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袁彩伊驚奇地瞪着白玉鐲子,不屑地瞟了呂蕩姬一眼,說道:“我的東西從哪來,沒有必要向金太太您彙報吧!”

衆人都將目光轉向袁彩伊的手上的白玉鐲子,不禁大吃一驚。

富商太太指着袁彩伊,疑惑道:“這怎麼回事啊?她們倆的鐲子怎麼一樣啊?金太太最討厭別人跟她戴一樣的東西了。”

孟寰凌望着袁彩伊手上的白玉鐲子,若有所思。

只聽呂蕩姬陰沉地說道:“別裝得那麼清高,等我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來的時候,看你還敢這麼囂張!”

盛怒之下,袁彩伊身子用力一掙,右臂反掌順勢掐住那名身着中山裝男子的喉嚨,左臂在身後一擰,順手將身後的穿黑色西服男子拽到前方,向其右臂劈去,再加一腳,踢倒在地;

同時左腿橫踢持刀男子的手臂,只見那把鋸刀竟倒插在窗前的花盆中。

此時,大廳裡一派混亂,孟寰凌、穆諾悄、方瀟溳、任謙愁等人已與十幾名隨從交起手來。

忽然聽得“咯吱”一聲巨響,彷彿是喉嚨被掐斷的聲音。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袁彩伊與那名身着中山裝的男子身上。只見袁彩伊將掐在那個男子喉嚨上的手掌分開,那個男子瞬間翻出白眼,昏死了過去,仰倒在地。

衆人無不是瞠目結舌地望着袁彩伊,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突然又有人大聲喊道:“殺人啦!殺人啦!”

頃刻間大廳裡的其他賓客都嚇跑了,只剩下幾個服務生身子顫抖地躲在櫃檯後面。

呂蕩姬瞪着那幾名隨從,命令道:“我呂家白養你們了是不是?趕緊把她給我綁起來!”

只見十幾名隨從各個卻步遲疑,不敢上前。

呂蕩姬簡直雷霆大怒,手指着袁彩伊又吼道:“哼!袁彩伊,等我們家屹潭回來,我非讓他把你攆回**去不可!”

袁彩伊更是毫不遜色,隨即將呂蕩姬的手臂拂到一邊,“把你的手拿開!”呂蕩姬險些摔倒,幾乎嚇得腿都軟了,只是向後退步。

而那十幾個隨從中卻無一人挺身保護呂蕩姬,可見呂蕩姬根本就不得人心。

袁彩伊緩步走到呂蕩姬面前,貼近她的面龐,悄聲說道:“金太太,金局長做過多少壞事,我想除了他自己之外,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一旦他的惡行被揭發出來,你想他還能再回到銀城嗎?”

呂蕩姬瞬間滿臉驚恐,她實在不敢再用手指着袁彩伊了,“你......你......”

袁彩伊只是想借機試探一下呂蕩姬,沒想到她竟會是這般驚懼,看來金屹潭定是做了不少惡事。

呂蕩姬打算掉頭溜走,便偷偷地給身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只見那十幾個隨從正準備着護送呂蕩姬離開。

袁彩伊瞪大正義的雙目,制止道:“做了壞事,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恐怕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吧!”

呂蕩姬怒氣衝衝地問道:“那你想怎樣啊?”

袁彩伊眉毛一揚,笑道:“好啊,既然金太太這麼痛快,那我也不妨直說了。”她背起手來,說道:“我袁彩伊向來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話音未落,呂蕩姬便搶着說道:“袁警官,你可別捕風捉影了,殺人都不見血還說不心狠手辣?”

袁彩伊赫然而怒,說道:“我袁彩伊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人!金太太請你不要口無遮攔地隨便亂說!”

“難道他是牲畜嗎?”呂蕩姬手指着剛剛倒在地上的身着中山裝的男子,反問道:“恐怕喉嚨都被你給捏碎了吧?”

袁彩伊也用手指着那個躺在地上的男子,質問道:“他死了嗎?!”

這時穆諾悄走上前去,俯下身來,側着臉,耳朵貼着那人的心臟部位,驚喜地說道:“他沒死,還有呼吸,看樣子是被嚇昏的。”

大家都驚出一身冷汗,以爲袁彩伊真將那人掐死了。那聲巨響其實是她手掌用力的聲音,並非真正動手,只有孟寰凌在一旁暗自發笑。

那名身着中山裝的男子在穆諾悄的呼喊下醒了過來,立即站起身,躲到呂蕩姬身後。

呂蕩姬咬着牙嘀咕着:“廢物!”

袁彩伊開始振振有詞地說道:“不管別人對我個人好與壞,我袁彩伊都可以不計較,但**警局可不是好欺負的,金太太今日此舉乃是對港局的大不敬,我**警局的威嚴豈能容你如此侵犯!”

說着便走到前廳的木桌前拿起一塊橘子皮遞到呂蕩姬面前,“金太太不是想要我的這隻手嗎?現在金太太只要將我這隻手裡的橘子皮吃了,今天的誤會就一筆勾銷,以後大家依舊和睦相處,怎麼樣啊?”

大家都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來。

呂蕩姬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袁......袁彩伊,你別太過分了!我是堂堂銀城警局的局長夫人,怎麼可能吃下這破玩意兒!”

袁彩伊厲聲道:“你若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就不該做出這等卑劣的事情來!要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發生在**,你的人一個也別想活着出去! ”

這時,袁譽遠拿着一把長槍急匆匆地跑進夜霓裳,聲音十分洪亮地說道:“誰要是敢動我妹妹一根手指,我袁譽遠讓他不得好死!”

呂蕩姬身子開始發抖,膽怯地望着袁譽遠,又看了看袁彩伊手中的橘子皮,想着:“若將其吃了,恐怕太有失顏面,今後如何在銀城立威?如若不吃很可能就會把命賠上,命若沒了又何談顏面?”

袁彩伊轉過身去,問道:“哥,你怎麼來了?”

袁譽遠焦慮地回答:“有人到警局報案我才火速趕來,你若真有個閃失我可怎麼向爹交代啊。”

袁彩伊笑道:“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有事呢?況且還有他們爲我挺身而出。”說着將感激的目光轉向孟寰凌等人。

“彩伊,你這是......”袁譽遠指着袁彩伊手中的橘子皮好奇地問道。

袁彩伊並沒有做聲,因爲此刻她有些心軟了,她生性善良,不願與人爲難。心想着:這橘子皮定是苦澀難吃極了,想必自己都難以下嚥,又何必爲難呂蕩姬呢?即便她要加害自己,但畢竟沒有得逞啊,不如隨便找個理由,給她個臺階下罷了。

只聽“哎呦”的叫聲,任謙愁忽然坐在地上哀叫了起來。

大家連忙圍上前去。原來任謙愁的腿上被劃出了一道傷痕,仔細一看左頰也有些臃腫。

孟寰凌將手槍上了膛,轉過身去氣沖沖地質問道:“誰幹的?站出來!”

這時,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灰溜溜地從一羣隨從中間走了出來,雙腿併攏,站得闆闆的,卻一直耷拉着腦袋,不敢擡頭。

袁彩伊順勢上前說道:“好,既然如此,金太太不愛吃這橘子皮,不如就由你來代她吃吧!這應該是方少爺親手扒的,你能吃到也算是福氣了。”

說着便將橘子皮遞到了矮胖男子面前。

呂蕩姬暗自歡喜卻故意裝出一副兇相,“還不趕快吃下去!”

那名男子果然接過橘子皮,呆呆地望着呂蕩姬,眯着眼睛吞了下去。忽然間飛一樣的衝到櫃檯旁,抱起一個水壺,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呂蕩姬瞪着身旁隨從,悄聲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走啊。”說着帶着十幾個隨從落荒而逃。

孟寰凌笑着搖搖頭。

穆諾悄也笑了起來,拍了拍手,讚道:“袁警官,真有你的。”

任謙愁也點了點頭,“袁警官,我倒想看看以後誰還敢再欺負你!”

袁彩伊看着任謙愁身上的傷口,難免有些過意不去,於是關心地問道:“任少爺,你的傷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痛?”

任謙愁笑道:“看了這麼精彩的好戲,我就是想痛也痛不起來了。哈哈!”

方瀟溳也不禁開懷大笑起來,“袁警官有所不知啊,那個橘子皮剛剛被謙愁兄不小心給撒上了芥末油。”

袁彩伊不由得搖了搖頭,兩頰泛起了淺淺地笑意。

穆諾悄十分擔心任謙愁的傷口被感染,於是便要帶任謙愁回壽齊藥房上藥。

袁彩伊也開始擔心起來,畢竟任謙愁是爲她受的傷。

只聽孟寰凌比劃着:“走!大家都坐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