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宿舍的時候吳悅已經醒了,不過很顯然她對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還一個勁兒地追問我們她的鋪蓋怎麼換了,我撒了個小謊告訴她昨天她發燒嘔吐自然是沒印象,舊鋪蓋扔了,也不知她信了沒,總之見她一個人歪着腦袋想了很久。
我和任海滴非常有默契地將所有事情懶在了肚子裡,都過去了,或許這樣對她來說會更好一些吧。
“玫玫怎麼了?”我們擡李玫進來的時候她就一臉驚詫。
“估計也是感冒了,這都燒暈過去了,跟你昨晚一樣。”任海滴隨口敷衍道。
我和任海滴合力將李玫擡上牀,吳悅已經擰來了熱毛巾替她擦臉,我看了眼手錶,此時已經將近十二點。
“睡吧。”我朝任海滴遞了個眼色。
很多話不能當着吳悅的面講,不嚇死她也會噁心死她,於是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在qq裡跟任海滴簡述了一番,當然是自動略過了與顧瑾有關的所有事情,只是將女鬼放過我的原因歸結到了陸副校長身上。
任海滴一直在糾結我是怎麼知道“周雪梅”這個人的,畢竟老宿舍出事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再加上學校後來一直強行封鎖所有消息不準學生們流傳,我這個大一新生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知道的。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三天前從圖書館借來的那本《西醫的故事》的封面夾層裡得到的那份信中得知的。
信是一個名叫周雪梅的女學生寫給當時年輕的講師陸振東(我起先並不知道這就是陸副校長的名字),大致內容就是周雪梅說她懷孕了,也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七樓的女生們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情都在嘲笑她,希望陸能承擔起責任。
只是不知道這封信爲什麼會無端端被藏入這本書的夾層中,也不知是緣分還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很顯然陸因爲某種原因沒有負起這個責任,周雪梅萬念俱灰下只能擅自去買了墮胎藥在宿舍裡替自己流產,哪知道一屍兩命。
後面的事情其實大家都有在流傳,不過原來這負心男便是我們的陸副校長這事還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這天晚上我和任海滴聊到很晚,她的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想要找出事情真相的意思,的確,陸副校長爲什麼會辜負周雪梅這點我也很疑惑。
第二天大早,連一向早起的任海滴都還沒起牀,我們宿舍的門就被人敲響。
我裹着毯子跑去開的門,看到的卻是校長和幾名保安。
“聽說昨晚上你們幾個是最後從老宿舍出來的,當時下樓的時候有看到陸副校長嗎?”校長的神情顯得極爲不安,一對粗眉鎖得死死的。
我心裡忽地“咯噔”一下,陸副校長該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我昨晚上也沒做夢啊!
還沒等我來得及說話,任海滴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陸副校長不是跟保安他們一起走了嗎?我看着他下樓的。”
校長一聽立馬扭頭盯着幾名保安,“到底怎麼回事?”
保安們嚇壞了,估計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臉都快擰成包子了。
“我們真不知道啊,當時這名女同學讓我們幫忙把她的同學擡回宿舍,我們哪兒還顧得上其他的,再說當時陸副校長不是還好好地站在樓道內嘛,大家都看到了!”
“是啊,當時還是陸副校長第一個下的樓,我們幾個擡着人跟在最後,真的不知道啊!”
甚至有一名保安還不怕死地嘟囔道:“陸副校長會不會去哪兒玩兒去了,這男人一個晚上不回家是正常的嘛,瞧陸太太急的,就差報警了。”
校長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其實估計心裡也是贊同,只是當着我們這羣女學生的面兒不好點頭,畢竟這話題也不光彩,遂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呵斥了那名保安一頓,“胡說八道些什麼!陸副校長能是那樣的人嗎?都再去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