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宮銘珏和立夏在摘星一樓大堂的分手大戲其實已經鬧得挺大,不過鑑於宮銘珏的威信以及張特助事後的處理得當,摘星集團的員工還是不敢私下隨意談論老闆的感情狀況。
今天王大治這個大嗓門在老闆門口那麼一吼,樓下的秘書處和助理處全都噤若寒蟬,生怕宮大老闆一個不高興全都拖出去宰了滅口。
只聽董事長辦公室厚重的木門咔嗒一聲響,宮銘珏那張黑的可以研磨的俊臉終於出現在門後。
微微偏頭,宮銘珏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示意王大治裡面說話。努力在一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張特助很不幸的也被召喚了進去。
王大治就跟完全感受不到宮銘珏飆升的怒氣值似的,大喇喇的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了柔 軟的沙發上,還有些怨宮銘珏連杯水都捨不得給。
“宮老弟,設陷阱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否則老子要是飯碗沒了,只能天天蹲你家門口討口吃的。”
宮銘珏注視了王大治良久才悠悠的說出一句。
“那不是我的餌,是真的跑來找我鬧事的。”
原來,那天在鬧劇落幕以後,異能者組織派來的一個鬍子拉碴的瘦的跟竹竿似的男人才遲遲趕來。
這男人別看其貌不揚,實則具有極好的身手,同時也具有速度的異能,到時候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他暗戳戳的躲在摘星大門口等了快兩個鐘頭都沒有收到張特助發來行動的信號,不得已才違背了執行任務的情況下禁止打電話的命令,聯繫了張特助。
張特助煞白着一張臉下樓和人接頭,一邊暗道完蛋的將人攆回組織,一邊準備上樓向宮銘珏負荊請罪。
沒想到宮銘珏聽了他的彙報以後居然只是很淡定的揮了揮手,讓保鏢撤了回來。他宮銘珏從來不是一個以怨報德的人,恰恰相反他的心眼只有花生米那麼點點大。縱然知道經過這麼一鬧那男人可能會有危險,他也顧不上了,誰讓這男人存了心思的要他的命。
再加上立夏要跟自己分手,宮銘珏正好找到了怒氣發泄的出口,他不是世界警察,沒有權利和義務拯救所有人的性命。
作爲警察,王大治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彆扭,可是他終究找不出宮銘珏的錯處,因此他沒有立場去指責宮銘珏,畢竟兇手會不會動手,誰都不知道。
但是不指責不代表他不會藉機懲罰一下宮銘珏,立夏是爲了引出兇手而故意甩了他這件事那就乾脆不要告訴宮銘珏好了,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立夏能給宮銘珏憋吃。
王大治在心裡憤憤的詛咒宮銘珏,讓你囂張,那你就多失會兒戀吧,老子晚上還要去安排埋伏,不跟你玩兒了。
想到這裡,王大治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就準備走人,這舉動讓宮銘珏都很詫異,他今天過來難不成真的只是要個說法的?
張特助心思細膩,馬上捕捉到老闆的想法,攬住王大治的去路。
“王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
王大治這會兒一點不都愣,他佯裝困擾的皺了皺眉,才一拍宮銘珏的肩膀。
“宮老弟,別怪老哥沒提醒你,立夏說今晚要回去搬家。”
說完很滿意的看到宮銘珏扭曲的臉色,心中暗自得意的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宮銘珏啊宮銘珏,活該,再帥的人失戀了也無法保持淡定,讓你天天給老子找事兒。
立夏特意選在五點多就回到了半山別墅,正常來看宮銘珏通常會在八點多才下班,這個時間剛剛好能錯開,她相信要是施詩有心會早早的埋伏在附近,只爲了能跟蹤到她。
王大治派給立夏的是一個臉看起來很生很嫩的年輕小警官,穿着西裝,打扮成立夏的司機,畢竟以立夏現在的身份有個司機是很正常的。
低調的黑色商務車停在了高大的漆花鐵門前,立夏降下車窗,下人一句多問都沒有,迅速的給看了大門。
立夏下車時對小警官微微一笑。
“就麻煩你在車裡等我一會兒,我收拾妥當就出來,你可以在花園裡逛逛。”
立夏在警局衆人的心中一直是冰山美人的代言人,今天一笑,就如春暖花開一般,讓小警官只覺得心跳的厲害。他連拍着胸脯。
“立夏小姐你放心去收拾吧,彆着急,反正我今天的任務就是保護你。”
一路穿過客廳,順着樓梯上樓,立夏只覺得今天家裡的下人們表情都很奇怪,就連一向都很穩重的管家大叔都看起來憂心忡忡的,立夏有些不明所以。
熟門熟路的推開自己的房間,黑漆漆的房間讓立夏有些奇怪,明明幾天前自己走的時候是拉開了窗簾的呀。
摸到門邊牆壁上的開關,屋子裡迅速亮堂了起來,立夏卻被躬身坐在正對着房門沙發上的宮銘珏嚇了一大跳。
宮銘珏看起來很不好,常年梳的溜光水滑的大背頭居然散亂着,西裝和襯衣上面肉眼可見很明顯的褶皺一點都不符合宮銘珏的身份和習慣。
“你……怎麼在這?”
立夏覺得擡眸看向自己的宮銘珏像一頭受傷的獸,既可憐又充滿着危險。
“這是我的家,爲什麼我不能在這裡?”
宮銘珏的嗓音帶着一絲沙啞。立夏被他這句回答一噎,有些訕訕的。她摸了摸小巧的鼻子,背過身去避開宮銘珏灼人的視線,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猛然間,一股大力襲來,立夏被宮銘珏捏住肩膀強迫她轉過身,他雙臂撐着衣櫥的門板,低頭俯視,他只想看看立夏這個女人究竟可以冷心冷情到什麼地步。
立夏嚥了口口水,這樣的宮銘珏侵略性好強,如果不是自己的一股毅力撐着,只怕早就棄械投降。
“你真的就因爲一件小事就要棄我而去?立夏,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天到晚歡蹦亂跳的被你捏在掌心玩兒。”
立夏可以察覺到宮銘珏說這句話時內心的掙扎和嘶吼,他究竟被傷成什麼樣了啊,立夏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就像她之前的顧慮,如果現在不管不顧的承認了設局的事情,宮銘珏一定不會讓她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