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堆積,外面的大雪在洞口高高壘砌,只留出上面一點縫隙,而向着洞內的雪花凝結成冰塊,剛好擋住外面的風雪,形成一個天然的暖室。
雅妍比尚東先醒來,看到洞口的結晶,忍不住讚歎起來,“好漂亮!”
聽到雅妍的聲音,尚東慢慢甦醒過來,下意識地把雅妍重新摟到懷裡。
雅妍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臉蛋刷的一下變紅,急忙找衣服穿,卻怎麼都找不到內褲,又忽然想起自己的內褲已經被燒壞,只能匆忙而羞澀地直接穿上褲子和衣服。
“雅妍,再陪我睡一會兒。”尚東閉着眼睛,嘴裡嘟噥着,又伸手摟住雅妍。
雅妍努力剋制住自己羞紅的表情,推推尚東,“快起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由於溫暖的雅妍不再貼着尚東,尚東感到有些冷,打一個噴嚏,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看到雅妍已經早早地穿上衣服,不禁有些掃興,打着哈欠穿上衣服。
他忽然想起雅妍今天沒穿內褲,笑眯眯地指着雅妍,“你……”
雅妍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蛋又刷地一下變紅,“討厭,不許說這件事情。”
尚東更覺雅妍可愛,朝着雅妍的小嘴快速親一下,“不說,不說。”然後拉着雅妍從草堆裡站起來。
走到洞口,雅妍用手使勁推了推冰塊,而經過一夜的凍結,冰塊變得十分結實,紋絲不動。外面的光線透過冰雪的結晶折射進來,有一種美輪美奐的夢幻感。
“雅妍,你站到後面一點。”尚東把雅妍拉到自己身後,對着冰塊猛地打出一拳。他的拳頭還沒有碰到面前的冰塊,這些冰塊就在氣流的衝擊下紛紛碎垮。
外面的暴風雪一下子吹涌進來,使得雅妍和尚東幾乎掙不開眼睛。
尚東回頭朝雅妍笑笑,“沒有穿小內褲,是不是覺得有點冷啊?”
雅妍縮起鼻子,“不許再說這件事情。”
看到她窘迫而羞澀的模樣,尚東哈哈大笑,把她抱在懷裡,繼續朝山上走去。
走了一陣,他們隱隱地聽到有人吵架的聲音,向那裡走幾步,竟然看到陳豪和楚靜媛一邊走路一邊鬥嘴。
“你以爲我想碰你,實在是昨晚太冷了。否則把你送到我面前,我也不會碰你!”
“什麼?昨天是誰說冷,要靠在一起?又是誰先動手動腳?”
“對,對,對,我是先開口的,我現在是後悔極了。以爲你的身材有多好,其實一點都不行。”
“什麼!你說什麼!”楚靜媛大怒,揚起手就要抽打陳豪。
“果然是姐姐!”雅妍十分高興,朝着那個方向招手,大喊一聲,“姐姐!”
楚靜媛終於看到遠處的雅妍,加快腳步走過來,陳豪看到尚東也十分高興,跟着楚靜媛走了過來。
尚東故意要給楚靜媛難堪,拖長了語調問他們,“莫非,你們兩個……”
誰料楚靜媛也不隱諱,“啊,是啊,某人的水平一點都不行。”
“什麼!我不行?昨晚叫的那麼響,難道不是你?”陳豪立刻反彈起來。
原來楚靜媛和陳豪走散之後,也找到一個山洞過夜。半夜寒冷而寂寞難耐,陳豪忍不住向心儀已久的楚靜媛下手。楚靜媛其實對陳豪有好感,半推半就之間,讓陳豪的手乘隙進入自己的衣服裡。本來還沒什麼,只是當陳豪吮吸自己飽滿的雙峰的時候,楚靜媛忽然激動起來,對着陳豪又掐又咬。陳豪就喜歡她的那份狂野,也使出自己的蠻力,使勁要制服她。兩人打架般在地上翻滾,很快就互相將對方的衣物脫乾淨,乾柴烈火地糾纏在一起。同樣是第一次,雅妍像溫順的綿羊,而楚靜媛則像粗暴的野馬,卻剛好分別迎合尚東和陳豪的喜好。陳豪和楚靜媛早上醒來,看到互相赤身裸體抱着對方,平時大大咧咧的兩人,忽然都覺得很尷尬。兩人穿上衣服繼續上山,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才走沒多久,卻終於因爲昨天的事情而爭吵起來。
看到兩人爭吵,雅妍對着尚東笑笑。她知道他們兩個是歡喜冤家,互相都有好感,但口頭上總是爭吵不休,甚至一言不和就打起來。
而尚東心想,陳豪一時“貪吃”,恐怕這輩子是沒機會擺脫楚靜媛這個母老虎了。他並沒想到,陳豪巴不得楚靜媛永遠留在他身邊,永遠這樣爭吵下去。
好歹兩人安靜下來,尚東擡頭望着在風雪中若隱若現的頂峰,“這一路上來都沒有東西,恐怕答案就在山頂上。”
陳豪總算變得正經起來,“其他人沒有發出集合的信號,估計大家都在往山上走。”
“既然如此,那就走快點。”尚東牽起雅妍的手,拉着她又跨過一條小雪溝。陳豪想拉楚靜媛的手,卻被她狠狠地打一下。
四人走了幾個小時,肚子餓得呱呱叫,卻都因爲昨天就已經把乾糧消耗光,只能餓着肚子繼續前進。誰都沒想到,頂着風雪走山路會如此艱難,竟然走了兩天都沒有到頂。
“尚東,那邊是不是有人?”雅妍忽然指着左邊。
順着雅妍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尚東看到那朦朧的雪花裡,果然有三個黑影。而且這三個黑影越來越靠近他們。
“翱鷹!”雅妍終於看清是誰,叫了出來。而尚東則驚訝地看到翱鷹的身旁是菲菲和鈴鈴。
楚靜媛並不關心他們是誰,她關心的是他們手裡的野兔子。她早經餓的不行,看到翱鷹和菲菲鈴鈴手裡都拎着兩隻兔子,頓時兩眼發光。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雅妍充滿驚喜地問翱鷹。
“她們也迷路了,所以我和她們結伴一起走。”翱鷹舉起手裡的兩隻兔子,“這是我們在路上撿到的兔子,考慮到可能有人乾糧不夠,所以就帶在身邊了。”
雅妍看着翱鷹手裡已經被凍僵的兔子,嘆息一聲,“真可憐,這天一下子下大雪,肯定凍死不少小動物。”
“別說這麼多,快找個地方把這幾隻兔子吃了。”楚靜媛忍不住催促起來,她又冷又餓,就算沒碰到翱鷹也已經準備找個地方休息。
“那裡有個樹林,風雪小一點。”尚東帶着大家一起走向前方的一個小樹林,卻發現函青和小月也在裡面休息,互相見面,都有些驚喜。
各路上山的人馬漸漸會合起來,尚東估計已經快到山頂。他看到小月表情平平淡淡,知道函青沒有對小月做過什麼,心裡頓時安心不少。
菲菲和鈴鈴折下一些細樹枝,用自己的火焰烘乾然後點燃,翱鷹架起粗樹枝,去除兔子的內臟和皮毛,把兔子放在火上烤起來。
火焰和肉香驅散衆人的寒冷和飢餓,尚東看着菲菲和鈴鈴十分主動地幫着翱鷹的忙,怎麼都不敢相信翱鷹曾經打傷菲菲和鈴鈴。他看了看小月,而小月卻立刻低下頭,不與尚東的目光對視。
“熟了!熟了!”楚靜媛搶先拿下一隻兔子,她嫌兔子肉太燙,手裡放出一股寒氣將兔子肉降到適合的溫度,心急火燎地吃起來。
陳豪望着楚靜媛那猴急的模樣,笑了笑。楚靜媛的這些舉動,在他的眼裡是分外的“可愛”。
函青也拿下一隻兔子放到小月的面前,小月卻不領他的好意。菲菲和鈴鈴怕函青尷尬,拿下一隻兔子撕成一片一片遞給小月,讓函青自己吃自己的,不用管小月。
菲菲、鈴鈴還有翱鷹他們三人無須用食物來補充能量,所以剩下六人剛好六隻兔子。尚東細心地把兔子撕成片狀送到雅妍的嘴裡,讓雅妍倍感幸福,而小月的表情則有些妒忌和不滿。
陳豪想討好楚靜媛,說把自己的兔子讓給楚靜媛,誰知道楚靜媛真的不客氣,伸手就拿走陳豪的兔子,狼吞虎嚥地吃下一大半,使得陳豪哭笑不得。
儘管沒有調料,但這野兔子肉質鮮美,加上燒烤的火候適當,絲毫不比城市裡的大飯店做出來的烤全兔遜色,楚靜媛匆匆忙忙想吃下兩隻,一下子噎住喉嚨,急忙拍打自己的胸口,“咳咳”地叫起來。
陳豪趕緊從地上抓起一團雪塞到楚靜媛的嘴裡,再用自己的手掌的熱度將雪團融成水,讓她嚥下這口雪水,同時輕輕拍打楚靜媛的背部,終於讓楚靜媛擺脫困境。
菲菲和鈴鈴看到楚靜媛如此狼狽,捂住嘴輕聲笑起來,楚靜媛瞪她們一眼,她們不敢作聲。
雅妍湊到尚東耳邊,“看來陳豪大哥對姐姐還是不錯的。”
尚東笑笑,沒有說什麼,心裡則在想:那當然,否則你的兒媳婦從哪裡來?
想到逸寧,尚東自然也就想到品修。也不知道城市裡的大雪已經到什麼樣的程度了……雪晨無聊之下,會不會去找胡漪……
“別再耽擱了,我們快點啓程。”小月不想再看到雅妍和尚東在自己面前親密無間地說悄悄話,率先站了起來。
再磨磨蹭蹭,恐怕天黑之前無法下山,於是衆人紛紛站起來走出小樹林,朝着不遠處的山頂前行。雖然已經遇到小月,但是菲菲和鈴鈴依然走在翱鷹的旁邊,讓尚東覺得好生奇怪。
越是往上走,風雪越是大。夾雜着小雪塊的暴風吹到衆人的身上,幾乎讓人站不住腳,一步一步走的甚是艱難。尚東拉着雅妍,走在她的前面,替她擋住大部分的風雪。函青和陳豪也儘量走在小月和楚靜媛的前面,用自己的軀體來開路。而翱鷹一手拉着菲菲,一手拉着鈴鈴,用穩健的步伐拖着東倒西歪的她們前進。菲菲和鈴鈴都緊緊抓着翱鷹,彷彿一旦放開,就要被吹到山崖底下。
“姜尚東!”就在風雪漫天,眼睛都幾乎掙不開的時候,品修忽然出現在尚東的前面。
“你怎麼來了?”尚東一張口,一股風雪衝進他的嘴裡。
品修捂着臉,大聲地說:“逸寧在家裡無聊,讓我陪她到你們家裡,誰知道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我就瞬移過來了。”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尚東又問。他的臉迎着風,一張口,又是一團風雪衝進他的嘴裡,讓他從嘴到胃都感到一陣冰涼。
“一個人都沒有,逸寧留在你們家裡等你們。你們跑到這裡幹什麼?”品修大聲地喊道,若非這樣,在狂風的呼嘯下,尚東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尚東擺擺手,不想再說話。他指着頭頂的風雪,再揮揮拳頭,品修當即明白尚東他們是來解決這驟然而至的大雪。他做一個手勢表示加入,尚東點點頭,帶着他一起向前走。
雪晨怎麼會不在家裡……尚東一邊走,一邊想。或許她真的去找胡漪了,以她的本事,再多的積雪也不會影響她的出行。
風雪越來越大,每走一步都變得十分艱難,所有人身上都堆滿積雪,成爲一個個名副其實的“雪人”。
衆人心裡都明白,引起這次大範圍的降雪的寒流發源地就是上方几十米的地方。儘管大家都戴着防雪光反射的墨鏡,但是寒風穿過縫隙吹進眼睛裡,使得大家不得不閉起眼睛,依次拉着手,由翱鷹帶路,像是盲人一樣摸索前進。
忽然前方的翱鷹停下腳步,後面的人依次都停下來,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面前是一個半米寬的洞口。風雪源源不斷地從裡面噴涌出來,站在洞口的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立刻要被凍僵。
衆人急忙走幾步到洞口側面,避開那股刺骨的寒風,一起商討對策。
“怎麼辦?裡面風太大,沒辦法進去。”雅妍喘着粗氣,問尚東。她一路上累壞了,尚東趕緊把她抱在懷裡。
尚東轉頭問品修,“你能不能進去?”
品修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絕對會凍死的。”
小月點點頭,突然發言,“裡面情況不明,貿然進去太危險。我覺得,不如等哥哥他們上來之後再做打算。”
“你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坐在這裡等他們會凍僵的。”楚靜媛一邊哆嗦,一邊提出自己的建議,“不如我們繞到那後面,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洞口。你們看,風雪都是朝這邊吹的,也就是說,寒氣都是從這個洞口出來的,那邊的風雪比較小,到那裡找突破口會比較方便。”
“有道理,我贊成。”尚東立刻表態。他雖然不喜歡楚靜媛這個人,但是覺得她建議還不錯。尚東希望的,是主動尋求解決辦法,而不是坐在這裡等別人過來幫忙。
雅妍和陳豪也分別贊成,小月看到大家都贊成,只能也表示同意。尚東覺得應該給其他人留一個信號,於是在洞口附近堆起九個大雪球,表示有九人的臨時隊伍來過這裡。小月看着尚東堆雪球,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她和尚東一起堆雪人,心裡忽然有些惆悵。
於是衆人起身繼續向前走一段,雪依然很大,但是風果然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