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礙於冷傲天的淫威太重影響深遠,顧安安實在是沒膽跟他叫板,又心疼他生怕這人真的抽風帶着傷來找自己,匆匆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就開車回了家。
這一回,就又是好幾天沒能出門。
冷傲天在停職反省,順便還得了一個病假,別的什麼都沒有,除了大把的時間。
這期間養傷陪老婆,壓着媳婦兒調養身子,他是一件事兒都沒耽擱。
顧安安被他拘在家裡待了差不多一週,差點連別墅大門都一步沒出。
等到冷傲天的假期終於要結束了的時候,顧安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她實在是怕了。
再按照冷傲天的這種養法給她養着,只怕不用等到過年,她就能胖成一頭待宰的豬。
今天冷傲天就要回軍部述職,顧安安早早的就給他把需要穿的衣服給要帶的東西準備好了,就差沒親自把人抱到車上揮手說再見了。
冷傲天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把人拘得太狠了,看到顧安安巴不得立馬送自己走的樣子,難得的沒有多說,只是用手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
“憋壞了?”冷傲天問。
顧安安熱淚盈眶的點頭。
豈止是憋壞了啊,她都快憋瘋了。
被顧安安的反應都笑了,冷傲天拍了拍她的頭。
“醫生說你的身體底子不好還要好好調養,但是總這麼關着你也不是辦法,所以出門可以,去公司也行,但是要有度,不能太累了,知道嗎?”
知道冷傲天關心自己,顧安安乖乖的點頭,用力的嗯了一聲。
“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照顧好自己,反倒是你,傷還沒好利索呢,在部隊別動氣,得好好養着。”
冷傲天笑了。
“行,我知道了。”
送走了冷傲天,顧安安再待不下去,忙不迭的衝上樓換衣服準備出門。
安伯得了冷傲天的命令,也不攔着她,只是給她安排了兩個保鏢遠遠的跟着,在不影響顧安安的情況下保護她。
如果換作平常,顧安安是不可能同意有人跟着自己的。
可是剛剛經歷了一場要命的綁架,繞是顧安安藝高人膽大也慫了不少,安安分分的接受了冷傲天的安排,什麼也沒說。
終於得出來放風,顧安安的心情很好。
時間還沒到十點,就跑去給穆欣愛買了點心當早茶,還帶了她愛吃的蛋糕。
可是顧安安的好心情沒有能維持很久。
一進安雅,她就感受到了那種無形的緊張氣氛。
還伴隨着一股壓抑。
顧安安臉上的笑淡了幾分,拎着手裡的點心盒子往裡走的同時隨手抓了一個人問:“這人來人往的怎麼一個個都繃着個臉急匆匆的,發生了什麼?”
被抓住問話的人一看是自己的老闆,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壓低了聲音惶恐地說:“顧總,稅務局的來查賬來了。”
顧安安聞言不解的皺眉。
按照常理,這個時候並不是查賬的時候。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不過安雅的賬面一貫是乾淨的。
顧安安看不得那種動手腳的行爲,沒有問題自然就不怕人查。
所以她更不解了,爲什麼公司裡氣氛這麼壓抑。
“查賬就查賬,搞得那麼緊張兮兮的幹什麼?”
說話的人更尷尬了,聲音小得更蚊子嗡嗡似的。
“這都連着換了好幾波人查了快一週了,都說……”
顧安安的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妙的預感從心底躥起,忍不住沉聲問:“都說什麼?!”
說話的人打了一個哆嗦,吸了吸鼻子悶聲說:“說公司這是偷稅漏稅的被查了,數額還不小,所以……”
那人的話沒說完,顧安安卻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全部脈絡。
無非就是突然檢查發現安雅的賬目不對,稅務局的人動作招搖了一些,就引起了這樣的謠言。
可是安雅的賬目怎麼可能不對?
顧安安的臉色微微發沉,沒有再跟那個人廢話,匆匆說了一聲謝謝就走了。
她必須得找到穆欣愛問問怎麼了。
在她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安安面沉如水的走到了總裁辦的位置,沒有看到穆欣愛,反而是跟眼眶發紅的林悅碰了個面對面。
看到顧安安,林悅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撲上來抓着顧安安的袖子就語無倫次地說:“顧姐!你快去救救欣愛姐吧!”
顧安安的額角突突一跳,忍不住驚詫道:“欣愛她怎麼了?!”
林悅急得都快要哭了。
“那些人要把欣愛姐抓走啊!顧姐你快去救她吧!”
林悅顯然是急瘋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顧安安聽了一道,只能大致聽出來是警察要把穆欣愛抓走。
至於別的,就聽不出來了。
站在辦公室門口,隱約透過門縫能聽到裡邊說話的聲音。
顧安安擺了擺手示意說不清楚的林悅閉嘴,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所有的疑惑,擡手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顧安安,穆欣愛的眼裡劃過一抹恍惚,隨即浮現出來的就是說不出的着急。
“你怎麼來了!”穆欣愛對着顧安安就忍不住低聲斥責,說着起身推着顧安安就要往外走:“我這兒忙着呢沒功夫招待你,趕緊回家去歇着別給我添亂!”
不給顧安安任何辯解的機會,穆欣愛就要把她推出門。
顧安安抓住了門框沒動,看到穆欣愛眼裡的拒絕,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拋開穆欣愛自己走開的。
那樣的話她成了什麼人?
穆欣愛明顯是不想讓顧安安留下,張嘴就說:“哎呀你趕緊走啊!我忙着呢沒空搭理你!林悅,趕緊送客!”
林悅站着沒來得及動彈,顧安安就推開了穆欣愛,做出了保護者的姿勢,自然而然的把穆欣愛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個時候,她纔看清了辦公室裡坐着的幾個人。
兩男兩女,而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這些人穿的都是警服。
心裡明瞭這些人的身份,顧安安笑了笑,強行按住了穆欣愛還想推自己的手,壓低了聲音說:“別鬧。”
穆欣愛一聽這話急得不行,可是有外人在場又不好再說什麼,知道自己想要讓顧安安置身事外的想法註定落空,狠狠地白了顧安安一眼,板着臉走到另外一邊坐下。
沒有了穆欣愛的阻攔,顧安安正式跟在坐的幾位會面,笑得有些疏離,同樣還帶着淡淡的疑惑。
“冒昧的問一句,請問在坐的哪位是今天行動的負責人?”
坐着的四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站起來了一個精幹的男人對着顧安安說:“我是。”
顧安安笑眯眯的看着他:“請問怎麼稱呼?”
“姓楊。”除此之外,就不再多說。
顧安安也知道一些規矩,並不覺得不快,對着楊警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歉意地說:“楊警官你好,我叫顧安安,是安雅的法人,也是安雅目前的負責人。”
楊警官有些驚訝的看了顧安安旁邊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穆欣愛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可是我聽說顧小姐現在並不怎麼插手公司的事兒了,是嗎?”
顧安安略顯不好意思的笑了。
“前段時間處理一些私人的問題耽擱了工作,所以管得少一些,但是不管是假的,安雅就我這麼一個負責人,我不管誰管?”
楊警官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沒有再接話。
顧安安回想着林悅之前跟自己說的話,試探地問:“我之前一直沒來公司也不太清楚,請問你們到這兒來,是有什麼公幹嗎?”
明確了顧安安的身份,楊警官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帶來的公函給顧安安看:“顧總,我們現在懷疑你名下的公司涉嫌嚴重的偷稅漏稅行爲,並且存在洗錢的嫌疑,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做個筆錄吧。”
儘管已經猜到了會有一些麻煩,可是顧安安沒想到,這個麻煩居然這麼棘手。
難以置信的看着楊警官手裡的那張公函,顧安安哭笑不得地說:“偷稅漏稅洗黑錢?”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安雅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
楊警官沒有回答顧安安的話,反而說:“不管怎麼說,我們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纔會來的,顧總稍安勿躁,是黑是白等到最後水落石出的時候,自然就清楚了,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等顧安安說話,穆欣愛蹦的一下就躥到了她的跟前,擋着她說:“我都跟你們說了,安雅現在的事物是我在負責,就是出了岔子那也是我的責任,跟她沒有關係,要帶人帶我走,別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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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安皺眉看着穆欣愛,幽幽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掄椅子朝着穆欣愛的腦袋瓜子來一下。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自己纔是安雅的法人代表,現在公司的賬務出了問題,不管怎麼說,一定都是要從自己的頭上開始查的。
自己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再說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自己又沒做這樣的事兒,顧安安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故而表情相當淡定。
顧安安攔住了明顯還想說話的穆欣愛,沉聲說:“行,我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