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北鳴的料想之中,一號訓練營應該是個十分荒涼和隱蔽的工廠,在工廠高高的圍牆裡,關着一羣捨生忘死苦練拳術的黑拳拳手。然而,他此刻看到的卻是三棟金碧輝煌的大樓。
正面這棟樓房有十二層高,兩旁的樓房則是九層,這三棟樓房呈品字形分佈,左右兩棟較矮的樓房向前凸出,中間這棟則向後凹進去。在三棟樓房中,修建着一個數百平方米的停車場和一個小花園。這三棟樓房看來都有不少人居住,大多亮着燈光,隱隱的喧譁聲從樓房裡傳出來,竟熱鬧得跟個菜市場似的。如果不是有一排高大的圍牆把這三棟房子圍了起來,趙北鳴甚至會誤認爲這還是在市區裡。
仔細看一下,中間這棟樓房還有一塊巨大的招牌:威風堂健身會所。
所謂的訓練營,竟是一個會所?這真是大隱隱於市了!高啊,高家莊的高!
趙北鳴心中雖然很意外,臉上卻不動聲色,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藍瘋子看了看趙北鳴的反應,似乎比較滿意,於是沉聲說道:“進去吧,包先放在車上。”
趙北鳴邁步向會所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疑惑地問道:“藍哥,是左邊還是右邊?”
“往會所走。”藍瘋子說道,“咱們先去會所遊個泳,按個摩,放鬆一下,然後再去營地。”
糟了,考驗就要來了!趙北鳴心中叫起苦來。
四人進了金碧輝煌的會所,從左邊進了男士洗浴中心,脫光後換上泳袍,直接到了一個游泳池旁邊。趙北鳴脫衣服時,心裡稍稍猶豫了一下,但動作卻一點都沒有遲疑。
游泳池裡是溫水,還冒着一絲熱氣,除了這個大型游泳池,旁邊還有一些洗浴房間,但何公子他們都進了游泳池,趙北鳴也只好脫了泳袍,象他們一樣赤身地下了水。
此時在大游泳池游泳的人很少,只有稀稀拉拉的五六個人,其他人都在包廂裡桑拿,或在洗浴房裡泡澡、洗鴛鴦浴。
趙北鳴一脫光衣服下水,何公子等三人的目光就有意無意地瞧了過來。當然,並不是瞧向某些的地方,而主要是打量着他的上半身。看了幾眼後,他們就一邊說笑,一邊遊起泳來,邊遊邊用眼睛的餘光看着趙北鳴,然後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趙北鳴的水性看起來很差勁,劃了一陣狗刨,雙腳把水花打得滿天飛舞,也沒前進多少。好不容易遊了十多米,他就訕訕地停了下來,把藍瘋子和何公子看得一頓暴笑。
池裡的水深只有一米四左右,趙北鳴在水裡向何公子走去,笑道:“公子,藍哥,我不會水,讓你們見笑了吧?”
何公子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忽然說道:“判官,你身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這裡不方便說。”趙北鳴淡淡一笑,說道,“象我們這種人,有些傷疤是很正常的。”
趙北鳴在脫衣服時,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身上曾多處被子彈打中過,以前的傷疤在被外星人解救時消除了,但後來又被丁世昌打傷左腿和右臂,在渣滓街血戰時被一個司機打傷了右胸,雖然使用了“恢復”異能,但畢竟沒有外星人直接治療那麼強大,還是留下了一些淡淡的槍傷疤痕,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但何公子他們堅持來游泳,自己如果不脫衣服,就顯得心中有鬼了,只好依樣畫葫蘆,也光着身子跟了進來。
老不死聽了趙北鳴的話,忽然一個“猛子”扎進水底,他雖然年紀比較大了,但憋氣功夫看來很厲害,一直潛到了趙北鳴右腳旁,才“嘩啦”一聲從水底鑽出來,抖了抖頭上的水,忽然伸出右手,“慈祥”地摸了摸趙北鳴右胸上的槍傷疤痕。他正想開口說話,趙北鳴就趕緊退了一步,苦笑道:“老爺子,這個動作我不太習慣。”
“要找女人給你摸才習慣是吧?”老不死哭笑不得地低聲問道,“捱過槍子?”
“嗯,老前輩別笑話我。”趙北鳴看了看四周,確認附近沒人之後,才低聲回答道,“出來混,又有點功夫,年輕時就喜歡逞雄鬥勇打羣架,也犯了不少事,所以捱過幾下狠的。”
“手底下有人命官司嗎?”老不死眯縫着眼看着趙北鳴的動作,壓低聲音問道。
“一個巴掌數不過來。”趙北鳴說了句大實話,“所以現在我改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沒被通緝?”老不死點了點頭,眼睛眯得更厲害了,盯着趙北鳴的眼睛。
趙北鳴笑了一笑,低聲說道:“在場的人都沒了,條子怎麼知道是我乾的?所以我才繼續出來闖蕩,不過,還是要以防萬一,我纔想要戴眼罩打拳。”
“好,有種。”老不死說完這一句後,就又潛下水去,一口氣游到了游泳池的另一頭。
遊了二十多分鐘,他們就停了下來,在桑拿房裡蒸了一陣,然後沖洗了一下,又來到了按摩室,而且是全裸着進去的。
趙北鳴走進去後,就鬆了一口氣,裡面的按摩師都是男的……
按摩師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他們讓趙北鳴等幾個躲在一張皮牀上,先用橄欖油和食鹽一起給他們擦身子,去除身上的污垢和角質,然後給他們用水沖洗乾淨,再用一塊大毛巾給他們擦乾全身,用中等毛巾給他們搽背,然後按摩四肢、掏耳朵、捏脖子……
趙北鳴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一時有些習慣不了。特別是按摩師把他翻過身來,給他揉洗下身時,趙北鳴破天荒地有些難爲情起來,差點搶過毛巾自己動手了。但看了看另外三人都閉着眼睛,平靜地享受着,趙北鳴就只好任由按摩師們擺佈了。
好不容易熬過去了,趙北鳴倒也覺得全身舒坦,但老不死顯然還沒過夠癮,晃悠了一陣脖子後,忽然說道:“聽說按摩房新來了幾個會泰式按摩手藝的小姐,咱們去考察一下她們的手藝吧。”
“好的,老爺子。”何公子在外人面前,就不稱呼師父了,改口叫老爺子,但態度還是一樣的恭敬。
趙北鳴在網上看過一些文章,知道泰式按摩是男女身體接觸得相當厲害的一種按摩方式,很容易勾起邪火。他頓時只覺得口中有些幹,於是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已經按舒服了,就不去了,在這抽根菸等你們。”
“小老弟,走吧,一個人呆在這有什麼意思?”老不死抓住趙北鳴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拽着他走出按摩大廳,往一排包廂走去。
何公子在大堂叫了一排妙齡少女,讓老不死先挑。由於大堂裡的暖氣開得很足,這些少女們都穿着背心和短褲,身材一覽無遺。老不死眯着眼看了半晌,選了個面容姣好,體態豐滿的女孩,說道:“人重一點好,踩背時舒服。”
何公子和藍瘋子也各挑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帶着女孩們分別進了一個房間。老不死招了招手,說道:“小夥子,趕緊挑一個順眼的,和我這老傢伙一起來吧,我要和你說說話。”
趙北鳴硬着頭皮選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很年輕,大約十歲的樣子,雙眼皮,小巧的鼻子和嘴脣,皮膚白裡透紅,泛着年輕女孩特有的光澤,胸部也比較豐滿。她穿着薄布質地的淺綠色小碎花背心和同樣的花布短褲,她看了幾眼趙北鳴,就偷笑了一下,大約是慶幸自己服務的對象是個粗獷帥哥而不是對面那個老頭。
包廂其實和酒店的標準間差不多,很乾淨的兩個單人牀。關上房門後,雙眼皮女孩就說道:“先生,請把浴袍脫了,我來幫你洗澡。”
趙北鳴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老不死,見他已經把浴袍給丟到沙上了,光溜溜地站在那裡,不由得深吸一口涼氣,吃吃地說道:“要全部脫光嗎?”
雙眼皮女孩捂着嘴巴笑了起來,甜甜地說道:“先生,難道你有穿着衣服洗澡的習慣嗎?是不是要我幫你脫啊?”
說完,女孩就走到趙北鳴身後,雙手環了上來,幫趙北鳴把泳袍的繫帶給解開了。女孩豐滿而柔軟的胸部有意無意地在趙北鳴的背上貼着,隨着解繫帶的動作而在趙北鳴的背上摩挲着,說不出的曖昧。
趙北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捱了這麼一下親熱,全身血液立馬兵分兩路,一股熱血往腦門上衝去,另一股熱血往小腹下方涌去。
眼看着身體迅地起了反映,趙北鳴連忙緊緊地抓住泳袍的下襬,說道:“我自己洗吧!泰式按摩有幫客人洗澡這一項嗎?對了,我剛纔已經洗過澡了。”
“這裡的泰式按摩就是這麼個規矩,和外面的洗法不一樣的,你體驗一下吧。”女孩繞回到趙北鳴的正面,挺了挺胸部,楚楚可憐地說道,“先生,你如果自己洗,老闆要扣我們的錢的。”
“小夥子,人家女孩子都不害羞,你一個大男人,倒怕吃了虧?”老不死光着身子走了過來,笑眯眯地拍了拍趙北鳴的肩膀,頓時讓趙北鳴心中一寒。
心中寒,下面熱,這可真是冰火兩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