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氣走了林悠然以後,立夏獨自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宮銘珏全部的勢力都趕出摘星,可能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無意中,立夏不小心將桌角一本破舊的冊子碰到了地上。俯身去撿的時候,冊子封面用古文寫着生物記幾個大字。立夏依稀記得這是沈教授手寫的冊子,當初得知魘獸這種生物就是從這本冊子上來的。
突然的靈光一現,立夏猛然將老爺子的症狀與魘獸造成的症狀聯繫了起來。同樣的失去意識,而老爺子忽高忽低的心跳和脈搏不正是被噩夢困擾的最好寫照嗎?
有些哆嗦的打開冊子,沈教授用黑色墨水寫在註釋裡的一行小字正是被她曾經忽略過的。
“魘獸血液注射所引起的症狀有待觀察?”
立夏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既然沈教授提出了魘獸血液有作用,而老爺子的症狀又不同於查理城堡裡那些被魘獸吼聲所迷惑的人,會不會有可能是被對方注射過魘獸血液呢。
慌忙的撥打了宮銘珏的電話,宮銘珏聽完立夏的講述,內心一陣火熱,不知道爲什麼他對於立夏就是這麼有信心。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趕回了家,小滿和小漁最近因爲宮家接二連三的出事,被宮銘珏特別允許可以不用去上學,留在家裡接受保鏢的保護。
“爹地、媽咪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小滿興沖沖扔下手中正在替小漁補課的課本。
根本顧不上和兒子嬉鬧一番,宮銘珏一把抱起又圓了一圈的小滿。
沒辦法,小傢伙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是爺爺奶奶在帶,二老生害怕餓着親孫兒,什麼好吃的都往小滿嘴裡塞。甚至一段時間裡,小滿見着奶奶從廚房出來就想躲。小滿的體型也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圓潤了起來。那蓮藕似的膀子甚至比立夏還要粗。要不是這段時間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立夏絕對會爲了健康考慮讓小滿開始控制體重。
“乖兒子,小白現在在哪裡?”
宮銘珏這麼一問,小滿才“呀”的小小低呼一聲。
“剛纔本來趴這的,趁我不注意,小白一定是又跑到曾爺爺房間裡去了。”
立夏心念一動。
“小白最近很喜歡往曾爺爺房間湊?”
小滿點點頭,有點無奈的嘆口氣,好像在說一個不聽話的小朋友一般。
“對的,天天往那裡跑,如果不是怕打擾曾爺爺,我都不想管它了。只要我沒看着它,它就溜過去往曾爺爺牀上蹦。”
宮銘珏和立夏有些激動的互相對視一眼,兩人快步來到老爺子的房間。
已經昏迷好幾天的老爺子眼下看上去很衰弱,本來就瘦的體型,現在躺在大牀上,蓋上被子以後幾乎都快看不出來牀上有個人。
立夏上前查看了一下老爺子的情況,眉頭蹙的緊緊的。老爺子此時的心跳很快,就像一個經過長時間劇烈運動的人。
小白此時果然在老爺子的牀邊轉悠,時不時的伸伸鼻子,似乎想湊近了嗅一嗅老爺子。如果不是那本冊子的提醒,換做很多天以前,大家也許還是不會注意。
宮銘珏在一邊靜靜的看着,立夏輕輕擡起老爺子的兩條胳膊,湊近了仔細觀察。之前被忽略的地方,立夏果然發現了小小的針孔。如果換做一個身體健康的年輕人,這麼多天過去了那種注射針孔恐怕早就消失了。
不知道是因爲注射的特殊液體還是老爺子年紀太大,血管很脆弱。他右手手肘的地方還留有一小片淡淡的淤青。
“應該是被注射了什麼東西。”
將老爺子的手放回到被子裡,立夏擡頭有些嚴肅的看着宮銘珏。
“但是我不敢確定是不是注射過魘獸的血液。還有怎麼醫治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
看着立夏露出的有些自責和失望的表情,宮銘珏走上前將她輕輕攬在懷裡。
“你可是天才科學家啊,不要着急,你會想到辦法的。”
感受到宮銘珏手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背上,立夏覺得焦躁的情緒有些和緩。
“給我三天,不,最多兩天,我一定讓爺爺清醒過來。”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糟的了,可是隨着一絲絲的線索,曙光也慢慢的照射進來。
宮銘珏捧着立夏的臉蛋,低頭輕輕一吻落在立夏額間。
“我相信你。”
接下來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因爲小白只聽宮銘珏和小滿的話,立夏帶着兩個小傢伙和小白來到別墅的實驗室,決定首先用小白鼠開始實驗。
而宮銘珏正在等待着高雲生的消息。
話說高雲生在凌博的診所只休養了兩天,就回到了部隊。在對上卓樂探查的目光,高雲生表現的極其坦然。
“雲生,我看你行動有些遲緩,是受傷了嗎?”
卓樂問的意有所指,她知道那晚自己一槍擊中的就是高雲生,可是她也想關心一下他。此刻自己被懷疑上的警惕感反而被這種擔憂所替代。
裝作很無所謂的動了動肩膀,高雲生看向卓樂。卓樂眼中不加掩飾的關切讓高雲生愣了一下。
“出任務的時候扭了一下,還好。”
卓樂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她走的有些決絕,畢竟她已經暴露了,上面交代她解決掉宮海誠夫婦以後就安排她偷渡出國,同時就此遠離這個她夢開始的部隊。
高雲生看着卓樂有些蕭索有些孤單的背影,一時心中沒忍住。
“卓樂,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被我抓到你的小辮子。”
卓樂停在原地,連頭都沒有回。
“如果一定會被人抓住,我寧願是你。”
高雲生心下一驚,看來卓樂也明白自己暴露了,未免她接下來做出傷害人質的事,高雲生只來得及跟姚將軍電話彙報了一下,就點上一隊人跟着自己出發。
不知道卓樂是不是故意的,她出了部隊基地以後走的很慢,慢到足夠高雲生帶着人跟上來。
察覺到身後有人追蹤,卓樂輕輕勾起嘴角。想到馬上就要有個瞭解了,她甚至輕鬆起來。她走的很慢,也許心底是希望能在走之前再見高雲生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