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夾在包子裡的那顆綠珠子是你給我的吧?二毛說,那天的飯菜,是你準備的。”我想起了之前從包子裡拿出的綠珠子,便拉住孔橋問他。
“我都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那顆珠子是我回我老婆那兒的時候找到的,我老婆說幾天前她在村子裡碰到了祖師爺,那是祖師爺給她的,說是一週以後如果祖師爺沒有去拿那珠子,便讓她把東西交給我。”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信上說要把這顆綠珠子交給你,不過我也不知道那珠子是做什麼用的,只好按照門主祖師爺的吩咐,摻進飯菜裡偷偷給你送來。”
我把綠珠子拿出來,讓孔橋看了看,但孔橋似乎也不知道這顆珠子的玄機。
我低頭暗笑道,“之前你不是問我,關於言靈術的事情麼,這顆綠珠子裡記載了一種功法,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言靈術。”
門主祖師爺之前讓我不用擔心,大概就是把言靈術的心法密咒記在了綠珠子上,看來祖師爺的確知道,在這件事背後,已經有人按耐不住了,所以纔會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用這種辦法把言靈術傳給我。
孔橋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證據,我等下就去找大長老商議,晚些時候讓二毛給你傳消息。”
陪我在地牢裡吃了午飯,孔橋便離開了,現在知道那綠珠子是門主祖師爺留給我的東西,我自然更加謹慎起來,除了孔橋之外,沒人知道這綠珠子的存在。
等到晚上,二毛來給我送飯時,我發現地牢門口又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一直跟着宋佳明的那個小年輕。
離的老遠,我瞧見地牢大門打開,二毛揣着食盒,步履匆匆的朝我趕來,一邊走,還一邊瞧瞧用眼睛餘光瞥着那些人。
等二毛走進了,我也跑到鐵欄後邊,伸手接着二毛遞給我的飯菜。
“二毛,於秀他們怎麼來了?”我瞧瞧擡頭朝着門口那邊看了兩眼,那些人守在門口,實則恐怕是來監視我的。
二毛轉了個身,背對門口的人,小聲對我說,“孔師叔今天找了大長老,他們商量着,明天一大早,在摘星樓審問你,可能是宋師兄察覺出了不對勁兒,下午的時候找到我說,怕我一個人看不住你,硬是往地牢裡又塞了幾個人。”
我冷笑一聲,這個宋佳明,果然是個滑頭。
二毛擔憂的看了看我,小聲囑咐我道,“謝師兄,你要小心啊,宋師兄沒那麼好對付的,等會兒你吃了飯,我也要走了,晚上你一個人在這兒,可要留心了。”
二毛偷偷朝後指了指門口的人,我咧着嘴給他一個爽朗的笑容,讓他放心。
笑意落下,二毛忽然就變了臉,冷冰冰的站在一旁瞪着我,“快點兒吃,我還要收碗筷呢!”
我沒有回話,低頭自顧自的吃着飯,時不時悄悄擡頭朝着門口看兩眼,那邊兒一直有人注視着我和二毛這裡。
吃完午飯,我把落在一起的碗筷,隔着鐵欄交給了二毛,二毛朝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那些人目送着二毛離開,嘭的一聲,重重的把地牢的鐵門關上,但是門口一直有輕微的腳步聲,看來一直有人在這兒守着。
明天摘星樓,孔橋和大長老會召集門中所有弟子,拿出門主祖師爺臨終前些天,每天吃的藥膳記錄,即便憑着那些藥材記錄,不能完全證明我的清白,最起碼也能給宋佳明來帶不小的麻煩。
宋伯是主管後廚的,門主祖師爺的飲食藥膳全部歸他管,現在那些藥方子出了問題,宋伯難逃其糾,宋佳明作爲他的兒子,又是和我一樣,下一任門主的繼承人選,當然也沒有那麼幹淨。
今天門外有人守着,我不敢再練功了,早早的躺在地鋪上準備養好了精神,明天還要去和宋佳明過招。
可是有些人總是在你想要清靜的時候,自己找上門來。
夜半時分,我睡的正熟,只聽門口一聲鐵鏈響動,隨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地牢裡亮了起來,牆邊,於秀正吹滅了手中燃了一半的火柴,之前我還真不知道,這地牢的牆壁上還有油燈。
長時間呆在昏暗的地牢裡,猛的亮堂起來,倒讓我覺得眼睛不太適應,刺眼的光,照的我眼珠子生疼,我用手貼在眼睛上方,還沒適應過來,只聽前方傳來兩聲嗚咽,“唔唔……唔……”
我一個激靈,從地鋪上翻身坐起,眯着眼睛一瞧,幾個人影離我越來越近,“謝廣,幾天不見,你在這地牢裡倒是有吃有喝,活的比我們這些在外邊的人都舒坦啊。”
足足過了有半分鐘,我的眼睛才適應了這股光亮。
定睛一瞧,來人是宋佳明,那個嗚嗚咽咽說不出話的,是被宋佳明的人抓起來的二毛。
二毛被一團布堵住了嘴,雙手反剪在身後,左右兩邊各站着一個人,推着他朝前走。
走在最前邊的,便是一臉得意的宋佳明。
我站起身,指着二毛,朝宋佳明大喝一句,“宋佳明,你有本事衝我來!放了他!”
宋佳明看了看我,哈哈大笑幾聲,拍着手往後轉過半邊身子,指着二毛對冷嘲熱諷道,“謝廣啊謝廣,你這收買人心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不僅我師傅把他全部功力傳給了你,就連門主祖師爺也要讓你做下一任的門主!你和他們才認識幾天?就能把我這個親傳弟子甩在後邊!”
“現在就連這小子,都已經被你收買了,厲害!真是厲害!”宋佳明臉色陰狠的看着我。
我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宋佳明,現在你這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之前你可憐巴巴的找我,求我給你母親刻安魂碑,又陷害我害死了祖師爺,手段果然陰狠,我這點兒收買人心的小伎倆,在你面前,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