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雖然性子冷清了一下,可是真要細細追究起來,幾乎沒有如此疾言厲色的對着別人說過話,當然前提是別有人妄圖騎在她頭上撒歡。
今天不客氣的以勢壓人,說明了她內心越來越多的慌亂和恐懼。
突然,前面的一處崖壁不太和諧的樣子吸引了立夏的注意,一塊巨大的石頭擋在前面的樣子看起來極其刻意。
“搬開它。”
立夏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現在任何的可能性她都不會放過。
搜救隊的人儘管不是很樂意,覺得立夏這是白費力氣,可還是任命的上前齊心合力搬開了這塊大岩石。
岩石搬開是一個半人高的小洞,衆人有些驚訝,這地方之前也不是沒有搜尋過,爲什麼沒有見到。
立夏二話不說就俯身爬了進去。爬行的距離不過二十來米,裡面的空間就一下開闊起來,立夏覺得心臟咚咚咚的跳了起來,似乎她就要找到宮銘珏了。
不知道在山洞中走了多久,前面突然亮了起來,立夏走出去一看,這裡居然通到宮銘珏落崖的山壁中間位置,一塊巨大平整的岩石直直的伸了出去,形成一個平臺,站在這裡向上看正好能看見宮銘珏落崖的崖頂。
“立夏小姐,你快過來看。”
搜救隊員驚喜的聲音讓立夏立夏轉身回到洞裡,都不需要打電筒,洞壁上深深淺淺的褐色血跡,立夏都不需要去驗證,她百分之百的確定一定是宮銘珏留下來的。
看來宮銘珏在下落的過程中,磕磕盼盼的一定落在了這塊平臺上,現在他不在了,只留下大量的血跡,那麼他還活着。
這個發現讓立夏沉寂了多日的心情一下子亮堂起來。
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她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在山腳搜尋的凌博,說不定宮銘珏是被什麼人家發現救了回去,或者他自己走出山洞求救去了。
凌博掛掉電話內心也是一陣火熱,他正要跟小滿分享這個好消息,小傢伙居然哇哇的向前衝了出去。
“小白,小白,別跑,等等我。”
原來是小白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突然向前衝了出去,連小滿的命令都不聽。
他們現在正在山腳一處比較偏遠的村子附近搜索,這裡不同於那些做着旅遊生意的村落那麼現代化,反而遠遠的獨立在山的另一邊,裡面的人養着大量的犛牛,自給自足的過着最原始的遊牧生活。
小白突然的衝進別人的村落,引得村子裡面的狗啊犛牛啊一陣亂叫,接着不受控制的原地打圈圈。
一個四十多歲的面色黝黑的男人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獵槍,看樣子似乎是村子裡面很有身份的人。
“你們是誰?亂闖進來幹什麼?”
他的語調有些奇怪,這個村子裡面一直說的都是當地的土話。
凌博將小滿攬在身後,他上前朝着漢子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我們無意打擾的,我們一直在找一個遇難的人,今天到這裡獵犬突然有了些發現就冒昧打擾了。”
漢子似笑非笑的看看小白又看看凌博。
“這哪裡是獵犬,明明是魘獸,你們不說實話就趕緊離開,我們不歡迎外來人。”
凌博心下狂喜,漢子的這句話讓他感覺這次好像找對了方向。
但是雙方的對峙一直僵持着,小滿圍着凌博團團轉,他感覺到爹地就在裡面,可是不得而入。
凌博身後宮家的保鏢上前,悄悄在凌博耳邊說。
“要不我們硬闖?”
凌博皺了皺眉,這絕對是下下策,先不說他們不能確定宮銘珏就在裡面,可是就算確定了,用武力硬闖到哪裡也說不過去啊。
小白突然一溜煙的從人羣縫隙中衝了出去,村子裡居然也跑出一隻和小白長得一模一樣不過體型小了一圈的動物。
兩隻魘獸親親熱熱的團在一起,又蹦又跳,小滿和凌博都有些傻眼,小白一個勁往這裡衝難道就是因爲他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珠珠,你跑哪裡去?卓瑪要不開心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凌博和小滿都不自覺的紅了眼眶,他們心心念念找了那麼久的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從帳子裡走出來的就是宮銘珏,不過他此時穿着當地人特有的服飾,頭髮因爲長時間沒剪,額前的頭髮有些遮住了眼睛,下巴上的鬍子也沒清理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當時受的重傷才修養好的緣故,看起來比以前瘦了好多,皮膚也蒼白了些。
小滿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小炮彈似的衝過人羣就撲上去抱住了宮銘珏的大腿。
“爹地、爹地、我好想你啊。”
哪裡冒出來的小孩子叫自己爹?宮銘珏傻眼的站在那裡任憑小滿抱着自己,卻手足無措。
中年漢子若有所思的低着頭,似乎在想些什麼,凌博大大的舒出一口氣,他朝着中年漢子點點頭也跟着走了進去。
“你可嚇死我們了,你倒是在這裡世外田園,你老婆兒子都快急死了。”
說完笑着一拳打向宮銘珏的肩膀。
宮銘珏皺着眉,捏住凌博的手腕用力。
“你在說什麼?什麼老婆兒子,我不認識你們。”
凌博被宮銘珏捏的哇哇直叫,可是宮銘珏接下來的話讓他瞪大了眼睛。
“我去,你他媽別逗我,這不好玩。”
小滿也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淚珠掛在臉蛋上都來不及去擦乾。
不多會兒,所有的人都聚集到這個村子來。
卓瑪家本來很大的大帳裡一瞬間滿滿當當全是人,看起來逼仄不少。
宮銘珏一臉懵逼的被一大羣人圍在中間。
“銘珏啊,你可嚇死媽媽了。”
“宮銘珏,你既然沒事爲什麼不跟家裡報個平安。”
宮銘珏被這不斷的問話搞得頭像要裂開一樣,他大喊一聲,走出包圍着他的人羣。
走過去坐在卓瑪身邊。
“都說了我不叫宮銘珏,我就叫阿山。”
宮父宮母不可置信的看着宮銘珏,凌博一副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的樣子,唯獨立夏抄着雙手斜靠在支撐着大帳的木柱旁邊,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宮銘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