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懷中掙扎出來,尋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地掃了面前兩人一眼,“你說還是她說?”
畫兒迅速反應過來,知道我這是還被蒙在齊裡,當下以爲撿到了機會,不由得獰笑道:“原來瑾他什麼都沒告訴你,我還以爲他真的愛上你了,他肯定是爲了哄你生下孩子才故意這麼對我,不過是爲了做戲給你看。”
顧瑾一聲不吭地站着,緊抿的脣昭示了他此刻壓抑的怒意是有多麼的強烈,望向我時,卻又是一臉的妥協,搶在畫兒之前將這一直不敢對我坦白的事情說了出來。
“修復碎魂的最後一道便是麟兒的血。”
我當場就臥槽了,尼瑪原來這纔是你一直死皮賴臉跟我要孩子的原因。
“而且必須是你心甘情願懷上的孩子,所以瑾一開始纔會那麼耐心地對你,不過就是想讓你心甘情願地懷上孩子,然後再生下來。”
“那麼現在呢?”我冷冷地望向顧瑾,他有些怯懦地迴避了我的視線,我不由得在心中冷笑,想不到堂堂冥王居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我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他的答案簡單而肯定。
不管之前是否存在過這樣的念頭,他終究是不會這樣去做。
既然已經決定在一起,就必須完完全全地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之前的那些
我這才覺得心裡舒坦一些,面上也不由得緩和了幾分,顧瑾見我臉色好看了一些,他的臉上這才稍稍露出輕鬆。
“我累了。”我說着便欲起身離開。
畫兒沒等到我的勃然大怒。沒等到我和顧瑾的分崩離析,似乎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不生氣?”
我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說他並沒有那麼做不是嗎?”
“老婆。”顧瑾趕忙追了上來,再次重複道:“老婆你真的不生我氣嗎?那種念頭哪怕只是曾經有過也是件混蛋事兒。”
“不生氣?”我停住腳步瞥了他一眼,又繼續往臥室走去,“怎麼可能不生氣!但是家醜不可外揚不是嗎?關上門你自己知道,哼……”
“其實那回離開就是因爲捨不得拿咱們的孩子去做這樣的事情。只有不跟你在一起,你纔不會懷孕。”顧瑾老老實實地跟着我進屋。
“在一起不一定非要做那樣的事情吧,扔下我就扔下我了,不要找什麼藉口!”
他忽然邪肆一笑,直接欺身壓了上來,“跟你在一起,我時刻都有那樣的衝動。”
“唔……”
種馬!
赤果果的種馬!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之前所說的要麟兒的血去修復碎魂,是要在孩子剛出生便抽取他身上三分之一的血液,將養好的碎魂放在裡面修復,其實這個三分之一對於有顧瑾在旁護着的太陰之子來說,是絕對出不了什麼危險的,只是對於我這個母親來說,未免是太殘忍了一些。
難怪他之前一直不敢跟我說。
也是,只是有過這麼個念頭並且早就打消了,再提起來這不是擺明了沒事兒找事兒,存粹給自己找不自在嘛,顧瑾雖然在感情上遲鈍了些,但又不是智障。
許是因爲折騰了一夜,我們倆愣是一覺睡到將近中午才醒來,我孕婦嗜睡也就算了,想不到向來早起慣了的顧瑾也跟着我變得懶散起來。
還沒等我起來,又被他一個翻身給壓在了身下。
“別鬧,這馬上要吃午飯了。”
“老婆,我餓了。”他啞着嗓子,語氣中竟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我不由得暗笑,想起從前不知在哪兒看到的一句話:男人只有在心愛的人面前。纔會表現得像個孩子。
心中頓時柔軟成一片,勾着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在愛事上,我其實還蠻喜歡那種主動的感覺,將男人掌握在手心任憑擺佈,或許我骨子裡就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吧,只是很少會有讓我想要佔有的人事物而已。
等一個回合下來,我們洗漱完畢後,門外已經傳來孫媽喚用餐的聲音。
“大小姐,昨晚上來的那姑娘還在堂屋坐着呢。”
我一打開門,孫媽便湊到我耳畔低聲道,大約是昨晚上也聽到了什麼,這會兒又忍不住替我不值,在她心裡我大概是這世上頂好的女孩兒了吧,故而總對狀況百出的顧瑾頗多言辭。
“孫媽,姑爺他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只是他這個人話比較少,不太喜歡解釋。”這大概是我頭一次開口在孫媽面前幫顧瑾辯駁。
孫媽明顯一愣,終於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終於可以瞑目了!”
“多準備副碗筷吧。”
“是。”孫媽點頭,先一步告退。
隔壁屋的綠蘿也纔剛從房裡探出腦袋,皺着眉在空氣中吸了半天,“怎麼回事?好濃的鬼氣!”
“沒什麼,來了個客人。”我見顧瑾還沒出來,索性挽着綠蘿先下樓去了。
“來了個鬼?還是個資深……”綠蘿一出樓梯口便看到了端坐在堂屋上座的畫兒,怔了怔纔將方纔的話繼續,“的女鬼?”
“什麼情況?這不是偏院兒畫像上的那女人嘛!”綠蘿貼着我耳朵小聲道。
“嗯。”
“瑾!”畫兒在這堂屋等了一夜,一見到跟在我身後的顧瑾,忙起身走了過來,“瑾,我錯了,我昨晚上不該那麼胡鬧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的了。”
“臥槽,你家小三找上門兒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或許我纔是中間橫插一槓那一個吧。
說正說着,那邊孫媽忽然領了一個人進來。
“蘿蘿。”
我扭頭一看,竟是蔣哲。
前兩天他纔給我打了通電話問綠蘿的情況,說是等局裡事兒一忙完就過來,想不到速度這麼快。
綠蘿怔在原地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卻已經被上前的蔣哲拽住了手,瞧他那模樣,這輩子是不打算放開了。
“幹嘛一直躲我。”蔣哲性子本就靦腆,這會兒那清秀的臉上竟無端飛起兩抹可疑的紅暈。
若非事先知道兩人是兄妹,我真要往別的方面想一想了。
綠蘿彆扭地瞪了他一眼,終究沒拗過,只能任由他牽着。
我不由得好笑,這兄妹倆,到底是在鬧什麼彆扭。
一旁的畫兒見大家的注意都被綠蘿兄妹倆給吸引,只得再次出聲引起顧瑾的注意力。
“瑾……”
只是還沒等她切入正題,早就瞧出苗頭不對的孫媽直接出聲道:“大小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各位前去飯廳。”
“過門就是客,畫兒姑娘留下吃個便飯吧。”
我和顧瑾走在最前,綠蘿一臉不樂意地被蔣哲拽着跟在後面。
畫兒見所有人都走了個乾乾淨淨,只能不滿地撅着小嘴跟進了飯廳。
她一臉哀怨地看着顧瑾給我佈菜,到底是吃一塹長一智,也不敢多言,只能不滿地坐在旁邊幹看着。
“瑾,我想留下。”
半晌兒,畫兒終於繃不住率先開口打破了原來的平靜。
見大家都不吭聲兒。她又繼續道:“我願意去投胎,但在此之前請讓我留下來好嗎?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就讓我靜靜地看着你,好嗎?”
顧瑾依舊沒有吭聲,估計是有些左右爲難,說到底畫兒也是曾經救過他的人,哪怕後來鑽了牛角尖跟顧修扯到了一起,不過也是因爲愛他。
他若是真真絕情,恐怕我纔會寒心。
“留下吧。”我拍了拍他的手。表示理解。
身爲堂堂冥王,若做出這等忘恩負義的事情恐怕是會遭人詬病的吧,哪怕他不在乎,可我不想他因爲這些可有可無的小事兒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
我吩咐孫媽給畫兒和蔣哲準備了客房,綠蘿因爲鬧彆扭自己先回了房。
路過慕曉曉房間時,裡面又淺淺地傳來一陣**的曖昧聲。
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成天不吃飯的,體力居然還辣麼好!
我扭頭掃了一眼顧瑾,他倒是一臉風淡雲輕的模樣,彷彿就跟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只是在那精緻的黑眸中似乎有什麼異樣的一閃而過。
“他來了。”
顧瑾話音剛落,慕曉曉那屋的門已經應聲而開。
“別來無恙啊,大哥。”
我尋着那邪魅性感的嗓音望去,一上身完全裸露,下半身只裹半截浴巾的年輕男子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勻稱精壯的小麥色身軀上布着點點水漬,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眉目間與顧瑾有幾分相似,只是明顯多了幾分狂野不羈。
這。應該就是顧修了吧。
憑他之前的所作所爲,我還以爲是個長得多麼變態的人呢,到底是顧家基因好,人渣也是這麼個好相貌。
“嫂子這麼看着我,可是覺得我比大哥生得好?”
我不禁抿了抿脣,這得是有多自戀。
而此時,屋內的慕曉曉也已經裹着睡袍一步三搖地走到了門口,許是傍上了顧修這個大靠山,這會兒望向我是滿臉的傲嬌。紅暈未退的臉頰微微昂起,先前的挫敗樣全然消失不見。
“修。”她緊緊地貼着顧修裸露的手臂,豐滿的胸部被擠壓得幾乎變形,柔媚的嗓音激得我忍不住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顧修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慕曉曉這才驚恐地改口,“殿,殿下。”
我不由得詫異,敢情顧修這是把什麼都告訴她了?
“初次見面,薄禮一份,嫂子別嫌棄。”顧修隨手在空氣中一抓。一更通體閃爍着金光的近乎透明的鞭子赫然出現在他手中,似乎比上次顧瑾給綠蘿的紅鞭子還要不得了。
我下意識地望向顧瑾。
“修送的,你就收下吧。”
原本以爲這水火不容的兄弟倆見面定是針鋒相對,誰知兩人卻彷彿只是普通兄弟一般,反倒格外客氣。
我縱使心中不解,也只能硬着頭皮將那根奇怪的鞭子收下。
顧修這才勾了脣,笑着衝我挑挑眉,摟着慕曉曉轉身回了房。
還沒等我們走遠,那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叫聲便再次響了起來。
我不由得面上一紅。
這兄弟倆莫不是都有種馬體質?
“這是什麼?”我來回查看着手裡的鞭子,扭頭向顧瑾問道。
“噬魂鞭,乃是龍筋所制,但凡妖孽鬼物被打中,魂飛魄散。”他不鹹不淡的說着,好像並不覺得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跟你上回給綠蘿的那根差不多嘛。”
不過綠蘿後來告訴我那鞭子讓老道士黑走了,當真是親師父!
“嗯,類似。”他將那根鞭子往我腕上一纏,那鞭子便完完全全消失不見了,“念召喚咒它便會出現。”
好神奇!
我欣喜地舉着空無一物的手腕左看右看。
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被妖魔鬼怪欺負啦!
“你和顧修?”我躊躇再三。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顧修已經找上門來了,不管顧瑾他到底強大到何種地步,作爲妻子我總會本能地擔心。
他緊了緊掌心中我的手,柔聲道:“沒什麼的,別擔心,他沒那麼容易傷到我。”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冥人的世界,寶寶真的不懂啊!
正說着,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我站在走廊往樓下一瞥,正好看見孫媽從外面進來。
“這是怎麼了?”
孫媽仰頭,見是我,急急忙忙跑上樓來,“隔壁老王家兒媳婦生下個死胎!”
“什麼!”我不由得驚呼,“前幾天去做產檢我還碰到他們家兒媳婦了,不是說一切正常嗎?”不對啊,那時候我還看了她的b超圖。就這兩天預產期,寶寶小胳膊小腿兒看起來都特別健康啊。
“唉,誰知道啊!”孫媽嘆了口氣,“王家老婆子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非要讓兒媳婦在家生產,說是找產婆比較保險,這都什麼年代了,這下可倒好!”
“好了孫媽,晚點兒你記得去隨一份禮。也是咱們的心意,但凡在喪事上也都多幫襯着點兒,他們家也不容易。”
“傻小姐,哪兒會辦什麼喪事,這夭折的孩子可都是拿個席子卷卷扔到那後山的荒谷裡去的,下葬了可不吉利。”
這又是個什麼邏輯?夭折的孩子不能下葬?屍體亂扔合適嗎?
“好了,你下去吧。”我見顧修推門出來,怕孫媽多問,趕忙先屏退了她。
“別胡鬧。”
顧修一推開門,顧瑾便冷冷地吐了這麼一句。
顧修一臉玩味兒斜睨着他,“胡鬧嗎?不見得吧。”
胡鬧?胡鬧什麼?可急死我了,他們兄弟倆幹嘛不說人話啊!
“莫不是?”我腦海中忽地冒出一個想法,自己也是被嚇了一跳,隔壁老王家的事兒該不是顧修乾的吧!
“莫不是什麼?”顧修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頓時後脊背閃過一抹涼意,那傢伙的眼神就跟時刻都在算計着什麼似的,時刻閃爍着精光,這樣的人擱到古代,絕對是個大奸臣!
許是感覺到我的不安。顧瑾伸手攬住了我的肩膀,靠在他溫柔的懷抱中,我這才覺得稍稍緩和過來。
“你嚇到她了。”顧瑾似乎有些怒意,語氣變得愈發冰涼起來。
顧修攤手笑笑,“是嫂子冤枉我在先。”
“你能看到我的心思?”我忍不住疑惑道。
“不能。”顧修誘惑般地朝我拋了個眉眼,指指我的臉,“都寫在上面了。”
臥槽這是比心理學還要讀心術啊!
顧瑾皺了皺,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輕輕地摟着我往臥室走去。
“顧修想去救活那夭折的嬰兒。”
還沒等我詢問。他便主動開口道。
“這不是好事兒嗎?”我原以爲顧修是個多壞的人,想不到還會幹好事兒啊。
顧瑾忍俊不禁,“傻丫頭,你當他真是做好事兒呢,他有自己的打算,他一直都在計劃這怎麼讓這個世界上的人全都不會死亡,永遠長生不老。”
“這不是違背自然規律相違背嘛!”
他點點頭,“遵從生老病死,命數天意,本就不可違不能違,他卻偏要一意孤行。”
“他是因爲這個才處處跟你作對的?如果他當了冥帝會改變這整個世界,對嗎?”
“是,所以我必須阻止他,纔不至於使他釀成大禍。”
想想就覺得可怕,如果這個世界上的人全都不會死,那該是什麼樣的畫面啊,不停的生孩子又不會死,這個地球遲早有一天會被擠爆的!
“你父親呢?讓他來管管唄。”跟顧瑾認識這麼久,除了那回在冥府時聽丫鬟阿奴提起過冥帝,還真沒從他口中聽到過。
自家兒子這麼胡鬧,他真的就不出來管管嗎?
“父王早已不過問世事,這才早早的將冥府之事扔給我打理。”
天吶!果然是親爹啊!眼睜睜看着他們兄弟倆自相殘殺!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喜歡顧瑾的冷漠無情,覺得他對待生命太過於不重視,可是如今知道真相後稍稍換位思考一下便不難發現,顧瑾這樣做真的是無可厚非,沒有規矩這個世界將會亂套!
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比如隔壁老王家兒媳婦生下的那死胎。如果這會兒顧修去將他弄活,估計王家人看到後恐怕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人類沿着自然軌跡生活了數千年,早已經習慣了生老病死的存在,強行將這種習慣改變,那纔是最可怕的存在!
那時候人將不是人,應該會更類似於殭屍或者活屍的存在吧!
不死不生不腐不滅!
現在想想,忽然覺得顧瑾真的好偉大。
是夜,一陣驚恐的尖叫聲忽地劃破天際,緊接着狗吠聲此起彼伏。
我猛地睜開眼。身旁的顧瑾一把掀開被子,走了兩步便消失在空氣中。
我趕緊裹了大衣衝出房門,此時隔壁的綠蘿也已經聽到動靜站在走廊往外眺,她的身旁是緊摟着她的蔣哲,乍一看還真像一對恩愛的小情侶。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纔蔣哲是從綠蘿房裡出來的吧!最重要的是兩人都還穿着睡袍!
深更半夜,哥哥穿着睡袍出現在妹妹房裡!
告訴我,這不是我想歪了!
綠蘿見我一直盯着她,不自然地扭了扭肩,甩開蔣哲的雙手,驚詫地望着樓下院子,“什麼時候下去的啊!我剛怎麼沒看到!”
我抿着脣只笑,顧瑾這傢伙根本就是懶得走路。
沒一會兒,顧修也出現在了院兒中,慘白的月色下,兩道修長的身姿傲然於世。
“想不到又來了個大人物,你家還真挺熱鬧。”綠蘿沒心沒肺地調笑了一句,見我一直蹙眉,又安慰道:“別擔心,傷不到他,到底是代掌冥府的人,冥帝怎麼可能不偏袒着,肯定私底下給他多留了一手兒。”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的不是綠蘿的分析,綠蘿怎會知道顧瑾代掌冥府?像我如果沒認識顧瑾前,也會以爲陰曹地府是閻羅王的天下啊!
“連自家**oss是誰都不知道我還怎麼吃這碗飯?”
自家**oss?敢情綠蘿是跟顧瑾混的?難怪老道士見到顧瑾就跟見到祖宗似的!
“說!你是不是他派來的特務?”
“哪兒能啊。”綠蘿訕笑了兩聲,“我最多就是幫着跑跑腿。”
綠蘿這話頓時便將我滿肚子的好奇心全給勾了起來,“臥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了我?”
“呵呵,呵呵呵呵,哪有?我有嗎?也就是你在水庫見水鬼那回,是你家那位叫我去的。”綠蘿忽然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
“這麼說那回的睡衣也不是你換的?”
綠蘿將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似的。
我就知道!明明我那身粉色睡衣都鎖櫃子裡了,綠蘿是怎麼拿出來的?虧我把這事兒琢磨了那麼久!
原來那混蛋也不是那麼沒良心嘛。
我又惱又喜,正想着,樓下院兒裡忽然發出一陣鬼嘯龍吟之聲,猛烈的颶風瘋狂地自原地盤旋而起,迅速地將兩人包裹在其中,原本明亮的月,瞬間躲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天。
兩道黑色的身影忽地騰空而起,我認出那渾身散着金光之人是顧瑾,那另一位散發出妖冶赤光的定是顧修了,只見兩道光芒在空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交手了區區幾秒,卻又在瞬間,雙雙消失在了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