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邊由於相繇可以利用的泥漿太少,而自身行動又過於緩慢,所以根本就打不到女媧和西王母二人,雖然它的身體有一百多米長,但在阿凱看起來,就象是二個大人在逗着一個小孩子跑來跑去一般。
“怎麼樣了?”青鸞轉達着西王母的問話。
“差不多,我正在分析它身體內生命部分的活力結構!”女媧向青鸞發出信息。
“我也加入吧?用化血刀砍它幾下試試!”阿凱看這相繇的行動十在太慢了,依自己的速度根本不必怕它會攻擊到自己,所以向女媧發出了請求。
“好吧!你攻擊一下試試。”女媧回道。
阿凱抽出化血刀,那刀一出鞘,彷彿一道彩虹躍出,足有十幾米長的紅色刀身凝練得如同實質一般。本來阿凱的身體活力便非常的強,經過女媧將他與盤古的一部分身體融合之後,他體內的活力已經到了凝練無比的境地,連這化血刀也變得如同實質。
阿凱揮刀而上,彷彿一道虛影挾着紅光劈上了相繇的身體。
阿凱的身影在相繇的身體邊生生頓住。這原本可以穿過生物身體的化血之刀居然被擋在了相繇的身體之外,未能穿過相繇的身體!
但相繇顯然已經被這刀傷到了,它放棄了對西王母的追逐,向阿凱撲來。在化血刀砍到的地方,一道黑色的印痕節疤一樣鼓了起來。真是奇特的生命體,被砍中不但沒有傷口凹陷,反而是受傷處鼓起!
以阿凱的速度,自然不會被它緩慢的動作撲到,在開始居然沒砍進去的短暫詫異之後已經快速躍開。
“你的攻擊有點作用——”女媧的訊息傳了過來:“它被砍中的部分生命活力停滯了一下,不過還是對它傷害不大!你退下吧!”
雖然相繇沒有什麼智力,但是也知道追不上阿凱,它長滿觸手的前端改變了方向,向泥潭中行去,想要離開。
不過西王母卻不容它離去,攻擊之下,相繇的身體上又多了一片灰白的斑點。憤怒的相繇又回過身來,撲向西王母。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僵持不下。
“這樣!”用綠光照了相繇很久的女媧突然道:“我發現它體內類似於神經中樞的部分了!如果我可以破壞它,它也許會有短暫的失去控制身體的能力,你便抓緊時間將它體內的物質結構進行破壞!”
女媧說着,雙手之間二條綠色的光芒彙集,彷彿二條絲帶般探入身下的土地之中。很快地面破開,二條粗大的藤蔓破土而出。這二條藤蔓堅韌的外皮上生滿針狀物,象二條巨蛇般向相繇快速生長,將相繇前部觸手與身體相接的部分纏繞了起來。
女媧運用它可以製造生命的能力製作出了這二株藤蔓,藤蔓可以製造出針對相繇這種神經近乎剛剛發育的生物的麻醉分泌物,企圖將相繇麻痹住。但是相繇僅是輕輕一掙,二株藤蔓便斷裂開來。
畢竟女媧不是句芒,俗話說術有專攻,她雖然是衆大神之母,是大神的改造者,但是憑空製造一株植物來,她的能力並比不上手下的句芒。
女媧嘆了口氣,道:“先放它回去吧!先把句芒找來再說。”
西王母停止了對相繇的攻擊,而相繇對這場沒有結果的追逐似乎也厭倦了,慢慢又爬回泥潭中去了。
等句芒到來之後,女媧和相繇商量了一些對這種麻痹相繇的植物的特性和內部結構,西王母又潛入泥潭之下,將相繇引了出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句芒手臂化作二條長長的藤蔓,將相繇纏繞了起來。
相繇想要掙脫藤蔓,但句芒的腳早已化作粗大的根鬚牢牢地扎入大地深處,根本掙脫不開。而它對句芒的泥漿攻擊全數被西王母不知用什麼樣的力量擋在一堵透明的能量之外。
沒過多久,相繇的掙扎弱了下來,動作變得遲緩,看來麻痹起作用了。
當相繇完全不再動的時候,幾個人圍了上去,女媧撥開相繇前端的觸手,在那衆多觸手之間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洞,可能便是相繇的口器。
“趕快破壞它的身體結構!”女媧對西王母發信息道:“估計麻痹不了它多久。”
西王母的面前突然黑色的火焰騰起,籠罩住相繇的一部分身體。這火焰果然是黑色的,又是半透明的,煙霧一樣飄動。在火焰之下,相繇的身體表面彷彿高溫下的熱空氣一般,有一種不真切的好象看到了原子結構的感覺,似乎分解成了無數細小的顆粒。
事情似乎已成定局,相繇很快便會被西王母將它身體的物質分解。這時候阿凱和句芒都站得很近,而女媧站在相繇的尾部,手掌貼在相繇的身體上,手掌下綠光閃動,仍在對這個奇異生物的生命結構進行探察。
然而就在幾人都沒有戒備的時候,相繇突然毫無徵兆地動了。後來據句芒的推測,應該是那藤蔓之中的分泌物和相繇的身體發生了某種反應,使得這個奇怪的生命體再次發生了變異。而相繇那一段短暫的麻痹應該正是它在進行變異。
相繇這一動,動作的靈活程度完全和前面所見不同,它的身體似乎突然得到某種強大的動力,變得靈活無比,龐大的身體蛇一樣收捲起來,卷向四人。
由於它動作的開始便是從尾部開始的,所以尾部的女媧首當其衝。女媧正在專心地對相繇的身體進行探察,根本沒料到相繇會突然動起來,而且動作如此迅速,一下便被相繇的身體捲了進去。
相繇的身體一動,西王母便即察覺,她的身體憑空移出,躲開了相繇這突然的一擊。
阿凱如是,他的動作是四個人之中最快的,他也躲開了攻擊。
句芒也沒有躲開,他的思維有些比普通人緩慢,所以一愕之間便也被相繇捲了起來。
相繇的身體本身便可以吸收物質與生命體,但是被它捲住的都不是普通生命體,靠它的身體根本無法吸收他們。於是它的前端曲了過來。觸手張開,彷彿一張可怖的黑色的花朵罩向女媧和句芒。
阿凱大吼一聲,化血刀出鞘,暴長出血色的光芒,劈向相繇的身體。而西王母也釋放出密如鐵鑄一向的黑色火焰,飛向相繇那花朵樣張開的觸手。
但二人的攻擊根本對相繇沒有什麼威脅。阿凱的全力一擊僅僅只是讓外層的一隻觸手上鼓起巨大的疤痕,西王母的攻擊也僅僅讓幾段觸手變成灰白之色。
花朵般的觸手已經將女媧和句芒完全包裹。
當相繇的觸手提起,下方的女媧和句芒已經完全不見了!
女媧和句芒被相繇吞噬了!!
阿凱和西王母同時後退,因爲相繇的觸手再次擡了起來,如古怪的花朵般張開,向着二人。
“快退!不知道這東西又發生什麼變異了!!”西王訊息通過青鸞發送了過來。
阿凱沒有想到剛纔似乎還束手待斃的相繇居然發生瞭如此可怕的變化,居然一下將強如女媧的大神給吞噬了下去。他不得不聽從西王母的話,二人迅速退開到安全距離之外。
相繇沒有追趕過來。它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要先消化掉進入身體內部的二個食物。它動作靈活地竄回了泥潭之中不見了。
“沒想到會這樣……”青鸞傳過來西王母的信息。阿凱也呆若木雞。在神話傳說中似乎並沒有說女媧是因何而死的,又似乎說是女媧因爲補天而死,所以阿凱從沒有想到女媧會這樣就死去了,這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