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龍組織一直都存在，不會因爲某一個人的死而消失。它是一個利益組織，只要有利益，它就會一直存在。”
張玲看着我的眼睛，看她的樣子，好像知道帝俊的事情。
“如果你想去魔界，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她一樣可以保證你的生存。”
我不知道張玲究竟知道魔界多少事情，但是，她如果真的去選擇投靠暗龍組織，那麼，按照我的道心，這一次，我是絕對絕對有理由去封印她。
“你錯了，我知道你給我介紹的人可能會保護我，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我現在需要的不是生存下去，而是復仇。我要替我的妹妹報仇，你給我的選擇可能很穩妥，但是暗龍組織可以給我現在想要的東西。”
張玲看着我懷裡的張芳，她的心裡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
“爲了復仇，你願意犧牲自己？”
我理解她，但是我不認同她選的路。
儘管我選擇了放棄封獸任務，對抗天界，但我還是在堅持着我的道心不變，而張玲已經跟她的道心相互違背。
接下來，張玲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道心崩潰，徹底瘋癲。
我不忍心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
“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我走到這一步，我不後悔，一切都是被天界逼的。小龍，我現在所走的路，你將來也會走，相信我。只是現在你還沒有被逼到那個地步。等到你的斬神劍甦醒，然後被天帝所知曉的時候，到時候，我相信你也會變得跟我一樣。”
張玲的眼神徹底冷掉，“如果你現在敢攔在我的面前，我也會殺掉你，絕不仁慈。”
“如果你敢選擇投靠暗龍組織，我也會殺掉你，絕不仁慈。”
這句話我回答得很肯定。
張玲所選的路，不僅和她自己的道心相違背，而且也和我的道心相違背。
我要斬盡一切不公，而暗龍組織害人不淺，是我斬殺的目標之一。
我和張玲兩人意見不合，產生矛盾。
我們身上都開始散發出怒意，空氣流動速度變慢，緊張感在周圍蔓延開來。
“小龍？姐姐？”
這個時候，張芳虛弱的聲音從我懷裡傳出。
她醒了。
她身上的黑線已經蔓延到她的全身，渾身的妖氣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但是她的精神頭很飽滿。
此時的張芳，正處於迴光返照的狀態。
《封獸榜》的的金光已經照射在了她的身上。
我看到她的魂魄，在金光之中若隱若現，隨時都會被拉扯進《封獸榜》裡。
張芳一醒，我和張玲立刻收回了怒氣。
爲了張芳，其他一切事情，我都可以先丟掉一邊不管。
這一點上，張玲和我想法一致。
張玲靠近了我們。
“你們剛纔在吵架？”
張芳開口問我。
她的精神很好，但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很是虛弱。
“沒有。”
我和張玲答道。
張玲背過身去，不忍看到張芳憔悴的樣子，而她背後的九根尾巴翹得筆直，顯然此刻已是憤怒到極點。
“小龍，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爲什麼姐姐不肯理我？”
張芳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如針掉地一樣細微。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你姐姐是累了，換我照顧你。”
我把張芳緊緊摟在懷裡，她身體的溫度已經開始下降。
我試着把暗黑五分歸元氣輸入到她的體內，替她維持性命。
可是當我的氣息輸入進去的時候，一下就被張芳身上的黑線給截住，停在表面。
“可惡啊。”
我沒有想到這禁符咒這般厲害，能夠阻擋一切法術。
“小龍，我愛你。”
張芳的瞳孔開始縮小，慢慢地失去了神采。
“其實，我不值得你愛。”
在她徹底閉上了眼睛後，我說出了這句話。
《封獸榜》的金光籠罩我懷裡，張芳的魂魄被徹底拉扯出來，封印在了裡面。
封印完畢，《封獸榜》上多出一個名字，天狐。
《封獸榜》掉落在了我的懷裡，這個時候，體內也傳來了妖氣，感覺很熟悉。
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我前面傳來了抽泣聲音，是張玲的。
看到她已經失態，我輕輕放下張芳的屍體，走到張玲背後，開口說道，“對不起。”
我現在跟張玲道歉，是因爲我不想再看到她去魔界找暗龍組織，不管她成不成功，結局都會很慘。
張芳已經被封印了，我不想她的姐姐也步她後塵。
“你有什麼錯，錯的從來都是我們，出身不好，即便拼命修煉，最終也落得身死道消。你說有大聖孫悟空修成正果，但世間億萬妖族，又出了幾個大聖，絕大多數都跟芳兒這般，中途夭折。我恨啊！恨蒼天，恨大地，恨我自己無能。”
張玲很激動，身體抖個不停。
她說的慷慨激昂，我無力反駁。
“天道便是如此。天道之下，你我皆是螻蟻，做好自己便好。”
我無話可說，只能如此安慰。
沒有想到，張玲被我的話給徹底點燃。
“做自己？既然你要我做自己，就不要阻止我去魔界。現在請收回你的罩子。我要出去！”
張玲對我大吼。
她臉色通紅，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樣子。
我心裡也同樣難受，但是我把委屈和憤怒壓在了心底。
我不知道我的情緒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但是我清楚明白，現在不是和張玲爭論的好時機。
我默默地伸手一招，【威儀行氣雙妖盾】被我給撤回。
張玲二話不說，直接奪門而去。
門口，響起了她的聲音，“雷震子，替我給楊戩帶句話，此仇不報，我九尾狐枉在這世間修行五千年。”
雷伯伯還在門口守着我們。
張玲聲音落下，突然一聲巨響後，外面便安靜了下來。
她應該是離開人間界了。
這個時候，雷伯伯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張芳，然後走到我面前，“小龍，你剛纔爲什麼不出手阻止她。”
雷伯伯臉上有幾道紅印子，我看着形狀，應該是張玲剛纔用尾巴掃出來的痕跡。
“爲什麼老是要求我？我現在歸你管轄嗎？”
我的心情很不好，所有情緒剛纔積壓在一起，讓我的胸口悶的慌。
一口氣出不來，我說話就很衝。
“好，那這屍體，我能帶回去749局嗎？”
雷伯伯伸手，指了指張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