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臉色煞白,從對方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機,此時的他毫不懷疑只要有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被直接殺掉,囁嚅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薛灑幾乎目眥盡裂,一字一頓的道:“把你剛纔說的話在給我重複一遍。”
麻五無奈,也無法清楚對方心底所想,吶吶的道:“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把這些抓取的孩子的家人都殺了。”
身軀劇烈的一晃,夜燈之下麻五還是看到在薛灑的眼中流出兩行清淚。
“不好!”這是麻五唯一的想法,並同時感覺到抓住自己脖頸的手在慢慢的收縮着。
“你該死!”薛灑雙眼盡赤,眼中充滿了殺機。所有的家人都會殺掉,那也就是證明了自己的家人也在其中,而自己所尋找的身世也因此而宣告破滅。破滅的信息不僅僅只有薛灑自己的,還有一個薛灑心底最重要的人物——李天,李天和自己同是Z國人,自己能夠得到這樣的信息,那麼李天的家庭自然也是倖免不了!
殺!殺!!殺!!!
薛灑只覺的心中充滿了殺意,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將眼前這個傢伙碎屍萬段。
“不,等等,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回答問題你就會放了我嗎?”麻五慌亂的答道,這可是生命攸關的時候,容不得他不緊張。
薛灑殺意凜然的道:“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只是考慮放了你,而且!你這種人早就該死了。”
撕拉!
麻五焦急之中靈感一現,一把扯碎了薛灑的上衣,露出了薛灑那肌肉結實的上身,只見當胸有着兩個大大的互相交叉的傷口,每一道都有尺餘長,互相交叉在一起猙獰無比。
“你是死神的人!!!!”麻五聲音中充滿了震驚。
薛灑停止了右手的收縮,冷道:“你不該知道這麼多的,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麻五眼中精光不停的閃爍,早就是人精的他,頓時想通了很多事情,而對方是黃種人,而且!Z國文說的那麼流利,而自己所負責的就是亞洲的人羣抓獲。
天理難尋,一啄一飲自有定理。
麻五嘆了口氣,眼神十分的複雜,他是一個獵人,可沒想到最終卻被獵物所傷、所殺。“恐怕死神的覆亡就是你們做的吧?我真的是不敢相信。我麻五一生遊走於各大勢力之間,自認精明於人上,從未出過一絲漏洞。可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落到這個結局,你動手吧,我認命了。”
頓了一下又想起一件事情的道:“看在我們同是Z國人的份上,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血玫瑰和死神有着一絲莫名的聯繫。而且,最近一段時間血玫瑰也在查探死神滅亡的事件。我也知道消滅死神的並不只你一個人,恐怕還有其他夥伴吧?不過血玫瑰的實力並不比‘死神’弱多少,還是自求多福吧。”
語氣仍是淡漠,薛灑臉色鐵青的道:“這點就不用你費心了,”
麻五閉上眼睛,淡淡的道:“動手吧。”幹他這行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否則也不敢與‘死神’和‘血玫瑰’這樣的殺手組織合作。
對方看破生死的狀態也不由讓薛灑有點佩服,可是佩服歸佩服,二人之間的仇怨卻是根本無一絲緩和的機會。
噌!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出現在薛灑的左手,剛要動手。就聽到有人奔來的聲音,轉頭看去,正是亞歷克薩×托馬斯等幾人。
見薛灑要動手,亞歷克薩*托馬斯連忙叫道:“血殺,先別動手,還有些話要問。”
薛灑堪堪停下了手中正要落下的匕首,有點不解的看着奔來的幾人,右手仍是緊緊的抓住對方的脖頸,沒放鬆絲毫。
雙方距離不遠,亞歷克薩*托馬斯幾人並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了薛灑的身邊。不過來的並不僅僅是亞歷克薩*托馬斯幾人,在亞歷克薩*托馬斯和凱西*布萊克的背後都有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亞歷克薩*托馬斯站定後,將背後的小女孩放在地上,連忙道:“血殺,先不要急,我們在問點事情。”
薛灑點點頭,鬆開手退了幾步,也不擔心對方會不會逃走。
麻五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看着面前的幾人,眼神遊走不定,禁不住開口問道:“你們都是‘死神’的人吧?血殺?沒想到你竟然是‘死神’暗血部的第一殺手——血殺。呵呵,我可真是眼光毒辣啊!”說完,苦笑連連,暗血的第一殺手——血殺他自然也是聽說的,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自己抓獲的。
亞歷克薩*托馬斯淡淡的道:“看來你的確知道不少事情,我現在想知道,剛纔在酒吧中與你相遇的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麻五道:“你說的是卡羅萊娜·加德斯登吧?她是‘血玫瑰’的人,負責與我接頭交易。”
幾人眉頭一挑,果然!
亞歷克薩*托馬斯微皺眉頭:“想不到她果然是血玫瑰的人,看來事情,真的是變的有些麻煩了。”
麻五神情中帶着一點戲謔,“在M國,血玫瑰有着一個訓練基地,所以現在抓取的人都是在這裡交易。而且,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
麻五頓了一下,看了看站在地上眨巴着兩隻大眼睛的小女孩,又繼續道:“恐怕卡羅萊娜·加德斯登已經被你們解決了吧?這個舉動只會讓你們站在Lang尖上,血玫瑰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卡羅萊娜·加德斯登身亡的信息,然後,很快、很快就會知道你們的存在。”
亞歷克薩*托馬斯冷道:“說吧,她們在什麼地方?”
麻五聳聳肩,有點無奈的道:“這種信息我怎麼可能知道?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酒吧交易了,而是直接去她們的基地了。要知道每一個組織中,基地都是很隱秘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存在那麼久了。”
亞歷克薩*托馬斯皺了下眉頭,他自然也是懂的這個道理,之所以問也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裡,畢竟一個殺手基地如果太過明顯恐怕早就被國家的軍隊給剿滅了。
畢竟殺手界是公認的只認錢,不認人,只要有錢,什麼人都會去殺。接所有的任務,殺所有的人,除了殺手自己本身!
只要是人,特別是有錢的人、有權有勢的人,更是常常在殺手的任務列表中。所以最畏懼殺手的就是他們!只要有機會國家又怎麼會任殺手組織在自己的眼皮地下成長?
沉吟了片刻,亞歷克薩*托馬斯又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死神與血玫瑰背後到底有沒有暗藏的勢力?”
“這個、”麻五略顯遲疑,過了一會才道:“具體我也不怎麼明白,不過曾經我也偶然中發現,在他們背後的確有着一個隱藏的勢力。實力到底如何我並不清楚,甚至來說我根本就沒見過,不過,他們的實力起碼不會低於‘死神’與‘血玫瑰’的結合。”
薛灑接口冷冷的道:“是什麼原因讓你會有這樣的推測?”死神和血玫瑰一個排行第三,一個排行第四,他們的結合就是第一的上帝恐怕都要靠邊站了。
彷彿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麻五臉色死寂一片,過了一會才又好轉了一點,反正死路一條,不如說個痛快!“說來也是僥倖,大概是在五年前吧,那時候我與死神的交易是在‘死神’基地的附近。而那一次,無意中我見到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皮衣裡的人,連他的一絲皮膚都看不到。從他的身上我感覺到的是一股死寂,特別是他看我的那一眼,僅僅只是一眼,我就覺的一股寒意在心底誕生,雙腿發軟,幾乎都無法站立。當時我就一個感覺,他不是人!”
“不是人?”薛灑愕然。
麻五舒了一口氣,慢慢的道:“沒錯,從那絲眼神裡邊我感覺到的一股無邊的殺意和暴戾,有着野獸的嗜血和殘殺,真的很可怕!在殺手界我遊蕩了那麼久,這樣的眼神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從對方的身上我還聞到了一股腐屍的氣味。”
“腐屍的氣味?”薛灑幾人驚異一片,那樣的氣味應該是屍體纔有的吧!而且還是腐爛許久的屍體。
麻五道:“這一點我麻五還是很確信絕對沒有搞錯,那就是腐屍的氣味。而且,當時這個人的旁邊還跟隨着死神的高層。我看他們都和這個人保持着一段若有若無的距離,想來也是很懼怕這個人。如果當時不是知道我是爲死神提供資源的話,恐怕當時我就直接死掉了。”
薛灑突地冷道:“現在可不是講故事的時間,勸你最好不要來戲耍我們。否則的話……哼!”
“哈哈!”麻五突地大笑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淒涼之色,“我麻五現在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還有什麼花樣可以玩的?只是很可惜啊,如果這次血玫瑰的人不遲到的話,我早就完成交易了。而且,我也是準備在這一次事情之後,就退出這個讓人提心吊膽的殺手界。可惜啊!太可惜了,最終功虧一簣啊!唉……”
砰!
一聲槍響,麻五仰躺在大街上,而他的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小的手槍,而槍口卻對着他自己的心臟。
一時之間,華爾街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