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你不闖進來,我大概還會持續兩個月的臥底生涯,直到徹底查清城市裡黑幫的分佈、組織形式以及首腦人物的情況。”說到這裡,陳豪攤開手掌,聳聳肩,“不過現在的結局也不錯了,大多數人已經歸案,其他的人也會因爲全國通緝令而陸續被捕。”
其實早在兩個月前,抓捕的行動已經暗中展開,只不過上級給陳豪的任務不僅是掌握他們犯罪的證據,而且要詳細瞭解他們的犯罪形式和內部結構來填補大型犯罪團伙的系統性研究調查的空白。
接受任務之前就已經是警官的陳豪,這次圓滿完成任務,一下子升任地區警察署的副局長——剛好成爲楚靜媛的頂頭上司。
“是啊……”楚靜媛故意拖長聲音,“我想你一定覺得很遺憾,如果不是我破壞你的計劃,你還可以繼續明目張膽地吃喝嫖賭兩個月。”
陳豪無奈地搖搖頭,“楚靜媛,作爲警務人員,你說話實在是……”
楚靜媛向前挪挪身體,翹起眉毛,“我怎麼了?”
“實在是……很可愛啊。”
楚靜媛哼了一聲,“對了,今天的這頓晚餐,究竟是誰買單?”
“我買單。”
“這還差不多。”
陳豪笑笑,望着她,“楚靜媛,你這樣算不算敲詐上司啊?”
“我覺得你約我吃飯,有勾引下屬的嫌疑。”楚靜媛伶牙俐齒,讓陳豪萬分無奈。但他就喜歡這樣的楚靜媛,有個性。
陳豪叫來服務員,掏出鈔票利索地買單。楚靜媛對他笑笑,不再是小混混的陳豪,越來越讓她滿意。
“我送你回家。”陳豪走出飯店,緊緊跟在楚靜媛後面。
楚靜媛轉身用手指捅捅陳豪的胸口,“這點教訓還不夠?色心不改?”
她的手指剛好指在陳豪的傷口上,陳豪強忍疼痛,一把抱住楚靜媛,“我吃了一顆子彈,你總要做點補償吧?”
“副局長,還真是無賴呢!”楚靜媛朝陳豪笑笑,“去買一打啤酒,然後再去我家。”
回到楚靜媛的家裡,兩人開懷暢飲。看着面紅耳赤的對方,突然都忍不住撲到對方懷裡。熱脣相接,壓抑許久的感情一下子爆發出來。
叮鈴鈴……叮鈴鈴……楚靜媛的手機突然響起,陳豪搶走她的手機,隨手扔到沙發後面。
“這次不許再逃了。”陳豪用力把楚靜媛壓到地上,用厚重的嘴脣堵住楚靜媛的叫喊。
而另一邊,雅妍失望地放下手機,對尚東說道,“姐姐沒接電話。”
“或許在忙其他的事情。”尚東把雅妍攬到懷裡,親吻她的額頭來安慰她。雅妍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十分關心身邊的人,因爲楚靜媛情況糟糕,尚東受到雅妍的影響,心情也變得有些壓抑。
“尚東!這件衣服怎麼樣!”雪晨又換上一件衣服,蹦蹦跳跳從自己房間跑出來。最近她跟着胡漪學服裝設計,做了很多她自己覺得漂亮,而尚東覺得怪異的衣服。
尚東舉起面前一塊寫有“9分”的牌子,於是雪晨又高興地跑回房間換其他的衣服。
這次雪晨穿着她自行設計的“三點式”跑出來,設計成向日葵的圍胸讓尚東眼前一亮,於是拿起一張“10分”的牌子。
雪晨看到尚東最近有些沉悶,所以晚飯之後想到用走秀來逗尚東開心,這個節目果然讓尚東高興起來,不過雅妍卻覺得很不舒服。
乘着雪晨再次回房間換衣服,尚東對雅妍說,“其實你穿上那些衣服,一定比雪晨更漂亮。”
哪個女人不喜歡甜言蜜語?聽到尚東這麼說,雅妍的妒忌心一下子小了許多,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尚東忽然打一個響指,“雅妍,不如我們組織一個酒會,讓品修和逸寧一起過來聚會。”前段時間尚東幫某個葡萄酒品牌設計了一個成功的廣告,他們送了尚東整整一箱葡萄酒來作爲額外的答謝,尚東正愁怎麼消耗這些葡萄酒。
“好啊!讓靜媛姐也過來,她喜歡喝酒,參加酒會心情應該會好一點。”雅妍立刻表示贊同。
尚東壓根沒打算邀請楚靜媛那個酒鬼,然而他看到雅妍滿臉憧憬的表情,只能故作高興地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雪晨得知酒會的消息,同樣是興奮不已。她並不喜歡喝酒,但她喜歡熱鬧。高興得手舞足蹈的雪晨,一不小心胸口的三點式滑落下來,尚東急忙替她拉上。
謝天謝地,酒會那天,雪晨千萬不要穿三點式。尚東心裡暗暗祈禱。
舉行酒會那天,楚靜媛果然是第一個到達的,與她一起來的還有陳豪。他們兩個自從進門就不斷地吵嘴,風格一點都沒有變。
尚東知道陳豪如今已經是楚靜媛的上司,心裡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前幾天雅妍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尚東甚至以爲雅妍和他開玩笑。
“天哪,既然是酒會,你怎麼還穿着圍裙?”平時邋遢的楚靜媛,今天特地裝扮過。她看到雅妍的裝束,大吃一驚。
她轉身看向尚東,“姜尚東,你到底什麼意思?想讓我們雅妍在別人面前丟醜?”雖然穿的漂亮,但是楚靜媛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蠻橫。尤其是她看到雪晨已經“裝備”隱隱透視出美好身材線條的薄紗襯衣和鉛筆裙,雅妍在雪晨旁邊彷彿是醜小鴨,這種責怪的語氣更甚一層。
“你們來的太早,我們還沒準備好。”尚東禁不住楚靜媛如同擴音器般的音量,拉着雅妍走進她的房間。
“穿什麼衣服纔好?”面對幾個情敵即將到來的狀況,雅妍慌慌張張,有些失去頭緒。
尚東握住她的肩膀,緊緊地盯住她的眼睛,“記住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以後關於派對裝扮不要再問我。”
雅妍也望着尚東的眼睛,點點頭。
“如果你覺得自己不是很高,那麼千萬不要穿平底鞋赴會,因爲即便是身高170以上的女孩子也大多數會穿着高跟鞋站在你的旁邊。派對裡,要儘量秀出自己,而不是被別人淹沒,看着別人的腰部或者頸部發呆。”
尚東一邊說,一邊替雅妍挑出一雙高跟鞋,親手替雅妍穿上,使得雅妍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除非髮型和臉蛋特別突出,否則千萬不要穿高領。燈光昏暗的派對裡面,只有皮膚和珠寶才能抓住別人的目光。所以,也儘量不要穿長裙。你今天穿着短裙,非常聰明。”尚東脫下雅妍的圍裙和外套,替她從衣櫥裡拿出一件低領衫,親手替她穿上,並在她的脖子這裡順便親吻一下,頓時讓雅妍滿臉羞紅。
“還有就是珠寶,小顆的銀飾和沒有光澤的飾物不要戴去派對,不僅裝飾效果一般,而且還會讓人覺得你很‘廉價’。爲了彰顯高貴,你可以戴鑽石,或者其它閃亮的寶石和金色的飾物,當然,越大越好。”
尚東打開雅妍的首飾盒,這裡面都是尚東前前後後買給雅妍的首飾,他挑出一些給雅妍戴在脖子上、耳朵上還有手指上。
至此,雅妍已經變得十分漂亮,尚東確信她會是今晚的派對女神。
“最後再說一句,最安全的顏色是金色和黑色,最受歡迎的款式是深V、細帶上衣、剛好遮住臀部的短裙和小黑裙。我知道你性格柔和不熱衷於派對,但是你今天是女主人,在這種帶有虛榮本質的派對裡,我希望你壓過其他人。”
雅妍用力地點頭,在這個大城市裡,尚東教會她所有一切,沒有人再比尚東對她這麼好。
“本來想親你,但是你已經化過妝,所以就算了。”尚東朝雅妍笑笑,拉着她走出房間。
楚靜媛和陳豪看到雅妍,都兩眼放光,沒想到片刻之間,雅妍的變化那麼大。雪晨顯然有些妒嫉,就連身爲機器人的翱鷹,也不禁看的呆了。
不久,小月帶着菲菲和鈴鈴來到尚東家裡,品修、逸寧、胡漪也陸續來到。小月是尚東邀請過來的,菲菲和鈴鈴是小月帶過來的,品修和逸寧是雅妍邀請的,而胡漪是雪晨請來的。當然,還有翱鷹,一直在廚房裡忙碌。這許許多多的人,一下子把尚東狹小的公寓塞的滿滿當當。
派對裡的女賓佔多數,大家出門之前都精心打扮過一番,此時在尚東的公寓裡爭奇鬥豔。雅妍認準了自己是“女主人”的身份,十分熱心地招呼客人。菲菲和鈴鈴互相對視一眼,同時走進廚房去幫翱鷹。
失去菲菲和鈴鈴護駕,小月有些不太適應。其實她本來不想來,只是受到菲菲和鈴鈴的影響,才勉強同意來尚東的家裡做客。
楚靜媛看到桌子上放着葡萄酒,急不可耐就先嚐爲快,陳豪和她對飲,兩人吵吵鬧鬧,讓逸寧和品修感到有些尷尬——幸虧只有尚東知道他們是品修的岳父岳母。
小月拿着酒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語。她看到菲菲鈴鈴與翱鷹在廚房那個小世界裡打的火熱,真是又氣又無奈。尚東看到小月有些孤單,於是坐到她的旁邊。
“是不是很後悔不該過來?”尚東舉起杯子和小月輕輕碰杯,衝着她笑笑。她穿着由高腰裙、蝴蝶結、錦緞布料和荷葉邊幾種元素組成的浪漫小禮服,光彩照人。
小月喝一口酒,微微搖頭。
“如果你邀請我哥哥過來,我想他也會答應的。”小月突然說道。
“不可能。從敵人到朋友,沒有那麼簡單。”其實尚東對以前的那些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尤其是兆昕讓雅妍失憶的事情。
“我也曾經打傷過雪晨,你不怪我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小月朝雪晨那裡望了一眼。雪晨和胡漪談論着自己身上的服裝,沒有聽到小月提及她的名字。
“對於女孩子,我相對的要寬容一些。”實際上,尚東知道自己曾經對小月做過一些過分的事情,所以心底裡並不討厭小月。
小月嘆一口氣,冷不丁說道,“雅妍真的很漂亮。”
尚東笑笑,“你也很漂亮。”
“點心來了!”翱鷹猶如雜耍一般端着好幾個盤子從廚房裡走出來,菲菲和鈴鈴小心翼翼在他身邊護送。
衆人被香噴噴的味道吸引,聚集到沙發中央的茶几旁邊。這些人之中,尚東唯獨沒有看到胡漪。
尚東到屋子裡的每個角落去搜尋胡漪,終於在陽臺外面見到她。胡漪手裡拿着一支點燃的香菸,望着遠處的大廈。
尚東悄悄走到她的背後,摟住她。胡漪感受到寬闊的胸膛,知道是尚東,深吸一口香菸,“這就是你希望的結果,對不對?”
“什麼意思?”尚東用自己的側臉貼着胡漪的側臉,與她共同呼吸彌散在黑夜中的煙味。
“我以爲你對她們都是不認真的,但是我錯了。你一個都不願意放棄。你不願意承認我們的男女朋友關係,你還在期待什麼?”胡漪突然轉頭,望着尚東。
“胡漪,我的眼睛看不到未來。”尚東緊緊摟住胡漪,望着深邃的夜色。
胡漪捂着額頭,長長地嘆氣一聲,有些痛苦。
突然,她勾住尚東,深切地親吻他。
雪晨也來找胡漪,她在陽臺裡面聽到兩人的對話,又看到兩人熱烈的接吻,默默地走回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