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珏就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笑的有些嘲諷。
“我應該認識你嗎?”
周圍隱隱傳出抽氣的聲音,原因無他,大老闆這一笑簡直狂拽酷炫,雖然這笑是蔑視,可是按捺不住顏狗的瘋狂添顏。
宮銘珏能察覺到面前這男人渾身都開始哆嗦了,眼睛已經徹底紅了,不由得暗自咋舌,真是高手在民間,他們異能組織裡面隨便找個人來,演技都是影帝級別的,如果不是才定下的計劃,他差點都要以爲真有什麼人上門滋事。
“宮銘珏,你不過仗着家裡的權勢。因爲你的一句話,摘星分部就取消了和我們公司的合作,因爲你,我在S市再無立足之地,我的公司沒了,我的資產全部被抵押償還銀行貸款,我現在家破人亡,你高興了?”
宮銘珏一擡眉,這編的有點慘啊,這話在別人耳朵裡聽起來,他簡直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賬。
其實宮銘珏哪裡知道,張特助臨時找來的演員還在趕來的路上,而面前這個頹喪如喪家之犬的男人真的是因爲他的決定而破產的一個小公司的老總。
不過,有些人嘛,失敗了以後總是會不斷地去將責任歸咎於別人身上,很難會去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男人是因爲和摘星高層的一個領導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關係,對這個領導許以重利,因此順利拿到了摘星樓盤建設過程中的部分精裝房的裝修工程。
剛開始,他很認真的對待這個工程,也就靠着這筆生意發了家,公司也算小有規模。可是那個領導十分貪得無厭,再加上過於追求品質導致他的利潤被嚴重壓縮。
和一羣同行的狐朋狗友在喝酒聊天的時候說起這個事兒,就有人支了招,讓他稍微偷狗減料一下,既不會被發現,也能多賺幾個。
一開始,他嘗試着更換了一些材料,利潤迅速的上升了。再加上並沒有人調查和發現,他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他不知道的是那段時間集團正被宮海禮和宮海信兄弟把持,人家忙着內 鬥,對於旗下樓盤的質量把控也就不那麼重視。
直到宮銘珏重新上臺,率先就清理了一批不作爲的公司高層,他的關係也在被清理的名單之中。
新上任的一部分領導急切的想在宮銘珏面前立功,再加上有競爭對手告發,這男人於是被摘星集團告上了法庭,尋求索賠。最後,這男人不得不賠上所有身家,出了偷工減料的醜事,自然他的裝修公司在S市也無法立足。老婆跟他離了婚帶着孩子走了。
一系列的打擊讓這男人終於精神有些失常,好巧不巧的選在今天來摘星找宮銘珏鬧事,也不知道是他幸運還是不幸。換做平常,他壓根連宮銘珏的身都近不得。
當然,此時宮銘珏壓根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而是掏掏耳朵,似乎覺得你在這賣慘有什麼用,如果每一個摘星的手下敗將都來找他鬧,那他還要不要正常生活了。
“我說,生意失敗不是應該怪你自己無能麼?難不成你這麼一鬧,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男人啊的大叫一聲,居然從西裝兜裡抽出一把彈簧刀,對準宮銘珏就刺了過去。
“我今天就拉你一起下地獄。”
距離太近,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宮銘珏眸光一閃,不對勁,這男人看起來真是要他的命。但是情況不容許他多想,反射性的就伸手去奪刀。
“總裁……”
“BOSS……”
周圍響起了尖叫聲,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衆人只看見那行兇之人被飛踹了出去,彈簧刀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保安迅速上前將人壓制住,宮銘珏捂着手背的地方浸出鮮紅的血,他的眉頭皺的死緊。也虧得這男人因爲接連的打擊,吃不下睡不着,速度不算快力道也不是太大。宮銘珏在抓住他手腕的瞬間心思一動,主動將自己的手背湊了上去,劃出一道口子,這下好了,不用演戲了,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制止了保安要將人扭送警局的行動,宮銘珏踩着光滑的地面來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不用送他去警局,送他回自己家,派人盯着哪都不許他去,我要看着這人日日被上門要債的人騷擾卻無能爲力的受折磨。”
形狀好看的薄脣吐出的話卻讓人一寒,所以說得罪誰都別得罪宮銘珏,這個大魔頭有一萬種方法折磨人,送警局坐牢什麼的對於惹惱了宮銘珏的人來說根本就是解脫。
這時候,圍觀的人羣主動讓開一條路,立夏正站在那裡有些疑惑的看着。要不是老闆和老闆娘都冷着一張臉,他們真想齊齊鞠躬叫一聲老闆娘下午好。
立夏趕到的時候,正值宮銘珏一腳將人踹飛,因爲面前擋了一圈的人,是以立夏並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不知道誰在人羣人小聲嘟囔了一句:“老闆娘怎麼來了。”
於是人羣自動自發的散開來,老闆受傷,老闆娘該心疼壞了。
立夏看着宮銘珏捂着的手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瞳孔有一瞬間的擴大。但是她冷靜的按捺住自己上前關心的欲 望,目測來說不會有大礙,她這會兒過來就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上演分手大戲的。
宮銘珏見人羣安靜下來,順着看過去,正看見立夏揹着雙肩包站在最前面,一臉漠然的看着自己。
心下一喜,三步並作兩步的就來到立夏面前,這才幾天不見,他覺得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立夏這會兒過來是跟自己主動和好的吧。他等會兒回辦公室一定好好抱抱自家軟軟香香的媳婦兒再真心實意的道歉。
“你怎麼來了?”
宮銘珏的語氣欣喜又輕快,酸倒了一片人的牙,大老闆變臉也忒快了,就跟專門去C市學過變臉似的。
立夏歪了歪腦袋,強迫自己不去與宮銘珏對視,就像一個陌生人在詢問那般開口。
“你的手怎麼了?”
明明是關心的話,聽在宮銘珏耳中確是一陣心悸,他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