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的臉色一時間變得有些怪異,疑聲問道:“你之前問過我的問題可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問題?”
靜音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秦凡的感覺也越發怪異,正要開口詢問時才聽靜音道:“是,如果有一天,我奪走了對你來說極其重要的東西,你,你會不會恨我?”
聞罷,秦凡眨了眨眼睛,而後輕笑了聲,颳了刮靜音的小瓊鼻:“傻妮子,之前我不已經告訴過你了嘛,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親人,相於其他的而言,都不會顯得太過重要的,無非都是一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罷了。”
“不!不是身外之物,我說的是……”
說到後面,靜音一時語塞,又低下頭不再往下說,無論秦凡怎麼問是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搞得秦凡心裡一時間也有些犯嘀咕。
“這妮子,今天這是抽的什麼風兒?感覺怪怪的,以前也沒這麼多愁善感啊。”
心狐疑地呢喃了聲後,秦凡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好了,不想說不說吧,趕緊休息吧,我看你今天好像也有些累了。”
說着,秦凡又取來一牀被子,可剛坐下靜音卻突然間吻了來,一臉情深,眼淚劃過臉頰,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有不捨,有珍惜,還有些微微的後悔,但更多的,還是濃濃的愛戀之意。
被靜音這麼吻着,秦凡也享受其,不過在過了會兒後只感覺一股特殊的能量侵入自己大腦,正欲提起精神時卻已然昏了過去!兩人的脣,也此分開。
愣愣地看着倒下去的秦凡,靜音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而在哭了好久後,方纔慢慢擡起小手,放到了秦凡所佩戴的戒指。
光芒一閃間,一柄通體赤紅,造型猙獰霸道的包間便被其握在手,正是赤霄!
“秦凡,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但願你能說到做到,不,不會恨我吧。”
哽咽地輕聲說了句後,靜音又割破自己的手指,找來一塊囊布在面開始寫寫畫畫起來,待寫完後將囊布疊起來放在了秦凡枕邊。
赤霄,作爲古傳下來的八大神器,對已經修煉了炎帝決的秦凡有多大作用根本無需多言,可靜音即便知道這些,卻依舊不得不這麼做。
因爲,師命難違。
又愣愣地看了秦凡一會兒後,靜音方纔緊緊抱着已經開過光的赤霄劍慢慢離開包間,不過還未走幾步,便看到赤霄劍的劍柄,綁着一個玉兔的吊墜,其還刻着三字,靜音送。
而當看到吊墜和三個字後,靜音本已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如泉水般涌出,慢慢蹲下身來,已經有些不敢去看正在牀酣睡的秦凡。
“如此重要的東西,我如果真偷走了,秦凡又怎麼會不恨我?呵呵,我之前還是太天真了。”
“他對我情深義重,萬一醒來後知道我偷走赤霄,一定會以爲我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他的感情!不是,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我不要讓他誤會我,更不要讓他傷心!”
“……”
說着,靜音突然大叫一聲,猛地一用力便將赤霄插在地,目光也隨之漸漸變得堅定起來:“他情深義重,我,定不負他。”
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後,靜音便毅然決然地轉身走,雖說最終沒將赤霄拿走,但,她今後也沒辦法再去面對秦凡。
有些事,即便最終沒去做,但算是有了這瞬間的想法,都會在心,留下難以消除的芥蒂。
天明。
秦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叫了幾聲靜音見沒人搭理後才坐起身來,一眼便看到了插在自己面前的赤霄劍,以及自己枕邊的囊布。
打開囊布,只見面寫道:“今不告而別,望君原諒,來日若有緣,自當再見,請君勿憂。落款,靜音。”
看完靜音的留信,秦凡一開始還一頭霧水,不過,在看了看已然深插進地面的赤霄,再看看囊布那兩行血字以及一旁依稀可見的淚痕,聯想起自己突然之間的昏迷,兩眼才漸漸眯了起來,若有所思。
“咯吱……”
房門打開,而後阮青霜便走了進來,看到秦凡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又走過去看了看血書後,一時訝然。
“秦凡,這,這究竟怎麼回事?你把靜音怎麼樣了?氣得她離家出走?”
聞罷,秦凡暗道了聲冤枉後,又將昨晚的事情跟阮青霜大致說了一遍,便將面前的赤霄拔了出來。
阮青霜再知道事情的經過後也是一陣愕然,目光一時間也有些飄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阮青霜看着一言不發,臉色難看得可怕的秦凡,才道:“你知不知道,靜音她,她其實……”
秦凡扭頭看了阮青霜一眼,道:“你是想說,靜音其實不是人,對麼?”
“啊?這,這你早知道?那你爲什麼還……”
“我當然知道,擁有者玄之瞳,靈瞳雙瞳力的我,焉能看不清楚這一點?靜音,其實應該和小參一樣,只不過小參是千年參王化形而成,而靜音的本體,則是一隻千年雪兔,我想這也應該是她爲何一直不愛吃,甚至不許讓別人吃兔肉的原因吧?”
“而且,千年雪兔屬性陰寒,之前方纔能用精血暫時壓制住我體內的冰山果實之毒,這些我早知道,甚至,從她第一天以我的有緣人的身份來到我身邊時,我已經看出來了,只不過沒有說出去而已。”
呆呆地聽着秦凡如講故事般訴說着這一切,當其說完後又過了會兒,阮青霜又道:“你,你既然早知道,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拆穿她?”
秦凡當即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無奈道:“起初,我不知道她來我身邊,究竟目的何在,便也將計計,但隨着時間推移,我發現靜音的本性根本不壞,甚至還很純真,善良,再後來,我不再計較這些事了,因爲……”
“因爲,你已經真正喜歡,甚至愛小靜音了,對麼?”
又笑了笑後,秦凡點點頭:“是啊,也許是從雲南峽谷之行結束後,有了這段共患難,同甘苦的精力後,我也淡忘了小靜音留在我身邊的目的性了吧,而現在,我也終於明白了他的目的,是它,赤霄劍!”
阮青霜聞言後柳眉又蹙了蹙,不解問道:“赤霄劍?我記得靜音在剛來到你身邊的時候,你已經有赤霄劍了吧?爲何直到現在,愛你這個傢伙後才讓自己爲難?”
“這還不清楚?根本是明擺着的事情。”
說了聲後,秦凡慢慢舉起此刻已經有着熒熒火光在其流轉着的赤霄劍,道:“因爲,她的目的並非是一般的赤霄劍,而是,已經被練成炎帝決之人,開過光的赤霄。”
“八大神器,也唯有開過光,纔會發揮出它其擁有的莫大威能。”
事情說到這裡,已經算是很清楚了,秦凡和阮青霜也明白了在臨近神農會那段時間,靜音爲何死死粘着秦凡,甚至還鬧着要和秦凡一起參加神農會,所爲的,便是先幫助秦凡獲取炎帝決,而後,第一時間偷走開光的赤霄。
但是,靜音的計劃雖說較完美,但最後,她卻放棄了,向來將師命看得天還大的靜音,這一次,爲情,而放手。
“這……哎……”
良久,阮青霜一聲哀嘆,一時間心還有些心疼小靜音,生怕她因爲違抗師命而受到懲罰。
然而,在接下來幾天時間裡,秦凡也動員了自己一切能動員的力量,開始滿世界地找尋找起靜音來,重點,而搜尋的重點,則放在了暗黑世界。
畢竟,已經開過光的神器,如今可是暗黑世界的最愛,尤其,是那個神秘得有些過分的組織,幽。
距離靜音離開後,不知過了多久,一片遼闊冰原之的一座寒冰大殿內。
大殿最深處,有着一個寒冰王座,一個看似顯得有些虛幻的人影端坐在王座之,而靜音,便恭恭敬敬地跪在下方,緊扎着腦袋不敢說話,甚至看似瘦弱的身軀,都顯得有些瑟瑟發抖。
“靜音,爲師之前交給你的任務,如今,辦得如何了?”
聞罷,靜音的嬌軀又是一震,顫巍巍道:“啓,啓稟師尊,赤霄劍還未被開光,所以弟子……啊!”
轟!
天機道尼雙瞳陡然睜開,一股無形的寒冰風能狂猛地吵着靜音撲去,將其瞬間擊飛出數十米距離,待其落地後已然口吐鮮血,受了不輕的傷勢。
“哼!靜音,你現在可真是長本事了,連師尊,都敢騙?秦凡已經順利得到炎帝決,可以說正式成爲了炎帝傳人,赤霄豈有不開光之理?”
“說!你是不是動了凡心!”
靜音慢慢從地爬起,再度跪到原地默不作聲,儼然是一副認打認罰的姿態。
“我尚未完成師命,實在是因爲,應爲能力有限,任打任殺,師尊無論向怎麼責罰,靜音都絕無半點怨言!”
“責罰?責罰你有用麼?哼!”
又冷哼了聲後,天機道尼那如琉璃般的一對眼珠突然間轉了轉,最後看着靜音一嘆,剛想說話,一口險些便沒忍住噴了出來,頓時沾染到臉的輕紗。
見狀,靜音當即以及,連忙跑過去又跪在天機道尼身邊,急聲問道:“師尊!您,您這是怎麼了?可千萬不要嚇靜音啊!”
“唉,都說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我看你是有了愛人,忘了師尊吧?也罷,今天我告訴你實話,爲師之所以讓你替我去取開光的赤霄,是因爲需要赤霄劍內熾烈能量續命之用,如果再沒有赤霄相助,怕是壽元將盡,活不過一年了。”
說完,天機道尼還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衝靜音揮了揮手:“也罷,既然你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愛,那,爲師祝福你便是,至於爲師的死活,你無需再管了,去吧,去吧……找你的情郎去吧。”
當聽天機道尼說完後,靜音早已哭成了淚人,不停地認錯,最後更是狠狠點點頭:“師尊,弟子的命是您給的,您放心,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不管您的!幸好還有一年時間,我,我一定將赤霄爲您取來!”
說着,靜音站起身一邊抹着臉眼淚,一邊跑出大殿,心已然矛盾到了極點。
而在她退出大殿後,一個穿着連帽長袍的男人突然走大殿一處隱藏得極爲隱秘的暗門走出來,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英俊面孔。
若秦凡在此,定能將之一眼認出,赫然便是幽主,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