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時,一個鼻青臉腫,頭髮凌亂,衣裳破爛的女人爬了過來!
她爬到了琴姨的跪下!此時也不管剛纔自己嫌棄的臭味兒。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琴姨啊!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的吧?”這不就是剛纔訓斥琴姨的那個女人麼?此時她已經面目全非,被雲藍揍的說話都支支吾吾,哭的像個瘋婆子一樣拜跪道着歉,哪裡有一開始的盛氣凌人?
果然,對於這種人,只有拳頭才能說話。
而周圍的下人也早已經嚇得抖成了簺子,她們看着雲藍,眼眸驚恐。
艾瑪!這個少年太可怕了!
剛纔那角落的一幕看着他們都不忍直視,拳拳結結實實,就連他們這些旁觀的羣衆都感覺痛了。
更何況是捱揍的人?
他們跪在地上道歉的女人,那可是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啊?每次都會過來樂意刁難琴姨一番。今日沒想到居然下場如此悽慘?
那副面目全非的樣子,根本連媽都認不出了吧?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臉恐怕是難得好了。
不過比起他們的害怕,而琴姨更是嚇的不能反應過來,她看着跪下道歉的女人,眼眸劃過驚恐,急忙彎下腰,想拉女人起來又想起自己手髒,於是急的語無倫次:“你……不……我……快……起來!”
不過女人哪裡敢起來?那個少年還在後面看着呢!
所以一直磕着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纔是賤人!我纔不要臉!”
琴姨越聽越驚慌,她看了看地上的女人,然後她看了看少年,居然啪的一下子跪了下來:“求求你了,小公子,老奴在這裡過的很好!沒有需要抱不平的地方。”
“小公子,你讓她起來吧!”
那份驚恐的模樣讓院中的文清震驚,就連雲藍的眼眸也劃過一絲酸意。
她急忙走上前,扶起琴姨,那雙乾枯的手握在手裡一點肉都沒有。
看着琴姨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雲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巨大的苦楚是不能讓這樣一位堅強美麗的母親變得如今這樣隱忍的模樣的。
她這樣的隱忍並不是懦弱,而是害怕自己被趕出文府,以後文清回來找不到她。是一位母親的堅持在支撐着她,不然這個女人又何必吃這麼多的苦也要呆在這個豺狼虎豹的地方?
“琴姨,快起來!”雲藍一把扶起琴姨,以琴姨的力量來說,扶起她來,輕飄飄的。
雲藍看着琴姨還要說話的模樣,笑對着她說:“您看看,誰回來了?”
琴姨一聽疑惑,然後順着雲藍看着的方向轉過頭去…
這一看,讓她震驚。
院中的那個弱冠少年,此時正眼眸悲痛的盯着她。那熟悉無比的面容不就是她千思萬想的兒麼?
瞬間,她眼眶的兩條清淚就溢了出來:“清兒?”
她不可置信的道。
而文清看着琴姨,一直的情緒瞬間崩塌…
“娘~”
他彭的一聲雙膝用力的跪了下去,整個人早已泣不成聲。
剛纔不是他不上前,而是三年來的所有都變成了成倍的愧疚和自責壓着他喘不過來。
特別是當看到自己母親現在的模樣的那份震疼,他痛的,整個人都像被巨錘錘在了原地一般。
那種情緒被強力的壓制着,那種悲痛,絕非語言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