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小區分兩種樓,a-c棟屬於複式樓層,d-e屬於平層,f則是高層。一般年輕的富二代都會選擇時尚的複式樓層,而任南住的便是a幢區。
一夢第一次來任南的新居。裡面色調簡單,多於乳白和森林綠爲主。一進屋便是寬敞的大廳。米色沙發上還放着十字繡抱枕?一夢眼皮跳了一跳,一個大男人搞這玩意兒?
任南看出她的抽搐,漫不經心地道: “朋友送的。”
一定是女孩子吧。一夢睨了一眼,手裡提着她的女性用品,輕聲咳嗽一下,“我想去下洗手間。”
任南側臉朝着黑桃木門的方向,“那裡。”
一夢點頭,跑了進去。她立即反身關上門,呼出一口氣。她望了望這間洗手間,瓷白色砌成,頭頂吊着一擡金花燈,橙黃的燈下,照耀在鏡子裡的臉有些泛紅。
哎呀,肯定是在流血,血液特別活躍造成的。雖然她如此解釋,但她清楚明白平時的這個時候她臉上是毫無血色,跟個病人一樣,哪像現在紅光滿面?
她磨磨唧唧幹好事情以後,出了洗手間,就見任南端來一杯紅糖水遞給她,“喝了。”
一夢接過,說了聲,“謝謝。”
任南微微眯起眼,“喝完去洗澡,別泡澡,去淋浴。”
他還真專業,還真把女性經期當一回事,一夢自己都自愧不如了,雖然她知道這些忌諱,但是她總是懶得搭理。
“那我睡哪?”一夢四下望去,這房子很大,但她實在不瞭解,不知哪裡是客房。
“看你表現。”任南抱胸睥睨着她,眼眸閃爍如晶瑩剔透的玻璃,要是往深處探究,則會瞬間碎裂,砸得她七葷八素的。一夢不敢多看,也不去深究他話的意思,直接奔到洗手間。
她調了調水溫,覺得適宜,便脫下衣服想沐浴一下,洗個乾淨。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她吃了一驚,條件反射地捂住胸口,夾着雙腿,驚慌地問:“誰?”
“除了我還有誰?”門外傳來任南的聲音。
“幹什麼?”
“給你送睡衣。”外頭的男人表示很無奈。
“我……我已經脫光光了。”一夢急於表達自己的緊張,卻不知這句話帶着某種意義上的誘惑。門外好一陣沉默,半天才道: “我把睡衣放在門外。”
_ 這下又沒動靜了。一夢盤算着還會有什麼事,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聲音,她才稍微放鬆,從新開始沐浴。當她洗完澡,擦洗乾淨後用浴巾包裹身子,躡手躡腳地打開一個小門縫,往外伸出胳膊,去摸索放在門外的衣服。當觸及到軟綿綿的布料以後,她一抓,把衣服抓了進去。當她攤開衣服一看,不禁傻眼了。這是一件相當性感的睡衣,摸起來手感極佳。她忍不住瞄了下這款比較個性的睡衣品牌,手不禁哆嗦一下。
laperla!這個品牌對於愛看時尚雜誌的一夢來說並不陌生,令人噴血的睡衣,使人血壓增高的價格,意大利拉佩拉牌內衣也許是世界上最美麗也是最昂貴的內衣品牌了。任南家裡怎麼會有女人的內衣,還是高檔品牌?這顯然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一夢腦子又胡思亂想起來,難不成任南金屋藏嬌?
當她穿着這款“炫耀”系列laperla睡衣出來時,任南正依靠在門的對面,抱胸而視着她。那目光中帶着幾許笑意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滿足。
一夢第一次穿浴袍式睡衣,她一面糾結地繫着絲帶,一面走出來抱怨,“這衣服太布料太滑了。”
任南走到她身邊,離得她很近,他輕扯着她的手放在一邊,幫她繫絲帶。他那靈巧又修長的指骨盤在絲帶,環繞一圈,嫺熟地打了個結。
任南輕輕靠在她的耳邊,微微嗅了嗅,幾許讚賞又誘惑十足地道:“嗯,很香。”
他呼出的熱氣撫在她的耳垂,使得她渾身顫抖,不禁地退了一步,然而整個右耳和臉已經紅得跟煮熟的小蝦一樣。任南細細觀察着她這種微妙的變化,含笑看着她。
一夢不敢看他,只覺得他眼中帶着一種獵食的感覺,而自己就好像是已經掉進陷阱的獵物一樣。
“我困了,我想睡覺。”一夢道。
任南笑道,“跟我來。”
她怎麼覺得這三個字這麼彆扭?她很心慌卻又有點放心。她不怕來個什麼突然強|暴事件。她有大姨媽護體,哪個男人敢動?這麼一想着,她就自我心安理得地跟了過去。
兩人上了樓,讓一夢史料未及的是,複式的整個大閣樓被任南擴成一間開放式臥室還有一間洗手間,超級大的臥室這麼空曠是不是有點浪費?裡面傢俱全是米色調,牀上用品是白色系列,給人的感覺就是乾淨整潔到潔癖!!
一個大男人,喜歡這種容易髒的顏色這也就算了,但陳設這麼幹淨整潔實在是說不過去,她一直以爲男人是臭襪子滿地堆,桌上亂糟糟的那種邋遢樣。
她遲疑地無法動彈,任南迴頭看她,“怎麼了?”
一夢擡頭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們一起睡?”她這是疑問句,但她的意思是想說,就一間臥室一張牀,這明顯是他的臥室,領她來這裡睡,難道是一起睡?她這絕對是疑問句,明眼人都會認可的。可偏偏任南卻把這疑問句當成了反問句。他微微蹙眉,做了一番認真思索,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你敢保證你不撲上來?”
“咳咳。”一夢嗆了一口口水,大怒。他這話感覺她是超級大色女了,以前的那次純屬她醉了,她不清醒,而這次她相當的清醒。她完全忽略了她剛纔問話的目的,爲這句話槓上了,“我纔不是那種人,再說我大姨媽來了,我也不能撲倒你。”
“這樣啊,那一起睡吧。”任南笑咪咪,眯起的雙鳳眼看起來極其妖嬈,然而語氣卻十分欠扁。一夢當即瞠目結舌,他這話說得好像是她在請求他一起睡?
她立即跳離三尺,“我在地板睡就好了。”
“不行。”任南無害而笑,“你大姨媽來了,會受涼。”
“我去沙發上睡。”
“不行,沙發是水牛皮做的,屬涼性,對身體也不好。”
一夢翕動着嘴,一時想不到自己要到哪裡睡,她最後只好擡眼,“那你委屈下,睡下地板或者沙發?”
“既然答應你一起睡,自然不會反悔。”說着,拉着她的手帶她到牀邊,按在牀上,“你先躺着睡吧,我去洗個澡。”
wWW¸ ttκá n¸ ¢O 說着他就走進一旁的洗手間裡去了。一夢傻愣愣的坐在牀上,急促呼吸幾下。她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快?
她極力想去鎮定,耳邊充斥着水聲嘩啦啦的聲音,更讓她焦躁不安。她好像一個長久等待終於得到臨幸的妃子,只是妃子是高興,而她是害怕。
她怕她控制不住!她雖然不是色女,可是心裡總是對任南癢癢的,面對那麼一張禍害臉,清雋不染風塵的臉,還有一雙迷離卻帶着嫵媚的眼神時,她總有一種想收藏的衝動。她有時疑惑,那次“上”了他,到底是出於酒後亂性,還是本能?
越想越害怕,她直接躲進被窩,捂着被子不去想。鼻息之間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與宋安辰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使得她有意亂情迷起來。
她搖晃着腦袋,不斷告誡自己,淡定,淡定,睡覺。
在她一直喃喃自語之時,任南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溼漉漉的髮絲滴着水滴,自他的額角滑過性感的鎖骨下,浸透他的睡衣。他穿着一夢一樣同款的浴袍式睡衣,腰間的絲帶鬆垮垮的,好像隨時散開春光外泄。一夢半眯着眼,看着美男出浴的模樣,吐了口口水,繼續碎碎念,淡定,淡定,睡覺。
當任南坐在牀上,擦拭着頭髮,輕飄飄瞄了一眼一夢,卻正好逮到偷窺的她。一夢尷尬笑了笑,有點傻氣。任南好看的嘴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情侶裝睡衣。”
“……”一夢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見任南放下毛巾,也進了被窩。
一夢挪了挪,保持一大段距離。任南不動,只是突然拄起手,側身半躺着看着縮在被窩裡的一夢。
“看我幹什麼?你不困嗎?明天還要上班呢。”一夢忍不住又挪離一點。
“設計laperla這款炫耀系列的設計師說這款衣服很適合年輕小夫妻。”
一夢警惕地看着一臉莫測的任南,“爲什麼?”
任南伸出手,還沒觸碰到她,她又挪遠了點,任南笑道:“再挪遠點。”
她照做挪了點,結果發現她已經在牀邊上,一下子重心不穩,搖晃地要掉下牀了。任南長手臂一勾,把她撈進懷裡,一臉無奈地笑道:“真聽話。”
一夢怒瞪,“你是故意的。”
“嗯,我是故意的。”他輕輕摟着她的腰,俯身擁抱着她。一夢被任南突然的親暱怔了一下,“你怎麼了?”
“我想試驗一下設計師所說的話。”他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漸漸地滑向她裸|露在外的鎖骨。一夢不禁顫抖,大腦遲鈍得怎麼也動彈不了,只能問,“什麼話?”
“他說,這款衣服只要絲帶一拉,這件衣服就完全可以順着身子脫下。”他的手指一直下滑到她的腰上,她倒吸一口氣,正準備嚴詞拒絕,卻被任南強勢地吻了下去。
他修長的手指,輕捏着絲帶,輕輕一扯,衣服順着肩膀快速地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