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雖然逃出生天,卻還是被宮銘珏傷了手臂。
強忍着劇痛,將車開到了碼頭。
跌跌撞撞的衝上了碼頭等待着的遊艇。
確認船順利駛出了碼頭,她才一下子卸了力,癱倒在沙發上。
這時牆上的屏幕突然亮起來。
冬月猛地坐直身體:“BOSS!”
屏幕裡很黑,只是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輪廓。
“你失敗了。”
是肯定的語氣,但是這男人的聲音清潤好聽,一點也不像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冬月強忍着從沙發站了起來,對着屏幕施了一禮。
“是冬月考慮不周。”
男人似乎早已經知曉了一切的經過,呵呵笑了起來。
“有意思,宮銘珏麼?”
輕輕囈語了一句。
“這事不怪你,你的確不是他對手,先回來吧。”
這句話溫柔的像是對情人的關心。
話剛說完屏幕就暗了下去。
冬月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溼透了,BOSS的語氣還是那麼令人捉摸不透。
不過現在的冬月對立夏的恨意更深,同時順帶恨上了宮銘珏。
宮銘珏一回去就看見被保護在保鏢中間的立夏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臉上泛起了潮 紅,不斷地喘着粗氣。
不好,傷勢過於嚴重,再加上剛纔受刑,立夏已經開始發燒了。
宮銘珏衝着保鏢怒吼:“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找醫生!”
說完一把抱起立夏,連那些俘虜也不顧了,往屋外衝去。
雖然看起來很兇險,可畢竟傷的不是要害,一切都算是有驚無險。
在市內醫院做出緊急處理後,思索再三,宮銘珏還是決定將立夏帶回家裡。
一來有老爺子在,二來安保也能得到保障。
留下幾個親信處理後續,便連夜駕駛私人直升機,帶着立夏回到了半山。
立夏感覺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自從帶着小滿回到A國以後,就沒有那麼心無旁騖的睡過一覺了。
夢中一直有一道影子陪在她的牀前,細心照顧着她。
這一切舒服的讓立夏想一直這麼睡下去。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聲輕喚:小懶豬,該起來了。再不起來,小滿都要長大了。
小滿的名字好像刺激了立夏。
站在牀邊的宮銘珏,忽然看見立夏捲翹的睫毛輕輕動了動。
旋風般衝出房間,一把抓住凌博的後衣領。
“快來看看,立夏好像要醒了。”
凌博像只貓一樣,被倒提着來到立夏的房間。
好不容易掙脫了宮銘珏鐵鉗一般的大手,凌博沒好氣的懟宮銘珏。
“都說了是脫力才昏迷的,過個兩三天就醒了,你偏偏不信。”
嘴裡抱怨着,凌博還是走上前替立夏把了下脈。
“放心吧,她沒事了。你還是回去修整一下吧,別立夏站起來,你又倒下去了。”
說完搖搖頭,揹着雙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慢慢睜開眼,房間的窗簾是拉開的,陽光灑進來,立夏一眼就看見了牀邊的宮銘珏。
此時的宮銘珏哪裡還是那個風流倜儻的宮大總裁。
肩膀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穿着一身家居服,有些皺皺巴巴的。
爭先恐後冒出來的胡茬更是讓他堅毅的下巴一片青色,桃花眼下方也是兩個大大的眼袋。
有些意外,這些天夢境中的影子應該就是宮銘珏了吧。
立夏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宮銘珏趕忙上前幫她豎起靠枕,並攙住立夏,幫她能坐的舒服些。
“你…快回去休息吧。”
宮銘珏的親近讓立夏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凝視着立夏,宮銘珏並沒有依言離開。
在立夏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宮銘珏想了很多很多。
她的笑讓他舒心。
她的委屈讓他憤慨。
她的安危是他每次考慮的第一要事。
她的身受重傷讓他的天都要塌了。
如果還不明白自己的感覺,那他宮銘珏就真是個棒槌了。
萌動的感情讓宮銘珏有些措手不及,這輩子他頭一回對一個女人有了牽掛,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
看見宮銘珏愣在那裡,立夏伸手揮了揮:“宮銘珏?”
晃晃頭,把那些旖念甩出腦海,就這麼着吧,畢竟他還不能確認立夏是什麼想法。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躺了三天三夜,只注射了葡·萄糖,我怕你吃不消。”
宮銘珏殷勤的勸說。
一想到昏迷了這麼久,立夏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小滿。
“那小滿現在怎麼樣了?”
迫切的抓住了宮銘珏的袖子,水靈靈的大眼睛注視着他。
那溼 潤的眼神讓宮銘珏又感到了一陣喉頭髮緊。
“小滿被照顧的很好,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故意裝的惡聲惡氣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可是立夏這姑娘最大的優點除了智商就是百折不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
不再理會宮銘珏的勸說,立夏徑自掀了被子就想下牀。
“我要去看小滿。”
被一把按了回去,立夏豎起眉毛怒視宮銘珏。
無奈她現在大病初癒,看起來實在沒有什麼震懾力,像只炸毛的小奶貓。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退讓。
終於,宮銘珏率先舉了白旗。
“行,我帶你過去,但是一會兒必須回來休息。”
說完一把打橫抱起立夏。
“喂,你放我下來,我能走。”
立夏晃動着雙腿掙扎着,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扔你回去。”
宮銘珏抱着立夏一邊走,一邊霸氣的迴應。
糟了,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又來了。
立夏猛然撫住心臟的位置。
這種完全擺脫自己掌控的感覺在前25年裡完全沒有,自從和宮銘珏接觸以來,已經不止一次的出現,這簡直是對科學少女一個極大的挑戰。
好在,立夏的神經還是比較粗礦的。
眼看着來到了小滿的房門口,立夏的心緒又被拉回了正軌。
小滿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
只能依靠注射營養液,原本圓潤飽滿的小臉已經凹陷下去。
小滿受着這樣的苦,自己卻無能爲力。
立夏自責的抽泣了起來。
一雙大掌搭上了立夏瘦弱的肩膀:“不是你的錯。”
忍了那麼久的壓力,突然找到了發泄的口子,像洪水一般傾瀉出來。
立夏轉身撲在宮銘珏肩膀上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