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壽宴在長壽宮舉行,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名字的由來,但確實很應景。
皇宮比凌妙鶯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處處彰顯着它的高貴與奢華,也就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擠破了頭都想進來了。
時辰尚未到,一羣早到的女眷們散落在花園裡,三三兩兩的聊着天,好似鶯歌燕語,竟爲這嚴寒的天氣帶來幾絲美好的暖意。
“鶯兒,娘帶你去認識一下她們。”
趙氏帶着凌妙鶯遊走在那些貴婦人之間,談笑風生,完全遊刃有餘。凌妙鶯暗自佩服起她的母親來,果然有大家風範。
“四小姐真是省得美豔動人,比您當年還勝幾分呢。”
“哪裡哪裡,我們妙瑩自小不愛說話,我也很少帶她出來,性格內向了一些。”
“女孩子內向一點又不是什麼壞事,哪像我們家那個瘋丫頭,想管都管不住。”
原來這天底下的女人聊天都是這般,就跟之前所有的情形一樣,凌妙鶯只是乖乖的跟在趙氏身旁,偶爾點頭微笑,並不打算參與她們的話題。
眼看着時辰將至,貴婦人們紛紛步入長壽宮。按照規矩,宮廷宴會裡,男女是要分開的,因而今晚所有的男賓都在長樂宮,爲首的自然是皇上。
凌妙鶯跟着趙氏在正首的左下手席位坐下,望着四周陌生的面孔,突然感覺很無聊。偶爾還能收到一些善意或者非善意的目光,她們對她更多的是打量。
“那位便是凌將軍的小女兒嗎,長得真漂亮。”
“可不是,原先一直未露面,還以爲真如傳聞那般,凌夫人嫌她長得不夠美麗,不好意思帶出門呢。”
“聽說太后娘娘今年有意再爲皇上納一名妃子,這淩小姐又是她親自提名要見的,看來其他這些人是沒戲了。”
“可不是,一個個都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可長相擺在那兒呢,人家就是脂粉未施也比她們好看。”女子不禁掩嘴輕笑,看那些花蝴蝶們還能囂張多久,這帝都,馬上就要有第一美人了。
“太后駕到。”
隨着太監的喊聲,衆人立即停
下閒聊的嘴,隨即山呼,“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身華服的太后愉悅的掃視衆人,“免禮平身。”
“謝太后。”
凌妙鶯偷偷往上首看去,雖然這很不合禮數,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一睹鳳顏。
這是一個讓人看了很舒服的美麗婦人,在她臉上彷彿看不到任何負面的東西,她之前有千千萬萬個幻想,這皇宮裡面最強大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模樣,卻沒想到會是這麼的令人如沐春風。
“這位就是凌四小姐了?”
凌妙鶯沒想到太后會注意到她,連忙行禮,“妙瑩參見太后,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不必如此客氣,哀家當年與你母親是手帕交,說起來,你還得叫哀家一聲姨母呢。”
“妙瑩不敢。”
太后滿意的看着凌妙鶯,繼而對趙氏說道,“如雲,你這閨女生得比你當年還美,早就該帶她出來了。”
“小女生性內向,因而臣妾很少帶她出門。”
“小姑娘家,害羞一點也屬正常,習慣了就好了。”
正當太后開始與衆貴婦人閒聊起來時,門外又想起太監的聲音,“舞陽公主駕到。”
隨即,大殿裡出現了一位身着紅色長裙的美麗姑娘,“兒臣參見母后,住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萬壽無疆。”
太后看着愛女笑了笑,“起來吧,過來坐。”
凌妙鶯疑惑的看着她,剛纔只是看個側面,還不敢確定,如今看到了正臉,居然真的是她!那日在街上與她一起買鎖的姑娘,她就是舞陽公主。那麼那日與她一起的男子……答案呼之欲出。那個人原來就是皇上,虧她還曾經肖想過要嫁給他,實在是……她得趕緊打住這個想法。
也不知公主有沒有看到她,凌妙鶯全程默默的吃着食案上的珍饈,不去理會。
宴會進行到一半,太后便先行離開,按照規矩,是要去長樂宮接受大臣們的祝壽了。
怎麼那麼多規矩,凌妙鶯暗中想着,爲什麼一定要把男女分開來,多麼奇怪的規矩。
“淩小姐,公主有請。”突然耳邊傳來一記女聲,凌妙鶯朝她看去,是一位宮女打扮的小姑娘。
朝上首望去,她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舞陽公主也離開了宮殿。
“娘,我出去一下。”
“去吧。等會兒我讓小紅來找你。”
小宮女把她引到花園的一處亭子裡,“公主,淩小姐來了。”
“你先下去吧。”
“是。”
“臣女參見公主,上次不知公主的身份,還望公主莫要見怪。”
“哎,就知道你會這樣。”舞陽一把將她扶起,“你我既然這麼有緣,何必如此見外,以後就我舞陽好了。”
“這怎麼行,太不合禮數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不了,在人前叫我公主,人後叫我名字,怎麼樣?”
凌妙鶯盛情難卻的笑了笑,“遵命。”
“這還差不多。”二人相視一笑,彷彿是認識很久的朋友那般。
“其實很早就想來凌府找你玩了,可是我皇兄不答應我出宮。”
“公主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嗎?”
舞陽被問得一愣,乾笑兩聲回道,“呵呵,那日你不是在紙上寫了名字嗎,我就讓人去戶部查,這才知道你是誰。”
“原來你也不能經常出宮。”
“對啊,上次若不是我苦苦哀求皇帝哥哥,都可能遇不到你呢。你呢?也不能經常出門嗎?”
凌妙鶯輕輕嘆氣,“除了元宵和七夕,幾乎所有時間都是在家裡待着的。不過,我每年都會跟着我娘那邊的親人回江南探親。”
“你還可以去江南?那真的不知道要比我好多少倍,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不可以帶上我?”
“好啊,只要皇上能同意的話。”
“一言爲定。”舞陽興奮的說着,聽說江南處處都是美景,更不乏才子佳人,她一直都想去見識見識,可惜苦無機會。
二人不斷的閒聊着,越說越投機,直到趙氏拍小紅來催促了,她們才依依不捨的分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