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宜軒拉着胡飛和小普坐好之後,才笑道:“能讓冷麪屠夫許下這個承諾,*,你的面子絕對算是我的朋友裡最大的一個了。”
不待胡飛說什麼,楚昕雨當先擺手笑道:“不一樣,不一樣!胡兄弟以後在我那,估計大部分時候應該都是我去求他,而很少會有他求到我的機會。就爲了讓胡兄弟替我隨時盯着那些鐵罐頭,別出什麼故障,我的這個承諾就絕對該給。”
“看見沒有?多勢力!”毛宜軒用胳膊肘一撞胡飛,撇嘴嘟囔道。
胡飛輕笑着搖頭道:“別瞎說!楚大哥以後有用得着的只管說就是了,我的能力有限,也就會修個機器而已。”
“還會調酒!”毛宜軒隨手從小普剛抓過來的烤串中抽出一串仿製實蛋,接口補充了一句字後,張着大嘴就開吃起來。
“哈哈!胡兄弟真是人才!有機會給我調兩杯嚐嚐?”楚昕雷聞言大喜,哈哈大笑着問道。
胡飛笑着點頭連連稱好。
五人邊吃邊聊,話題從雞毛蒜皮的瑣事直到國際局勢,漫無邊際的神侃。
幾個小時以後,已經喝的迷迷糊糊的胡飛,拒絕了毛宜軒等人提議找個安靜的地方再喝一頓的瘋狂計劃。
他獨自一人啓動懸浮車的自動駕駛模式,隨意選擇一個市內廣場作爲目的地,任由懸浮車自己選擇行進線路。然後打開天窗玻璃,感受着貼地緩慢飛行所帶入的一陣陣微風。
午後的陽光,柔和中透着慵懶的氣息,本是讓人昏昏欲睡的好時段。
滿身酒氣配合着一臉的無精打采,怎麼看怎麼讓人感覺到他已經達到八分醉意了。但已經醉態明顯的胡飛,卻根本沒有一絲睡意。
他的眼神依然清明,在沉思之間偶爾劃過的寒光,將他此刻真實狀態表露無遺。只不過,在這輛配有單向視覺屏蔽功能的車窗玻璃外面,根本看不見車內胡飛的任何情況。
此刻他心中所想的,依然是那個未解的疑團。那日姜舒佩聽到胡飛的話時,所表現出來的異常,不得不讓胡飛警醒。
毛氏家族未經徵求自己意見的前提下,就直接將自己召入亞華軍方,而且還送給了自己一個少校的軍銜。
這還不算,今天有毛宜軒牽線促成的酒局,恐怕也與毛氏家族的某些人有直接的關係吧?
楚昕雨是亞華最新組建的境外特戰隊的大隊長,而自己則被毛氏家族舉薦成爲了境外特戰隊的後勤裝備組特別顧問。今天又突然跟這位頂頭上司一桌稱兄道弟的喝酒,這事兒難道都不值得懷疑?
還有那個楚昕雷。那傢伙表面上吊兒郎當不着四六,但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好像是隱藏着什麼目的的。
只是直到現在,胡飛也根本猜不透,毛家這種看似籠絡自己,卻又處處透着不同尋常的行爲方式,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因爲自己對懲罰者鎧甲很熟悉?
別開玩笑了!
在凱諾爾集團,不敢說比自己強的有多少,就說那些與自己能力相當且同樣對鎧甲無比熟悉的各類人員,簡直多如牛毛。
平什麼是自己?
“姜家曾經要求毛家,對我進行過測試。會不會……毛家人判定了我也是姜家的人了呢?”胡飛眯着眼睛,雙眼看着頭頂窗外的那些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輕聲自語着。
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小。
難道將自己召入亞華軍方,是毛氏爲了向姜家示好?有這個可能麼?
在他思索之間,懸浮車將他送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雷斯普瓦赫市區內,靠近市民居住區附近的一座中型的花園式廣場。
胡飛將懸浮車停靠在路邊臨時停車位上,隨後抻着懶腰,迎着午後的暖陽步入廣場之中。
此刻來此漫步遊玩的附近居民並不稀少。有帶着孩子歡快嬉鬧的年輕父母、也有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輕聲談笑的中年人,更有一些年紀看上去大約十三四歲,身穿學生制服的孩子圍坐在廣場四周的那些成蔭的綠樹下聊天打牌的。
“可惜!”胡飛嘆息着搖了搖頭,徑直來到一張空着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同時雙眼一直望着那羣無憂無慮的少年男女,自語道:“亞華爲了給首都的市民營造自然氛圍,還真是不惜代價啊!仿真植物,再加上全息投影技術,簡直可以讓人以爲這四周的綠樹青草全都是真的了,嘖嘖。”
因爲某些原因,早在幾百年以前,自然界的所有動植物就已經開始攜帶着大量的毒素。一代代的動植物繁殖下來,這些堪稱*的毒素,在自然界中雖然已經漸漸稀薄,但對人類來說,依然足以致命。
人類想要近親自然,除非依靠專門的呼吸過濾裝置,否則根本就是去自殺。
沒有任何防護的到荒野中吃野果、獵野獸,這種原始的自然生活,對於現代人來說,只能是存在於全息影視劇或者歷史小說之中故事傳說而已。
城市裡遍佈各處的植被,除了某些是經過實驗室花費巨大代價培育出來的合成基因植物以外,其他就只能是採用仿真材料與全息影像相結合的方式來滿足普通市民對自然環境的嚮往了。
這也是爲什麼曾經的黑水帝國,現在的黑水共和國,可以依靠特有的蔬菜種植技術出口世界各國,來支撐一國發展的原因所在。要知道,能夠大範圍的種植可供人類食用和觀賞的植物,雖然許多國家都可以耗費巨資的去實現,但是大多都是得不償失。投入和產出嚴重不成正比。
黑水帝國所擁有的獨特技術優勢,因此更顯突出。
胡飛一邊感慨着亞華爲了讓普通市民感受自然而付出的高昂代價,一邊回憶着曾經在黑水帝國時,那滿眼除了白雪就是砂礫的城市,雙眼則望着那些孩子們發起呆來。
就在他感懷曾經的記憶之時,從廣場之外緩緩駛來了一輛外觀普通的黑色小型懸浮客車。
懸浮小客車來到廣場旁邊雖然車速極慢但卻並未停車,在它後座位置的車窗玻璃被放下了一點,一支帶着*的槍管從車窗內探了出來。
在胡飛視線之外,那支槍口透過植物的遮擋已經瞄準了他依靠着長椅的懶散身影。胡飛原本發呆的表情勃然變色,同時雙手下意識的握起了拳頭。
剛纔槍口瞄準他的一瞬間,胡飛立刻有一種被毒蛇咬著了喉嚨般的窒息感。這種感覺來的極其突然,根本沒有任何徵兆。以至於胡飛除了感到心臟狂跳,渾身發緊以外,大腦中完全陷入了一片空白。
距離胡飛足有百米開外的那輛懸浮小客車內探出來的槍口已經將胡飛鎖定,隨時可能開槍。
就在此時,一輛從遠處急速駛來的淡藍色私家懸浮車,用近乎狂飆的速度直奔那輛懸浮小客車的車身部位撞了過去。
幾乎是在胡飛剛有所感覺的同時,那輛淡藍色懸浮車便已來到懸浮小客車的近前,且速度絲毫不減的*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傳出,胡飛下意識的從長椅上滾到了地面,隨後才擡頭看向身後發生車禍的方向。
只見那輛原本在緩慢移動的懸浮小客車此時以被那輛淡藍色的懸浮車撞成了前後兩段,車身斷裂後崩飛出來的零件散落的滿地都是。懸浮小客車上的乘客紛紛倒在散落的零件中間生死不知。
那輛淡藍色的懸浮車,經過了劇烈的撞擊之後,車頭部位除了表面的塗漆被刮的面目全非意外,車身結構竟然毫無損傷。
幾乎是在將懸浮小客車攔腰撞斷的同時,那輛不知來路的淡藍色懸浮車藉着撞擊產生的後座力,一個甩尾直接加速向着遠方疾馳而去。
整個過程用時不足三十秒,一切發生的快如閃電。
廣場上正在休閒娛樂的市民們,剛一聽到震耳的巨響之後,還沒回過神來,那輛肇事的懸浮車已經飛快的揚長而去。
“這特麼是怎麼個情況?”胡飛望着那狼藉滿地的車禍現場,長大了嘴巴錯愕的嘟囔了一句,同時他的腳下則緩緩的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