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事兒…”玫瑰王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漫步在花園之中,欣賞着美景又說道、“林總管真是有心了,這花園弄得很好我很滿意!你知道我也很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以後這裡交給我就行了,林總管就不用再管了…”。
“哦?”林森微一驚就笑了、“玫姐…什麼意思?”。
玫瑰王含笑解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怎麼會聽不懂呢?林總管你這麼大歲數、也真的該退休了,不然也幹不了什麼正經事了…我看你還是退了休和姨娘一起養老吧…”。
主子說話都聽不懂的老糊塗,退休回家養老也算是被妥善安置了、他應該感恩戴德的說幾句吉祥話,之後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但是林森肯定不會這麼想啊,他一直都認爲自己人生的黃金期和事業的巔峰都尚未到來、他還得繼續努力的爲之奮鬥,摘取那個近在咫尺的勝利果實呢!
林森擡頭看了看陽光的位置、大概的估算了一下時間,如果沒有十分特殊的意外出現、蘭天行和汲浪很快也該到這裡了,因爲無論蘭新落在他手裡是死是活、那位重情義守承諾的蘭家大少爺,對自己兄弟都不可能不聞不問。
“我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自己知道,不勞你費心了!”林森的目光落在玫瑰王臉上時就有些陰冷了,淡淡說了句、“我不動你是因爲不想多找麻煩,但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玫瑰王不解的問道、“奴才永遠都是奴才,如果誰想犯上噬主嘛…也就到了該下地獄贖罪的時候了!”。
“下地獄?”林森很贊同的答了句、“說的好!不過進了我的‘冥園’,只怕是你想下地獄都只能算是奢侈了…”。
原來這座大花園還有名字:冥園。只是這麼個優美景緻,居然取了個這麼晦氣的名字?
背後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玫瑰王剛覺察出有陰風貼着她的髮梢掃過來、急着側身低頭向後疾退,等她退出去五六步躲過那股陰風時就站在了草坪上。
草坪一陣輕微的晃動,青草綠葉間就有無數雙人手從裡面伸出來、人手抓住玫瑰王的腳踝和裙襬撕扯着,似乎分分鐘就能把這個大活人給扯碎分屍。
“這裡是煉獄,下去吧…”林森對着草坪方向笑了笑,直接跳過了地獄落到他這座自制的‘煉獄’裡、玫瑰王會怎麼想他不知道,他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如果這樣的高手再多幾個、都能在他的煉獄裡被煉成屍王,他的這座‘冥園’就更加的堅不可摧了。
“無論你有多少恨和不如意的怨氣,儘管都發泄出來吧!”林森很貼心的又教導道、“只有怨力鼎盛的冤魂,才能在這片養屍地裡爲王爲尊。如果不想死了還被人踩在腳下,就放手去殺吧…”。
“放手去殺?殺誰,是你嗎?”有人在林森身後問了一句,緊接着甩出一根血紅色的絲巾纏住玫瑰王的纖腰就想把她給拉出草坪。
林森剛回頭就看到汲浪站在他身後的青磚小路上,手中的那條紅色絲巾向上一抖就把玫瑰王給帶離了草坪。
以爲誰都是蘭遠那樣的菜貨和蘭新那樣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想輕易的困住他們這樣的高手根本不可能。
“來的還真是時候啊…”林森一聲尖銳的冷笑,笑聲的尾音向上一挑之後又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似的,尖銳淒厲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汲浪被那笑聲干擾,手上的力度稍一停頓、半空中一陣陰風驟襲而過,纏住玫瑰王的那條絲巾被凌空斬斷、玫瑰王沒了外力的牽引手中抓着那半截絲巾直接又跌回了草坪上,草坪被震得飛快的翻起了幾個半尺多高的綠色草浪。
等汲浪再將絲巾拋過來時,翻起的草浪瞬間已經平息下去、草坪上又恢復了往常的整潔美觀,玫瑰王卻已經蹤影全無了。
那股陰風從汲浪眼前拂過轉瞬又消失,直正的來無影去無蹤!
汲浪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剛剛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太快太出乎意料、他還沒看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已經全都結束了。
“汲三爺,又見面了…”林森像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似的,含笑問道、“天行大少爺呢,應該也在附近吧?”。
汲浪搖搖頭,也笑了笑、“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
“你真是一個人來的?”林森閉目凝神的在花園四周仔細的感知了一會兒,還真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的波動。
“不然呢?”汲浪答道、“原本大家之前也商量過了,林總管你這不是踩了狗屎運當上了大老闆嗎、就想送一噸C4給林老闆做賀禮炸平這座花園,後來又覺得太浪費了、都說你根本不值那噸炸·藥的錢,所以就讓我過來了…”。
蘭家人都很會罵人,罵得不好聽還不帶髒字兒、好像還是很關心的爲了你好,這水平都是經過統一專門訓練過似的。
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是沒用的、有用的是真正能把敵人踩在腳下的實力,所以林森冷笑了一聲屈指在身旁的樹幹上一彈、他並不打算和汲浪鬥嘴做無用之功,而是想直接用實力說話了。
“等等!”汲浪突然轉了話風問道、“林總管,你就沒有什麼想單獨跟我談的嗎?”。
想單獨談的應該就是不能被外人聽到的私房話了,林森微一愣、“什麼意思?”。
汲浪挺失望的嘆了一聲、“我以爲林老闆至少會應允些好處試着收買我吧,原來我在你眼裡也是不值一提的…”。
“嗯?說清楚,你究竟什麼意思?”林森追問,汲浪很明顯是話裡有話的。
汲浪笑了笑問道、“如果出了這座‘冥園’,林總管是不是隨時都有被滅的可能啊?你想後半生都留在這裡養老,閉門不出嗎?”。
這座花園裡機關重重、險惡異常,林森在這裡有百分百地利的優勢、即使自己不用動手只吹幾聲口哨彈彈手指就能把敵人都弄乾淨,所以他在這片方圓天空下就是‘神乎其神’。
但是隻要離開這裡他就只能是個凡人,即使身手不錯、正面對敵也不至於不堪一擊,但是外面想要他命的人不止一個兩個。
除非他真的像汲浪預言的那樣在這裡閉門不出、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否則他只要出了這個園子、能活到哪時哪刻就不好說了,被人弄死挫骨揚灰都有可能。
因爲之前他對衝在前面爲他開路的那些人的承諾都沒有兌現,蘇興如今是個半殘的狀態、蘭夕月精神失常已經半傻半瘋了,冷旋那個親外甥聯合外人燒光了他的‘半山別墅’。
康秀被冷凱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尚未可知、而冷凱如今也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剩下的那個親外甥被他騙了之後、是想弄死他還是會幫他東山再起,外面的局勢他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林森的目光落在汲浪的臉上,他是想判斷出面前這個年輕人說話的目的、和目的之後隱藏的深意,但是汲浪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讓他什麼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