化出數個光刃和魔法爆同時朝着山壁上的某一個點扔過去。

黎伊靜靜的站在凱特蘭斯的身後,漫天的白雪悄無聲息的灑落在他們身邊。

他默默地看着凱特蘭斯只穿了一件單衣的背影,薄薄的衣物隨着風和氣流涌動着,金髮也在隨着簌簌落下的白雪中翻飛着。

懷裡抱着凱特蘭斯給他做的火球,黎伊忽然有些感動起來。

凱特蘭斯忙碌了一會兒,沒多久山岩上就被他鑿開了一個小山洞。

將落腳處弄好了,凱特蘭斯剛鬆了一口氣,轉頭卻看見了一個眼眶有些發紅的少年。

那顆如堅石般的心忽然變得柔軟了起來。

凱特蘭斯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又好笑的將人撈進懷裡,低頭輕輕吻住少年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