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寒冰隱秘
跌跌撞撞的在荊棘中行走了幾天,中途休息時身上的傷口結痂了,再次啓程時又被荊棘刺破;身體、四肢、頭臉全部被荊棘劃刺成爛肉。
好在這荊棘也非一無是處,其上端結出的一簇簇小的果粒,數量甚多,雖然味道苦澀,但對於陳風來說是唯一的選擇。在這片浩浩湯湯茂密的荊棘林中,一眼望不到邊際,除了這荊棘沒有其他任何植物,連小一點的動物都沒有。
每當身上傳來的疼痛難以忍受時,陳風便會席地而坐,閉幕思索那個符文,再按照符文幻化出的玄術圖譜連接自己體內玄星圖的路徑,那種冰涼涼的氣息便會順着星路在體內流動,自下腹起止於右手小指,每一次的流動都會讓陳風感到身體說不出的舒暢,涼涼的不僅除去疼痛之感還能除卻疲勞之感。有時,陳風就想,如果這玄術要是能把飢餓的感覺小消除那就好了。雖然感到很奢望,可仔細一想陳風又覺得並非無稽之談,因爲古人真的能得道飛昇的話,那豈非成了神仙?而神仙一定不怎麼會有飢餓的感覺;而這部《奇門遁甲》不是天外來物《龍甲神章》演化而來麼,那一定有成爲神仙的玄術也說不定。
帶着這樣的想法,陳風聯繫玄術的熱情更加高了,練習的更加勤快了。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走走停停中,原本茂密的荊棘林逐漸稀疏起來,間中還能看到幾隻地鼠在遠處一竄而過。陳風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對於追殺自己的人也少了沉重之心。
繼續向西走,又走了幾天,氣候逐漸寒冷起來。身無一物的陳風連一片遮擋重要部位的布片也沒有,好在全身都結了厚厚的血痂,似極了一層鎧甲披在身上,竟然能夠抵擋寒意。雖然隨着繼續向西行,天氣更加冷了,可是血痂鎧甲表面逐漸硬化,也勉強能夠抵禦寒冷。
出了荊棘林,展現在陳風眼前一大片怪石嶙峋的山谷,似流水侵蝕,又像風沙雕蝕,一叢叢、一簇簇,或婀娜如少女身姿,或森然如猛獸奇鬼,或壁立千仞,或低矮如幾,千奇百怪、奇幻莫狀。
陳風站在山谷前猶豫徘徊,不是該否進入?正踟躕間,就見幾只山鼠般的小動物在一處怪石邊溜進山谷,隱沒在迷宮般聳立的石林之中。
陳風心道,連着小小的山鼠也能安然進入,看了其中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危險,於是小心翼翼的沿着山鼠進入的地方走進山谷。
越想裡走,陳風越發覺這山谷的地勢似乎是向上的,受到石林的阻擋,看不到進入山谷處的情形,直覺後面黑影森森,在夕陽下的照映下影影綽綽,甚是駭人。
陳風不敢再推出去,硬着頭皮繼續向裡面走去,好在山谷石林中風勢弱小,比諸山谷外暖和的多。
又走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墜落,青檬檬的光籠罩在山谷石林間,視線驟然模糊起來,陳風感到害怕,在左近找了個可以藏身的小凹穴,躲在裡面,撿了些散落在地面的石塊,在洞穴口磊了起來,封住一半洞口後,陳風才躲在洞裡蜷縮着睡去。
第二天天微亮時,陳風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爬出洞穴口,陳風見到幾隻山鼠匆忙的朝着山谷更深處跑去。陳風少年心性,在經歷了一連串遭遇後,心思有了極大的成熟,然而到底是個十二歲的少年,追着山鼠向山谷內跑去。
這一跑,陳風嚇了一跳,因爲忽然發覺自己變輕了,跑起來既不費力,速度還前所未有的快,幾乎有些不受控制一般。
當追上那幾只山鼠時,陳風赫然發覺,在上面還有幾隻山鼠在向上面跑去。到了這裡,怪石漸漸減少,而山谷的地勢已經逐漸升高,遠處已經能見到皚皚積雪了。
陳風很是好奇,不知道這些山鼠要去哪裡?不由得繼續加緊腳步趕上前面的山鼠。這些山鼠見到陳風這個傢伙也不敢害怕,看了一眼後向旁邊讓出道路後,繼續在一旁向上奔跑。
陳風更是驚奇,而快到雪線時,那裡出現的情景更加讓陳風錯愕不已。只見大大小小各種動物,都在向山頂爬去,可是越往上冰層越厚也越光滑,大部分生物在上面爬上一尺往往就會滑下來一仗,此起彼伏,蔚爲壯觀。
這些動物有雪山的霸主雪豹、也有狼、猞猁、野兔、山鼠什麼的,各類鳥獸不一而足。相互之間卻不侵犯,都在拼命向上爬。
陳風更加驚奇了,雪峰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這許多動物?
爲了一探究竟,來滿足少年獵奇的心,陳風也加入了登山的隊伍。比起這些動物,陳風沒有尖利的爪,沒爬多遠就滑了下來。如此往復多次後,陳風呼呼喘着氣,在雪線邊上躺着,思考怎麼才能爬上去。
思考間,方纔在爬山時崩裂的一處血痂流出鮮血,沒多久就把陳風的身體粘在了冰面上。當陳風打算翻身時,粘結的血痂頓時被撕裂,疼的陳風瓷牙咧嘴,連忙下到雪線以下,盤坐在地上默默練了幾遍玄術,身體纔好受多了,血也止住了,重新結了一層鮮紅的血痂。
忽然一個念頭冒出來,既然血能把身體粘住,那水也一定能,如果找些水來,把自己的腳粘在冰面上,這樣不就能一步步慢慢的爬上去了麼?
有了這個念頭陳風不由暗暗歡呼,思量如何找水。思前想後沒有別的辦法,現在能找到的只有自己的口水。陳風再次來到雪線,小心翼翼的向上爬了一段較容易爬的冰面,然後在一個地方不斷的吐下口水,然後趕忙把已經結痂很厚的腳底板印在上面,沒多久就粘在一起,然後再以這隻腳爲支點向上爬了一點,再粘另一隻,而上一隻腳則慢慢向上擡,直到脫離冰面。
如此一點點反覆多次,已經爬上去很長一截,幾乎走在所有動物的最前方。
而動物們見到陳風的舉動,尤其是見到陳風短短一點時間就爬了那麼遠,而且不會滑下來,紛紛發狂似的向上爬來,有的還向陳風爬來,一邊發出淒厲的尖叫,好像陳風搶了他們最好的食物或幼崽一樣。好在一着急下,滑得更加厲害,這些動物距離陳風越來越遠。那幾只雪豹滑下後,憤怒下把氣都撒在其他動物的身上,凡是身邊的動物都被一一咬死,狀如瘋狂。
陳風看着害怕,定了定心神繼續向上,直爬到天黑仍沒爬到山的頂端,不過再上面的冰雪坡勢稍緩,陳風走的更快了。天完全黑下來後,陳風依在一處低凹處,一邊練習玄術,一邊抵禦山頂逐漸凜冽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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