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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濯帶着三個人進了客棧,其餘的人則是各自找樹林或者農家落腳了。

這會兒已經太晚了,客棧裡只有一個值夜的小二在看守,

小二坐在桌子旁打瞌睡,

孤濯進來就敲了敲桌子,小二立刻驚醒,看到進來的四個人,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起身走過來問道,“幾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這麼晚了,自然是住店。”孤濯說道。

“好嘞,現在客棧裡大部分的房間都空着,什麼樣的房間都有,不知道客官要什麼樣的房間?”小二說道。

“來兩間上房即可。”孤濯說着就從懷中掏出來兩錠十兩的銀子,“住的好,還有賞。”

小二一看見這麼大兩錠銀子,眼睛都直了,重新打量了一下孤濯一行人,但卻見到孤濯眼神中有些許不悅,便很有眼色的不再打量,而是客氣的讓他們進去,並且連連說道,“幾位貴客快請進,快請進!”

小二一面說,一面給一行人帶着路,上房就在二樓,而這個客棧雖然很大,卻只有二樓,不過卻是個中空的院子和中空的樓,也就是說後院是圍着這兩層樓房的,一直到大門後邊,而這樓房也是中空的。

這個客棧房間挺多的,小二帶着他們來到了靠後邊比較安靜的屋子,“這兩間都是上房,客官請進。”

孤濯就打算進屋。

小二卻忽的問道,“客官需要吃的嗎?小人可以去準備。”

孤濯聞言看向容綰,問道,“餓不餓?”

“不餓,困了。”容綰搖頭說道。

孤濯這纔看向了慕容名和習雲。“你們要吃東西嗎?”

慕容名和習雲均是搖頭,“不,我們也想睡覺了。”

孤濯就再次看向小二,吩咐道,“不用準備吃的,多準備些熱水來就好,再弄些冰塊來給屋子裡降溫消暑。”

小二連連點頭道是。並且說道。“幾位客官需要什麼儘管說,有什麼吩咐儘管提,小人必定好好伺候幾位。”

孤濯看了他一眼略微點了點頭。然後也不再理會他,推門進屋去了,容綰跟着孤濯進屋子,那邊慕容名和習雲也是一樣。

容綰進了屋子以後。才發現這個客棧的房間裡還是挺講究的,雖然不知道其他房間是不是也這樣。但是這間是相當不錯的,裡面的裝飾十分的精細,不奢侈但卻舒服,每一個細節都很舒服。

屋子一共是三個套間連在一起的,中間有紗簾遮着,最裡邊是睡房。中間是休息室,最外面是客廳。有桌子椅子可以吃飯,茶具茶葉什麼的都有。

屋子兩側是牆壁,前面是大門,而另外一面牆壁,除了睡房以外,都開了很大的窗戶。

窗戶外頭是後院,這院子設計的也十分巧妙,樓房並不是全部是圓形,而是有一小半都是空的,那處空中是空的,但是下邊是有個小院子,小院子裡則是矮房,大概是店家的人住的。

但是,透過那一處空着的地方,可以正好看到遠處的風景,綠鬱蔥蔥的山巒,而且這會兒月亮正好快到正中央了,掛在那裡真的是漂亮,旁邊圍繞着密密麻麻的星空,像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容綰看了一會兒,就說道,“漂亮。”

但是,她也沒功夫欣賞太久,等小二弄來了熱水,她就將水盆都洗乾淨了以後,就和孤濯一起洗漱完畢,上牀睡覺去了。

孤濯躺在牀上問道,“喜歡就多住一晚。”

“不用了。”容綰趴在他胸口,感受着這淡淡的溫馨,她連說話都不願意大聲,輕聲說道,“好東西看一次,以後回憶起來會更好,看多了就失去了這份感覺了,那樣反而是得不償失。”

“你這話說的挺有趣,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一樣。”孤濯聞言沉吟了一刻,才說道。

“哪裡不對?”容綰問道。

“說不上來。”孤濯說道。

“快睡吧,我們要節省時間多抽空玩玩,這個小鎮子看樣子是沒有什麼值得多留的。”容綰說道。

孤濯應了一聲,他微微側過頭,薄脣就正好貼在了她的額頭上,他輕輕的吻了吻她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她的呼吸就均勻了下來,睡着了,他聽着她的呼吸聲也漸漸的入睡,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清淺交錯的呼吸聲。

*********

翌日一大早,容綰還是那個時候起來的,雖然睡的時候沒有平常多,但是倒也挺精神的。

容綰睜開眼睛的時候,出奇的這會兒孤濯還在睡着。

容綰想要起來,也想要伸懶腰,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剛想要下牀的時候,

腰身便一緊,天空亦是一陣旋轉,容綰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孤濯,她擡頭看着天花板,無奈的問道,“阿濯,我要起來了。”

“再躺會兒。”孤濯說道,“這會兒這樣不在鄴城,不在家鄉,沒有任何束縛,無憂無慮的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啊。”

是啊!

容綰也覺得十分美妙,所以這會兒即便是被他限制了自由,心情仍舊壞不到哪裡去,而且被他說動了心,她也就再次躺下來,和他一起賴牀。

然而,孤濯躺了一會兒,卻不滿足了,他翻了個身壓在了容綰的身上。

容綰愣怔,隨後慌忙道,“阿濯,你想做什麼?”

孤濯笑了起來,“我想……你懂的,可以嗎?”

容綰臉色一紅,趕緊說道,“不要,這裡不好,我不喜歡這裡啊,回家啊再!”

“我等不到了啊,現在纔剛出門。回家至少得一個月呢。”孤濯就說道,“沒關係的。”

容綰卻有些着急了,“真的不行啊,而且……而且我最近都不舒服的。”

“爲什麼不舒服?哪裡不舒服?你怎麼沒早點告訴我?”孤濯眉頭皺了起來。

容綰紅着臉結結巴巴的說道,“就是……就是葵水。”

孤濯釋然,但亦關心的問道,“現在就不舒服了嗎?”

“現在沒有。但是我每次葵水來之前就會難受啊。”容綰說道。“這會兒你壓着我都疼。”

孤濯一愣,隨後趕緊從她身上下來,“是我不好。”

容綰搖搖頭。剛想要說些什麼,就感覺到下身不對勁了,肚子也忽的有些隱隱作痛了起來,她皺起了小臉兒。

“阿濯……你快下牀,我……已經……已經來了。”容綰又難受又尷尬又不舒服的說道。

孤濯聞言一愣神間。就敏銳的聞到了血腥味兒,“怎麼這麼快?”說來就來,

他心裡有些鬱悶的同時,瞧見容綰有些痛苦的模樣。心就好像被揪了起來一樣,他問道,“很難受嗎?我能做什麼?”

“可以忍。你……你現在能出去嗎?能幫我叫姐姐或者是婉清挽香她們進來嗎?”容綰問道。

孤濯聞言,趕緊起身來。跑出去叫了人,將容綰說的女人都給叫了進去,這次出門,容綰的貼身丫鬟自然是帶着的,婉清挽香,清顏清水都在。

就是爲了方便照顧容綰,不過這幾個丫鬟雖然只是負責照顧容綰的起居,但也是保護她的,亦是從暗衛和隱衛中特意選出來的,所以也是和那些護衛一樣在遠處的農家或者樹林中按因紮寨了。

而容綰在家裡,她可以隨時跟她們說,因爲她們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在外頭此刻這樣的情況下,就只能讓孤濯幫忙叫她們了。

不過,當容綰看着屋子裡一下進來五個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事情又不是特別嚴重,竟然全都給叫來了,她剛纔只是讓孤濯隨便叫個來就是了,

慕容名坐在牀邊見容綰難受,就問道,“婉清,去打熱水來。”

婉清就立刻去打熱水去了,其餘三個丫鬟則是站在一旁等着被吩咐。

“姐姐不必擔心,就是有點痛,我一直是這樣的。”容綰說道。

“你這傻丫頭,不擔心你怎麼行?連自己的日子都記不得就這樣啥也不管的跑出來,這要是病了怎麼辦?”慕容名說道。

“怎麼會病,我一直很注意的也記得啊,這次可能是因爲前段時間生病,並且心情的原因,葵水提前了兩天來了。”容綰說道,“我以前都要晚兩天才來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一直都在調理呢,之前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最近兩個月又有些痛,不過也不是不能忍,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也知道,除了有點痛以外也沒有別的問題了,上次姐夫不是也替我診脈了嗎?我身子骨還行的。”

慕容名說不過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管你怎麼說,這幾天就都不要動了,就在這裡歇個三四天再走吧。”

容綰想自己葵水來了不方便不說,還容易弄髒,不如就待在屋子裡不出門算了,“也好。”

慕容名見她這會兒這麼聽話,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笑道,“這纔對,你乖乖的我就放心了。”

等婉清打水來。

容綰讓她們都在外頭等着,慕容名拗不過她,就帶着四個丫頭到屋子外頭的門口去了。

不過,當容綰看着屋子裡一下進來五個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事情又不是特別嚴重,竟然全都給叫來了,她剛纔只是讓孤濯隨便叫個來就是了,

慕容名坐在牀邊見容綰難受,就問道,“婉清,去打熱水來。”

婉清就立刻去打熱水去了,其餘三個丫鬟則是站在一旁等着被吩咐。

“姐姐不必擔心,就是有點痛,我一直是這樣的。”容綰說道。

“你這傻丫頭,不擔心你怎麼行?連自己的日子都記不得就這樣啥也不管的跑出來,這要是病了怎麼辦?”慕容名說道。

“怎麼會病,我一直很注意的也記得啊,這次可能是因爲前段時間生病,並且心情的原因。葵水提前了兩天來了。”容綰說道,“我以前都要晚兩天才來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一直都在調理呢,之前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最近兩個月又有些痛,不過也不是不能忍。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也知道。除了有點痛以外也沒有別的問題了,上次姐夫不是也替我診脈了嗎?我身子骨還行的。”

慕容名說不過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管你怎麼說,這幾天就都不要動了,就在這裡歇個三四天再走吧。”

容綰想自己葵水來了不方便不說,還容易弄髒。不如就待在屋子裡不出門算了,“也好。”

慕容名見她這會兒這麼聽話。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笑道,“這纔對,你乖乖的我就放心了。”

等婉清打水來。

容綰讓她們都在外頭等着。慕容名拗不過她,就帶着四個丫頭到屋子外頭的門口去了。

孤濯見五個人都出來,趕忙問道。“怎麼樣?”

慕容名說道,“沒什麼大礙。你放心。”

“可是我剛纔看到她很難受。”孤濯說道。

“沒什麼,這是正常的。”慕容名就笑道。

沒一會兒,容綰清理完了自己,並且將自己處理好,才叫婉清他們進去。

婉清將污水放到屋子客廳裡的最角落裡,然後按照容綰的吩咐,將牀單換了,之後再薰香將異味兒清除了以後,才讓孤濯進去。

然後,揹着孤濯將污水拿出去,從後樓梯下去將污水倒掉了。

容綰這會兒小臉兒因爲來葵水,而有些白,孤濯摸了摸她微涼的小手,“怎麼回事啊?怎麼以前沒見到你這樣過?”

容綰想說他每次來的都是時候啊,不是她難受完了,就是她還沒有難受,不過她每個月最難受的就只有一天,來之前只是有些不舒服,胸口會有些脹痛而已,但卻不是不能忍受的,所以沒有說,也沒有必要說,這個是正常現象,而每次她最難受的這一天過去了,第二天就好了,等個三四天就乾淨了,葵水就走了。

“你以前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好不是那天啊。”容綰說道,“我也沒有什麼大礙的,每個女人都會這樣啊,都會多多少少會有些不適,完全沒有不舒服的也有,但卻不是我。”

孤濯憐惜的瞧着她,“你早點說我早上就不會那樣了。”

“沒事。”容綰有些好笑,亦心中暖暖的,這會兒心情好了,也好像沒有那麼痛了,“就今天而已,明天就會好多了。”

孤濯說道,“那這幾天就在這裡休息,等你好了再走。”

“再多休息三天就好了,不必那麼在意。”容綰說道。

孤濯怎麼可以不在意,說道,“你安心住下就是,等你好了和我說,我再安排好嗎?”

容綰見他這樣說,也只好答應了,但很快她意識到這樣會耽擱行程,就說道,“那姐姐如果不能按時回西魏怎麼辦啊?”

“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之前那些使臣就這兩天也要回西魏的,他們是按照正常的行程走,你姐姐和姐夫,已經給他們說過了,要自己慢慢的遊山玩水回去。”孤濯說道。

容綰聞言放下心來,然後就這樣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孤濯也不敢去打擾她,而且,見她這樣難受,他都恨不得將她的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都好。

孤濯也決定今天哪裡也不去,就在屋子裡陪着媳婦兒,於是就脫掉衣裳打算上牀,然而,他卻剛剛一躺下去,容綰就像受了驚一樣的睜開眼睛來,說道,“你做什麼?”

“我陪你躺會兒啊。”孤濯說道。

“那怎麼行?”容綰說道,“我現在這樣,你陪着我不好,女人這個時候很晦氣的。”

“我不信。”孤濯卻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陪自己的媳婦兒睡覺還有晦氣的?不知道這是哪個腦子壞掉的人說的這樣的規矩。”

容綰乾着急,孤濯卻無動於衷,“你不要擔心,也不要讓我走,我不會走的。我不看着你我也沒辦法休息。”

容綰咬着嘴脣,不知道怎麼勸他。

孤濯卻說道,“你想要讓我走,我自己不願意走,你也拿我沒辦法,而且你相公可不是那樣迷信的人。”

容綰說道,“這不是迷信不迷信啊……”

孤濯打斷她的話說道。“不是迷信那是什麼?既然不是迷信。那我就更要待在這裡了。”

“不是迷信,但是如果知道了有這樣的規矩,不遵守就不好啊。”容綰說道。

“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孤濯問道。

容綰一蒙。“我哪記得啊,反正就是有這樣的規矩。”

“忘了,以後也不許再提了。”孤濯說道。

容綰還想要說,孤濯卻伸出食指來壓在她的嘴脣上面。做了個噓聲狀,說道。“乖,別說話了,快睡覺。”

容綰不依,孤濯就說道。“你聽我說,你也知道這是規矩咯,那既然是規矩。那就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就可以改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況且這是別人定的規矩,我們沒有必要按照別人的規矩來活着。”

那到處都有這樣的規矩,而且規矩定出來,那自然有它的道理啊,容綰只覺得孤濯都是歪理啊,

她將孤濯的手拿下來,說道,“不行就不行,要麼你再開個房間睡,要麼我換個地方睡,你自己選。”

孤濯有些不悅,心裡也有點堵得慌,他沒想到自己的媳婦兒竟然有一天會這樣趕自己走,他執拗道,“不行。”

容綰就急了。

然而,下一刻,孤濯已經不聽她說的了,手指將她的啞穴點了,然後雙臂伸過去將她的身子給抱着,

“你別想讓我走,我今天,以後都要在你身旁。”他說着就低下頭去,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小嘴兒。

容綰說不了話,也無法動彈,只得聽之任之。

等孤濯放過她的時候,她也有些累了,她懇求一樣的衝孤濯眨眨眼。

孤濯就勾了勾嘴角,“還趕我走嗎?”

容綰搖搖頭。

孤濯就滿意的解開了她的啞穴。

哪裡知道,容綰卻好像是有些生氣了一樣,不悅的溫怒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我說話你也要點我的穴道,既然這樣,那我以後就都不要跟你講話了,好嗎?”

孤濯就頓時傻眼了一樣,愣怔了,半晌他纔回過神來,容綰卻已經氣得臉更白了,他趕緊鬆開了她,“我錯了。”

容綰就輕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子朝着裡面睡了,沒有掙扎,沒有抗議,也沒有再繼續讓他離開,也不知道是她知道不可能讓他出去,還是妥協了。

反正,孤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去的,孤濯見對她說話也不理會,就有些着急,往裡面湊了湊,“綰綰,別生氣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容綰還是不理會他。

改過了一會兒,孤濯就忍不住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才發現她睡着了,這會兒因爲他的移動,而有些被吵醒了,就皺着眉頭,抿了抿嘴兒。

孤濯就不敢動了,過了一會兒,容綰就平復了眉宇,隨後竟是主動的往孤濯這邊靠了靠,鑽進了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

容綰醒來的時候,快到午時了,距離她早上清理完葵水後睡覺的時辰,這會兒也不過是過去了兩個時辰。

孤濯等她醒來,就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容綰說道,“睡了一覺好多了,不過如果起來的話就大概還會疼。”

“那你就躺着別動。”孤濯說道。

“恩。”容綰點了點頭。

孤濯就問道,“你現在餓不餓?”他早就想要讓她吃早膳的,可是早上她出了葵水,後來處理好了以後,她又很快就睡着了,他就沒有去叫醒她。

容綰早上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吃東西,因爲根本沒胃口,還不舒服,這會兒也沒什麼胃口,但卻有些餓,

“有些餓,但是我想吃粥,不想吃米飯了。”她說道。

“我這就叫廚房去做了端來。”孤濯說道,“這些天都喝粥嗎?”

“恩,我這幾天都想喝粥。不想吃太油的。”容綰說道。

“光吃粥也不好,我叫他們做些清淡的,你要餓了就吃一點。”孤濯說道。

反正,孤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去的,孤濯見對她說話也不理會,就有些着急,往裡面湊了湊。“綰綰。別生氣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容綰還是不理會他。

改過了一會兒,孤濯就忍不住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才發現她睡着了,這會兒因爲他的移動,而有些被吵醒了,就皺着眉頭。抿了抿嘴兒。

孤濯就不敢動了,過了一會兒。容綰就平復了眉宇,隨後竟是主動的往孤濯這邊靠了靠,鑽進了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容綰醒來的時候。快到午時了,距離她早上清理完葵水後睡覺的時辰,這會兒也不過是過去了兩個時辰。

孤濯等她醒來。就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容綰說道。“睡了一覺好多了,不過如果起來的話就大概還會疼。”

“那你就躺着別動。”孤濯說道。

“恩。”容綰點了點頭。

孤濯就問道,“你現在餓不餓?”他早就想要讓她吃早膳的,可是早上她出了葵水,後來處理好了以後,她又很快就睡着了,他就沒有去叫醒她。

容綰早上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吃東西,因爲根本沒胃口,還不舒服,這會兒也沒什麼胃口,但卻有些餓,

“有些餓,但是我想吃粥,不想吃米飯了。”她說道。

“我這就叫廚房去做了端來。”孤濯說道,“這些天都喝粥嗎?”

“恩,我這幾天都想喝粥,不想吃太油的。”容綰說道。

“光吃粥也不好,我叫他們做些清淡的,你要餓了就吃一點。”孤濯說道。

容綰點點頭,“好啊。”

孤濯聞言,便去吩咐了廚房做些清淡的食物,稀粥和米飯都準備了,菜色則都是以青菜或者清淡的湯爲主。

容綰感受到了孤濯無微不至的照顧,一連三天下來,孤濯連她下牀都不讓,什麼事情都是他去做了,除了洗漱這件事就由幾個丫鬟代勞,這也是容綰不妥協,以及孤濯不會照顧才如此的,若非如此,孤濯恨不得連這件事也做了。

第三天,容綰終於是好多了,臉色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阿濯,我們明天可以啓程了嗎?”

“明天看看再說。”孤濯得問清楚她的情況纔會啓程,今天早上他就問過幾個丫頭了,說容綰還沒好呢,明天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這件事他都不想去問容綰本人,他怕她爲了啓程而騙人說已經好了。

容綰有些無奈,本來打算好好的玩耍玩耍的,沒想到剛出門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事,真的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過,幸好第二天早上,容綰已經是好的差不多了,大概最多兩天就會完全好。

孤濯問過幾個丫鬟,丫鬟都說可以啓程,他又跑去問了習雲,習雲也說沒大礙,只要不受涼,以及忌口就可以了。

所以,孤濯才勉勉強強的答應啓程,但是卻改換了馬車,並且讓車伕將馬車駕駛的非常的慢。

“可以再快點的。”容綰坐在馬車裡,覺得馬車走的太慢了,就說道,“沒關係,只要不像上次出城那樣趕,就平常的馬車的速度都可以的,我們成親的時候隊伍那種速度就好。”

孤濯卻說道,“今天就這個速度,明天我要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再說說,如果好的話,再按照你說的用平常的速度。”

容綰無奈,卻知道這會兒已經再拗不過他,便妥協了,不過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所以她忍不住掀開車窗的簾子,看向了外面。

馬車的隊伍,是往東魏的北邊走,所以再又穿過了一座城池的時候,已經是越來越冷了,這會兒都要穿厚衣裳了。

孤濯早就準備好了,讓幾個丫鬟將準備好的被褥都拿了出來,並且一到了這城鎮,就讓人將穿的厚衣裳送了過來,當時爲了避免帶的東西太多麻煩,所以就帶了銀兩和一些必備品,像衣裳這樣的東西。他都是打算走到哪裡就到哪裡去買來換上穿上。

而如今太平盛世,孤濯想要行俠仗義的願望落空了,因爲根本就沒有爭鬥啊,頂多是碰見了窮苦人家,就打賞一些銀兩給他們,幫助幫助救濟救濟他們。

其餘的習雲,慕容名包括容綰三個人都願望實現了。習雲的願望是遊覽名山大川。慕容名的願望是和容綰一起到處走走。

容綰的願望則是和親近的人四處遊歷以及懸壺濟世,前一個已經在做了,後一個一路上也做的不少。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大型的瘟疫,但是許多沒有錢看病的窮苦人家還是很多的,容綰去給他們醫好病,那些人非常淳樸。雖然沒有給銀兩,但一路給的吃的倒是不少。各種吃的都有。

所以,一路上倒是忙的很。

等到到了東魏最北方昌黎郡,漫天的大雪飄下來,格外的漂亮。

孤濯租了一處農家小院讓一行人落腳。

容綰踏着雪地歡快的跑進了屋子裡。“我喜歡下雪,喜歡這樣的天氣。”

孤濯問道,“不怕冷啊?”

“人冷心暖啊。”容綰笑眯眯的說道。“我覺得到了這樣的時候,下起雪來特別漂亮。就好像大地上任何一個角落都變得純潔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污染。”

孤濯聞言笑了笑,“不怕冷,我們就好好在這邊多玩幾天。”

容綰歡快的答應了,“好啊。”

容綰回到自己的屋子後,便窩在了被子裡,打算先睡個覺,再起來玩耍。

只不過,容綰半夜裡,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旁邊睡着的孤濯像是起來了一樣,卻沒有完全醒過來去找他。

直到過了一會兒,孤濯回來,一陣冷風就涼颼颼的竄進來,她一個激靈醒過來,正好睜開眼睛看見孤濯躺下來,就問道,“你去了哪?”

“有點事。”孤濯說道。

“什麼事啊?要這麼晚說?”容綰一下就警覺了起來,“你不是說好好玩嗎?怎麼還要談事啊?”她越說就越覺得不對勁,趕緊問道,“難道你這次說要帶我們出來玩,不是單純的出來玩而已,而是爲了躲避什麼?”

孤濯被容綰一連串的問題都問的愣住了,隨後覺得自己的媳婦兒,每次在他想要馬虎一些,不想告訴她實情,不想讓她擔心的時候,她竟然都能這樣敏感的茶具到問題的關鍵,讓他一點兒也無法馬虎的矇混過去。

孤濯半晌才輕咳了兩聲,說道,“你不睡了麼?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現在不能說嗎?”容綰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些部署上面的問題,你看我剛纔並未出去多久就回來了,就知道問題不大了,如果是重要的事情,必須會談很久的是不是?而他們因爲這些部署上的問題,想要親自向我本人來請示,所以纔來了這邊與我匯合了一下,不過這會兒已經說完了。”孤濯就笑着安撫着她,說道。

容綰將信將疑,她懷疑的還是自己質疑的那些,因爲她想不通有什麼事情還需要來到這邊和他說,如果不是特殊的事情,那麼就是孤濯一直其實都和那邊有聯絡,那他說的話就比較可疑了,並且他唯一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原因,那就是害怕她擔心以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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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孤濯剛纔又確實沒有離開多久,剛纔她迷迷糊糊間估摸着也就半個時辰吧。

容綰雖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想的哪一個是正確的,卻是瞧着他鎮定的說道,“你騙人,如果你沒有什麼大事要解決的話,沒有必要讓人到這裡來和你談啊,而且平常也沒有看到你和那邊聯絡,而那邊的人卻能及時知道我們在哪裡落腳,還來找你,我就認爲只有一個原因了,那就是你其實一直和那邊有聯絡,而且一直在嚴密的監控東魏鄴城的情況,讓你能這麼做的原因,那就是那邊出了事,對吧?”

容綰說着說着,就覺得越來越有道理,索性也不等孤濯回答,就直接幫他說出了答案,“我記得你好像之前說過,東魏鄴城朝堂有些不穩定,難道就是跟這個有關係嗎?”

孤濯非常佩服容綰,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玩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嗎?他以爲容綰這幾天玩的開心,早就將那邊的事情忘記了,可沒想到她竟然略微的思索了一會兒,就找出了事情的源頭來,

“綰綰,你已經猜出來了,我就不瞞着你了。”孤濯說道,“不過,我之前跟你說的也不完全是安慰你的話,東魏朝堂確實有些問題,我也有想要躲避東魏朝堂的心思纔出來玩耍的,可是此刻東魏朝堂的事情和孤家沒有什麼關係,我這會兒也出來了,不參與他們內部的鬥爭,所以他們不會將矛頭指向我,只會自己窩裡鬥了,等到時候我們回去的時候,東魏朝堂估摸着早就大洗禮了,不會再有孤家的什麼事兒。”

容綰恍然,亦放心了下來,“沒事就好,其實這樣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的,我不會瞎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