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宮銘珏很反對,虎視眈眈的在一旁看着立夏,可是人家現在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或者說是吃定了宮銘珏。
“銘珏,上次我掉落在囚室的那一小瓶東西你有幫我找回來嗎?”
送走了一衆警官,偌大的別墅只剩下宮銘珏和立夏,以及一羣看熱鬧的傭人。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去休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宮銘珏就撇過頭去,對於立夏的問題隻字不提,表示他很不滿意立夏那麼快就要投入工作,這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立夏抿嘴一笑,走上前,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臂挽住宮銘珏的胳膊,將頭微微靠在宮銘珏肩上。
“你肯定有幫我找回來對不對?如果不解決這件事我吃不下睡不好,這對恢復身體更不利啊。”
後一句話還帶着委屈的鼻音,宮銘珏倒吸一口冷氣。立夏這是完成了進化啊,居然都學會撒嬌了。雖然和以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做出來的撩人的動作不一樣,立夏的明顯要生澀許多,可是他宮銘珏還就吃這一套。
“咳咳,那個……王大治已經給我了。”
一衆傭人瞪大了眼睛,這還是他們那個很難說話的主人嗎?誰不知道宮先生做出的決定很難更改,現在立夏一句話就讓宮先生啪啪打臉,他們都替宮先生臉疼。
“快給我,我讓凌博回來幫我實驗看看我的想法對不對。”
前一刻還溫柔小意的女人馬上原形畢露,宮銘珏就算知道立夏是在使美人計,他也只能接受的甘之如飴。
“給你可以,但是工作不可以超過2個鐘頭,不然我就去逮人。”
立夏不滿宮銘珏給那麼少的時間,還欲再爭辯兩句。宮銘珏俊眉一豎,眼珠子一瞪,立夏只能聳聳肩膀,表示成交。反正她的右手用不了,到時候是指揮凌博來做,大不了把東西搬到臥室去,她躺牀上指揮也一樣。
這三天,凌博簡直比三年還難熬。立夏一邊嫌棄他進度慢,宮銘珏抄着雙手在一旁瞪的他渾身發毛。再加上剛剛交往不久的女朋友米萊還嫌棄他總給立夏拖後腿,不能讓立夏省心。他覺得當立夏的手下難,當宮銘珏的朋友更難,當米萊的男朋友難上加難。
好不容易確定了方法可行,宮銘珏嫌棄的從立夏手中奪過還剩了大半瓶子的油扔給凌博。
“你去和王大治把這事解決了,再來打擾立夏我就不客氣了。”
凌博握着那隻瓶子留下兩條寬淚,這三天只睡了5、6個鐘頭的人是他啊,現在就卸磨殺驢是要鬧哪樣。
“還有處理完那邊的事情趕緊回來,立夏的臉傷要換藥,手傷你也給看看。”
凌博抓起衣服就走,一邊憤憤的還在嘴裡嘀咕:我上輩子踩了你宮家的祖墳。
“你說什麼?”
宮銘珏就像影子一樣出現在凌博身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凌博立馬就慫了。
“沒……沒,我說能爲偶像效勞是我的榮幸。”
甩下這句話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半山別墅。只留下身後的衆人一陣大笑。
做噩夢那件事看起來很嚇人也很玄幻,可是掌握了其中的原理處理起來就非常簡單。那瓶子油的由來立夏只告訴了王大治一人,要讓病人家屬知道了可不得鬧起來。
好在宮銘珏和王大治也做了商量,使用完畢以後立馬就地銷燬,以免這玩意今後再害人。
在凌博花了一週多的時間施救以及觀察過後,總算將從俱樂部蒐羅來的名單上的人都一一診治完畢,確保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以後,凌博就緊趕慢趕的回去了,一週多時間立夏臉上的紗布可以拆了,他需要根據傷口的情況判斷下一階段的治療手段。
至於之前發生的血案以及俱樂部被查封那麼大的一件社會新聞,還有江上那次巨大的爆炸引起的社會關注,那就是王大治他們的事了,宮銘珏此刻正精神緊張的看着立夏拆紗布的過程。
立夏看見宮銘珏捏的緊緊的拳頭,知道他在擔心自己,擡起腦袋朝宮銘珏笑了笑。
“你怎麼比我還緊張?凌博的醫術很好的,我相信他。”
宮銘珏沒有說話,只是俯下身將立夏的一隻手緊緊的包裹在掌心中。
凌博小心翼翼的揭下紗布,拆掉縫合的線,再用酒精擦了擦立夏傷口附近乾涸的血漬。
衆人的表情越來越沉,小滿更是一副難過到一泡眼淚要落不落的樣子。
立夏知道這疤痕會很重,可是大家難過的表情讓她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揪心。
“小滿,給媽咪那面鏡子過來。”
小滿扭扭捏捏的不願意動,宮銘珏捏着立夏掌心的手不自覺的用力,直到立夏痛呼出聲。
“怎麼?我現在醜的見不了人?”
立夏的語氣很輕鬆,這傷是在自己臉上,周圍的人比她還難過。她知道大家是怕她承受不了,因此她故意無所謂的開玩笑。
“媽咪纔不醜。”
“你胡說什麼。”
小滿和宮銘珏異口同聲的開口道,兩父子此時的默契簡直無與倫比。
立夏輕笑道:“那不就得了,既然不醜你們怕什麼?”
宮銘珏知道立夏不是輕易罷休的性子,只能將一旁的小鏡子遞過去。
立夏透過鏡子,輕輕的撫過傷疤。這哪裡是不醜,是奇醜無比。比小拇指細不了多少的褐色疤痕如同一條蜈蚣一般蜿蜒在臉上。她的臉本來就小,這條疤幾乎橫過了她右側臉頰的三分之一。
能坦然接受受傷是一回事,被這個傷痕刺激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儘管立夏一再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但是當一個女人真正面對時的難過卻不是輕飄飄一句話可以抵過的。
立夏放下鏡子,有些自嘲的說到。
“看來以後出門要帶口罩了。”
她看着小滿和宮銘珏擔憂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們別擔心,只是有點接受不了,緩兩天就沒事了。”
說完就躺回到牀上,一副要休息的樣子。
宮銘珏還欲說什麼,卻被小滿拉住袖子制止到。
“爹地,讓媽咪好好休息。”
在場的衆人要說最瞭解立夏的還是小滿,他已經收回了眼淚,一張小臉帶着正色看向宮銘珏,打消了宮銘珏想留下來陪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