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倆說好了,晚上誰也不能睡着,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天色一點一點的暗沉,我靠在石壁上,心裡琢磨着事情,之前二毛告訴我說,他親眼看到孔橋殺了晚晴和小花,如果是這樣的話,小花爺爺那邊必定有所感應。
按道理來說,小花爺爺這一會兒,早就應該找到這裡了纔對,如果歸元洞有外人闖入,那中午二毛回去時,一定會發現這件事,但二毛並沒有和我提起這些。
也就是說,小花爺爺並沒有找來,同樣,如果晚晴出了事,我一定也會有所感應,畢竟我和她是夫妻,結了冥婚,婚約既成,那便是夫妻一體。
所以我懷疑小花和晚晴,一定還沒有死,但我這兩天一直暗中觀察二毛,若說是他騙我倒也不像,仔細想想,這件事中,很有可能還另有隱情。
眼看着月上中天,已經到了半夜,我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拍了拍坐在一旁,眼皮子直打架的二毛。
“走了,要去辦正事了。”二毛伸着巴掌,在自己左右臉頰上輕拍幾下,打了個哆嗦,同我一起從山洞裡出來。
我倆跑到藏石碑的地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石碑拖進了山洞中。
安置好石碑,我朝二毛使了個眼神兒,二毛很機靈的跑到山洞口,設下一處法陣,又在山洞門口的崖壁上,貼了幾張符紙,這才哆哆嗦嗦的跑回來。
我盤腿坐在石碑前,從脖頸上摸出,我爹留給我的石牌,微微有些粗糙的石牌,在我手中摩挲兩下,我定了心神,把石牌在身上放好,直接拿起身邊鋒利的石頭片,比在手心上,用力一劃,一道鮮血從我手心涌出。
我緊握拳頭,將血液滴在了石碑上,順着那些筆畫,就像給石碑上色一樣。
二毛在我身邊,大氣也不敢出,安靜的爲我護法。
最後一筆畫成,一塊活人碑,纔算刻畫完整。
我把手收回的一瞬間,我滴下的血液,在石碑被我刻下的溝壑中,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暗暗涌動,那些字跡輕飄飄的,彷彿蘊藏着無上的力量。
我見狀立馬起身,跪在石碑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口中大聲說道,“弟子謝廣,扣請門主祖師爺唐慧娟。”
二毛見狀,也立馬跪在了一旁,不敢吱聲,我足足唸了有三遍,話音落下,山洞中的溫度,驟然降低幾分。
呼嘯而起的陰風,吹滅了我和二毛在山洞裡點的篝火,冷,越來越冷,冷得我牙齒打顫。
實在是受不住了,我低着頭試探般的叫了一聲,“祖師爺?”
沒有一點兒動靜,我不禁心裡懷疑,難道我給祖師爺招魂失敗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我擡頭的一瞬間,山洞裡忽然亮了一下,就像一道閃電劈過一樣,突如其來的光亮十分短暫,可就是在那一瞬,我看到石碑前方出現了兩道黑影。
“祖師爺!”我大喊一聲,剛想起身,卻從我上方傳來一股力量,重重地壓着我的肩膀,幫我重新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