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惡魔不僅僅會笑
仔細地幫他縫合了傷口，我洗漱了一下。
穿上我最愛的白色，然後把母狗裝進垃圾袋扔進了後車廂，到了比較遠的寵物火葬場。
當看見那個老頭像扔垃圾一樣，把那母狗扔進了焚化爐中，我不經意地眯了眯眼，心臟一陣快意。
“真是可憐啊，小姑娘我看你那狗整個腦袋都壓扁了，真是慘啊。”老頭叼了根菸，搖頭說着，語氣都是可惜。
我低頭沒回話，只是嘴巴咧大了弧度。
可憐啊！
可憐啊！
可憐的母狗被裝進狗的身體。
可憐的母狗被丟進焚化爐中。
可憐的母狗將要燃燒成灰燼。
焚化爐外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照在我的臉上，顯得灰暗不明。
老頭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低語，今天真冷。
做完了這些事，第二天我依舊照常上學。
只是程浩那邊的學校可是漸漸不安了呢，兩個學生都失蹤近一個星期，對於學校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他們的父母都是焦急地尋找着自己兒女的下落。
我懶懶地趴在牀上看着電視中程浩的父母聲嘶力竭地哭喊，求求兒子平安歸來，幾乎要跪在地上。
歪頭看着，我心中卻沒有一點的觸動。
父母麼？
從小我就是被拋棄在陌生地方的孩子呢，他們對於我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記憶而已，更不用說感情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因爲程浩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呢，所以啊，我絕對不會還給你們的。
表弟撒嬌的蹭了過來，靠着我認真的看電視。
我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淺笑。
我以爲事情就會這麼過去的時候，一個意外卻找上了我。
“嘖，你身上帶着很好聞的味道呢！”陌生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了過來，我轉頭，是隔壁班級的男生————孫斌。
說到這個男孩子倒是學校的個風雲人物。
因爲他從小是在加拿大長大的，一年前纔回到中國唸書，是我們學校唯一一個從國外回來的人，加上他長得不錯，屬於那種斯文害羞的男孩子，所以在女孩中很是吃香。
現在在我面前的孫斌不同於平常的靦腆，泛着光的雙眼像是看見食物的野獸，充滿了貪婪和興趣，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站在我面前，就差緊貼着我了，我走的通常都是沒有人經過的小巷子，這個時候，只有我們。
“有事？”不喜歡陌生的氣息，我微微退了一步。
孫斌顯然是個不識時務的人，他再一次上前，低首。
“我說，你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呢，混着血，污漬，還有負面的情緒……”似乎很喜歡他自己口中說的味道，他更加緊貼着我，連着眉梢都帶着邪氣。
孫斌的心跳很平穩，呼吸也很緩慢，我知道他不是想要調戲我。
只是，他竟然可以憑着氣味判斷一個人麼？
那麼，還真是危險呢。
“你，像我。”這次我沒有退開，而是迎着他的眼睛緩緩說。
再一次，看見了那雙眼中閃爍的光芒，我知道，我遇見了，另一個我……
在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因爲他在加拿大活體解剖了他的同學，爲了避免麻煩和警察，纔回到了中國。
我從心底不喜歡他，他就像一個吃生肉的野獸，對於鮮血和死亡有着瘋狂的癡迷，回到國內後，他壓抑着自己的性子，卻被我不經意的激發了出來，看來我要招惹麻煩了呢。……
“我對你可是沒興趣的哦。”抵着他的胸口我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說，只是指甲卻不怎麼友好地陷進他的皮肉。
孫斌確實是個怪胎，這樣細微的痛楚竟然更加讓他興奮，他的心跳失去了平穩，呼吸漸漸急促，不顧我推拒的手，直接把我壓在牆壁上。
“你的眼神帶着刀子，每一句話都像利刃，似乎接近就會死呢！但是明明一個月以前我看你還是個平凡的庸人，現在就像滴着血的死神，圍繞着一層死氣，真是讓人着迷！”
孫斌眯着眼說着，手更加放肆的摸上我的臉頰。
“真想看看你的裡面，是不是也是一堆毒蟲呢！”聽見這些，我微頓，然後笑了。
帶着腥臭的血液飛濺在我臉上，我隨手甩了甩手中的摺疊刀，真是個好東西呢，輕輕的一滑，就可以切開皮膚看見最真實的內部！
孫斌有一瞬間的呆愣，然後捂着腹部偏左側的地方，看去。
豔紅色溢出他的指尖，瞬間染紅了他的白色校服，這是第一次有個人傷到了自己，他愣過以後便是更加瘋狂的思想。
切開她！
切開她！
她的內部一定帶着自己從未看過的豔麗景色！
我輕輕解開最上面的三顆鈕釦，露出細白的肌膚，指甲不輕不重地一劃，留下一道粉色的痕跡：“我們來看看，是你，還是我。”
孫斌明白了我的意思，詭異地笑了，那樣扭曲和快意痛楚的結合，是那麼讓人發怵的一幕，他轉身，離開。
我淡淡看他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