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居士的靈識從狸貓的識海進入了臧言的識海,在識海中兩人聊了很多,臧言發現暗夜居士在生前應該經歷很多坎坷,也出於關心問了下。
但是,最終暗夜居士嘆息道:“太久太久,很多事不願在多說,有時間老夫在講給你聽。”
按照臧言原本開朗嬉笑的性格,肯定會損他幾句,但是臧言這次沒有在出言調侃他,因爲他看到暗夜居士眼角居然掛着些許的淚水。
沉寂了一段時間,暗夜居士突然打破沉默道:“小鬼,老夫現在已經進入了你的識海,但是還沒有跟你的靈識融合,我們還需要在做一些事情,從現在起,老夫要開始鍛造你了,做好心理準備。”
臧言跟暗夜居士在識海里聊的很是起勁,但在外面的現實生活中,可是把老潘幾個給急壞了,到在臧言牀邊逛來逛去。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了。
又是一天的半夜時分,軍營中轉站的老潘他們都進入了夢鄉。
而在荒原軍營中轉站北方兩百公里處,山丘遍佈,像是平坦的天地間橫起一道屏障。
此處的山丘是陡峭聳立,山壁由如刀切一般,真有燕難躲足之感。
在山角一處陡壁前,一個秀氣中透着剛毅的年輕人,擡頭看着數十丈的山壁。
“小娃,第一個任務,上到山頂……”
“有沒有搞錯,在有工具的情況下都很難攀爬,你現在讓我上去。”年輕人對着山壁叫道。
話聲剛落,年輕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甚是不憤的樣子。
“哈哈,小娃,老夫能讓你在一個時辰跑到此地,自然就有辦法讓你徒手爬這石壁。”在年輕人面前,閃出一爲白鬚老人,仔細看會發現老人的身體在閃爍,甚至是虛幻透明的感覺。
這對怪異的一老一少,就是從軍營中轉站跑出的臧言,跟只是靈識體的暗夜居士。
臧言根本就沒有理會暗夜居士,坐在地上沒有動一下的意思。
“啊……”
突然,臧言仰天大叫,本來因爲急速跑到這風吹紅的眼睛,現在更是血絲滿布,常人見到肯定會被嚇的七竅去六竅,就在眼球感覺快要爆掉的時候,瞳孔瞬間縮小,小到原來的五分之一左右,而且還泛着晶瑩的黃色光芒。
見到的人一定會說,這是一副貓眼……
臧言的身體痛苦的在地上不住的抽搐,拳頭毫無疼痛的擊打着身邊的石頭,但拳頭卻毫毛未損,而石頭上卻被打出無數個拳印……
“老不死的,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臧言猙獰的瞪着暗夜居士。
而暗夜居士猶如老僧入定一般,盤膝而坐,懸浮在臧言不遠處。
“憋氣凝神,任痛切守心;這樣能讓你少點痛苦,小娃,這是你的第一道關卡,能否接受到老夫畢生所學,就靠你自己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暗夜居士嘴中喃喃念出,聲音像是能幫臧言固守心神,臧言已不像剛剛如此痛苦,只是在抽搐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臧言的眼睛完全變成血色,瞳孔變成一顆黃豆大小的圓點,他的身體才慢慢停止抽搐。而他的衣服已是被汗水徹底侵透了,躺在石板上喘着粗氣。
就在臧言心跳速度稍要平息的時候,懸浮在半空中的暗夜居士睜開了眼睛,但神彩卻少了很多,原本一身潔白的白袍,現在也是暗淡了不少。
暗夜居士見臧言已經穩定初步變異,再一次閉上眼睛。他剛合上雙眼,安靜下來的臧言猛然彈起身體,怒睜着血紅的眼睛。
這次突然的變化雖然看似沒太大的動靜,而且是格外的安靜。但臧言的骨骼卻在發生錯位變異,如果仔細聽的話,除了風聲外,還有無間斷的‘咔咔’聲。
這樣的痛苦遠比開始疼痛的多,但都被無聲的壓制了,正是安靜的變異,暗夜居士在空中卻清緩的在搖曳。
‘咔咔’聲逐漸平息,但臧言還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暗夜居士漂浮的高度卻降低了,身體卻是沒有動一動,因爲他的一絲心神分散,就會讓臧言成爲活死人。
變異看似還未結束,因爲臧言的身體開始顫抖了,雖是輕微顫抖,但能感覺到臧言忍受的痛是前面兩次的數百倍。
臧言穿着的軍裝又溼透了,不過這次卻是鮮血。‘嗤啦!’軍裝裂開了,被強大的力量撐成了布條,散落一地。
是肌肉,是皮膚,臧言的肌肉在膨脹,每一塊肌肉都比原來大了數倍,更有力。
鮮血是從毛孔中滲出的,在皮膚表面布起成片的血絲。
更恐怖的又出現了,在肌肉停止膨脹後,從血色的毛孔內長出一根根幽黑的毛,全身各處都是,頭髮更是瘋長,幾次眨眼間,頭髮已長到屁股的位置。
在黑毛遮住全身後,臧言原本還算白嫩的手腳,也慢慢變了形狀,跟貓爪一個樣子,指甲更長的驚人,還彎曲的猶如月牙。
當這一切發生完之後,暗夜居士原本懸浮的身體已經落到了地面,本來就虛幻的身體已接近透明。
暗夜居士睜開了眼睛,那雙眼已經沒有了光澤,暗淡的如死人一般。
“吼……吼……”
變異後的臧言,仰天發出猶如老虎一般的吼聲。
野獸,最直觀的感覺,現在的臧言就是一頭泛着血腥味的野獸。
“小娃,果然沒有辜負老夫的重望,你能經受如此非常人能受的疼痛,已是不易,而且你的靈魂與靈識還能吸收老夫的傳承融合,淬鍊成現在的樣子,非常人也。”暗夜居士輕聲呢喃,似是自語,但臧言還是因此清醒了過來。
臧言感覺的到自己身上有着無窮的力量,他心裡在不停的感慨,‘這就是超人的力量嗎?好像就是力量多的用不完,也沒有什麼他別之處啊。’他真陽想着,主要是因爲他一直以爲超人就是像電影上那樣,飛去飛來的,還有這抗火車,推飛機的超強力量。
但是當臧言見暗夜居士暗淡的靈識體,就明白了剛剛發生的一切,現在身上無瓊的力量,是怎麼得來的了。他忍着還有點疼痛的皮膚,單膝跪在暗夜居士面前,沙啞着嗓音道:“師父!”
臧言就是這樣,本來是開朗的不知道人間之苦,後來又體驗了感情的創傷,但是他本質還是善良的,尤其是在別人對他的付出後,他有着很強的感恩之心。
“哈……哈……咳咳……哈……我暗夜居士存以數千年時間,今日聽你一聲師父,就是魂飛魄散也值了。”
臧言想上前攙扶下暗夜居士,但入手感覺不到任何實質的東西。
“小娃,老夫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且讓老夫把話說完。老夫當時打算融合給你老夫的畢生所學,也是無奈之舉,因爲我寄宿在黑狸貓身上如此久時間,已經讓老夫喪失了很多靈識力,也就是精神力。老夫不願見沒有衣鉢的死去,才選了你,不要記恨老夫改變了你的身體跟生活。只希望你能找到增強精神力的法門,完成三合一至高境界……咳咳,記住:你已有了超於常人的能力,你就有了更大的使命,‘無使命的活,有使命的死’不要爲惡……”暗夜居士消失了,像是永遠的消失了,而他的經歷的故事還沒有說出來,比如他是爲什麼把靈識寄存在狸貓識海的,又爲什麼突然做出犧牲自己來成全臧言的決定。這一切都已經成了謎。
臧言原本對暗夜居士沒有什麼好感的,但聽完他臨終的一席話,臧言的心顫抖了,呆滯的盯着暗夜居士消失的地方。貓爪樣的手緊握一起,由衷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猛然彈起身體。
擡頭仰望光滑的山壁,想到暗夜居士的話,臧言奮力向山頂跳起,讓他驚訝的是,就一躍之力,居然跳起七八丈的高度,,然後慌亂中本能的伸手扣住石縫,用力上攀。就這樣手腳並用,近千米的光滑石壁僅用了數十秒鐘就到了山頂。
臧言立於山頂,環視周邊的山體樹木,一股萬物皆在腳下的感覺悠然而生,此時的臧言雖一身黑毛,完全就是狸貓的樣子,但強大的力量讓他散發出無與倫比的自信。
“吼……”虎嘯的聲音響徹山澗。
發泄了積壓在心頭的煞氣,臧言看着軍營中轉站的方向,輕聲念道:“無使命的活,有使命的死。”
此時的臧言變異了,不僅僅是身體與能力方面,心態與心智也發生了改變。
“使命?”臧言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跳下懸崖,在臨近地面時,才踏了下石壁以緩解下墜之勢。
沒有停留,貓爪樣的雙腳用力抓地,身體向前飛躍,身後山石崩塌。
在到達軍營中轉站後牆外,天色已經見亮,臧言控制靈識收起一身的毛髮,恢復原來容貌。
幸好是在荒原,又是黎明,並不會被人看到。不然,一位一絲不掛,還全身凝固的鮮血的男子,悄悄站在一軍營外,應該足夠轟動整個世界了。
臧言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會嚇到其它戰友。所以他趁他們還沒有起牀,閃身就翻過圍牆,鑽入洗刷間,迅速打開淋浴,把一身的鮮血洗淨。
“啊……”
洗刷間門口響起猴子的驚叫聲。
臧言趕緊上前捂住他的嘴巴,罵道:“死猴子,你又不是大姑娘,見到男人鬼叫什麼?”
“小五子,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少廢話,趕緊給我拿衣服去。”臧言的軍裝已經成了布條,丟在了山壁那。
猴子到是沒有發現什麼,邊唸叨邊回了宿舍,“洗澡不拿衣服。”
當猴子抱着軍裝回來的時候,姑娘跟大憨也跟在後面,三人衝進洗刷間,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上下打量着臧言,臧言知道他們沒有正經,也懶得理他們,他趕緊穿上衣服。
“哎,小五子,你終於醒過來了,我們擔心死了,但是我發現你少了套軍裝,這套還是班長的,他說讓你先穿他的。”猴子疑惑的道。“還有,你昨晚去哪裡了?怎麼一夜未歸?我們發現你最近有點奇怪。”
臧言一下不知道如何解釋了,正在他愁眉苦臉的時候,班長老潘適時出現。“一大早都在這裡幹什麼,剛接到上面命令,今天傍晚,擴編送來的新士兵就到了,你們一會去鎮上採購些東西。趕緊的,都別愣着了。”
班長髮話了,猴子三人也不敢再耽擱,趕緊的洗刷去了。
而班長卻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臧言,示意他出來。
“小五子,自己選擇的路,就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做好選擇啊!”班長老潘在崗哨邊突然對臧言說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留下一頭霧水的臧言。
臧言不明白班長的意思,不明白班長要讓自己選擇什麼。至從臧言遇到暗夜居士以後,班長老潘也是變的心事重重,更是經常說些奇怪的話。
臧言沒有太把班長的話放在心上。
傍晚,西邊的天空大片紅韻,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在中轉站東面,由一輛軍用悍馬開道,浩浩蕩蕩的開過來一條軍車隊,其中好幾輛還是軍區首長的座駕,在荒原上帶起一條黃色的塵土,一路奔騰到中轉站前的廣場,老潘看到領頭的軍用悍馬,身體開始有些激動的顫抖,車停下後,在悍馬車內走出一位二十七八歲的中校。
班長老潘帶着臧言四人趕緊列隊迎接。
還沒等班長老潘說話,那位中校搶先笑道:“潘隊,最近可好?”
臧言四人都詫異的看向班長老潘。
老潘卻有板有眼的大聲吼道:“702團一營七連五班列隊完畢,請首長指示。”
中校本想聊家常似的開口,被老潘這樣一弄,有點尷尬。又見老潘一副嚴肅的表情,他也無奈的板着臉道:“原地解散。忙你們的去吧。”他把臧言四人支開了,上前就攬住了班長老潘的肩膀,兩人向着人少的地方說私話去了。
“那個中校好像認識咱班長,而且還叫他潘隊,班長好像是他原來的領導。”猴子邊忙,邊對身邊的姑娘道。
“別瞎說了,人家可是兩槓兩星,咱班長肩膀上連個豆都沒有,怎麼能是人家的領導呢。他倆有可能是老鄉,開玩笑的叫法。”姑娘一副自己很聰明的樣子教育猴子道。
“切,我跟你說,班長從來沒有說過他以前的事情,說不定他原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後來因爲感情,傷心了,隱身於我們荒原五班。”猴子閉眼想象道。
“你以爲是玄幻小說啊,你們兩個都別亂猜了,趕緊的,那些兵可是剛到,等着吃飯了。”臧言趕緊制止他們,不然一會他們都會被設想成大俠,荒原五班成了軍中隱居之地。
班長老潘跟中校私聊回來時,飯菜跟有限的啤酒早已上起了。就等他們回來開火了。
酒過三循。
“臧言……”
“到……”
老潘把臧言叫到他跟中校面前,擺手道:“見一下,這是我們軍中最年輕有爲的校官,李團長……”
臧言正在納悶,他一個小兵,班長怎麼會勞師動衆給他介紹一個團長幹什麼,這讓他有點感覺自己是想厚着臉皮硬上的味道。
更沒讓他想到的是,那位李團長還主動跟他握手,還笑道:“比我還年輕啊,看來我也是老嘍,來,坐下我們喝幾杯。”
臧言一時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傻愣愣的就坐下了。
周邊的士兵都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有些人開始猜疑了。
“這小子肯定是走後門了,居然跟團長攀上了關係。”
“我看是使了錢。”
“哼,五班的孬兵,我們怎麼會被調配到這裡?”
一些多事的士兵開始私下了議論了。
帶新兵來的是莽夫型的一位老兵,一看原來就是兵油子。聽到了那些兵的議論,心裡也是很不爽,因爲他可是從作戰部隊當排長的,一步一個腳印拼出來的,最瞧不起的就是走關係。現在還把自己調配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心裡正窩着氣呢。
“團長, 這位小兄弟不像是個孬兵啊,怎麼會在五班呢?”這位莽漢莽撞的叫道。
這話雖然沒有說臧言,但卻把邊上的猴子三個給得罪了。
“怎麼說話呢,你們不是也調過來了嗎!難道也是孬兵?”李團長知道這莽漢的脾氣,知道他誤會了。
但這個士兵卻腦袋少根筋,一副軍痞的樣子,接着道:“團長,這五班居然還有能認識您的,看來是小看了五班了,這裡還真是臥虎藏龍啊,由其是您身邊的小兄弟,應該是軍中富家子或將門虎子嘍……兄弟們,五班也出人才啊。看來咱們以後還能沾上光呢!”這幾句話完全暴露了他的意思,下面的士兵也都是起鬨大笑。
李團長剛要發飆,班長老潘按住了他,起身笑道:“這個兵,聽話裡的意思不願意來我們這裡,那讓我們這孬兵班見識下,你又比我們這些孬兵強到哪裡去了!”班長也沒等那士兵答應,直接對臧言道:“臧言,你應該也好久沒打槍了,跟我們這位兄弟練練。”
“是……”臧言跟猴子他心理一樣,早就按捺不住了,爽快的接了命令。
那個士兵本就想教訓下臧言,因爲他就是咽不下調配到荒原五班這口氣,他肯定不會反對。而李團長也想看看班長老潘舉薦的人如何,也沒有制止,不過他有預感,荒原五班真的可能像那個兵說的似的,可能臥虎藏龍,知道那個兵要丟大面子了。
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