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狡兔”便感覺到了身上被兩道灼灼的目光盯着。直接讓膽子本就不大的“狡兔”打了個冷顫。順着那目光的方向,看到了坐在牀上,面露寒霜的潘蓮兒。
“狡兔”的舉動,頓時引起了鍾天和潘蓮兒的注意。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立馬便明白了“狡兔”的底細。
看來,這“狡兔”今日,還真的是來“投誠”的。
鍾天像是有了些許倦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手腕有些隨意地動了動。頓時讓眼前的“狡兔”嚇得不輕!
鍾天活動的手腕之上,正是昨日幫“狡兔”治療的釋迦珠!
“誒!鍾天,你……你是哪裡不舒服麼?”
看着連說話都開始有些些許顫抖的狡兔,鍾天心中的猜測更加確定了幾分。有些慵懶的回答道。
“昨夜操勞過度,此刻還是有一點累啊——————”
感覺到腰間軟肉被硬生生地移了位,鍾天一時之間也是沒忍住**了一聲。
“狡兔”見鍾天並不是要啓動那可以要了自己小命的神奇佛珠,當即也是放下了心。不過看着鍾天身後,一臉尷尬笑着的潘蓮兒,當即明白了其中深意。
“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晚上也應該節制點了……”
鍾天聽罷,腦門之上頓時一臉黑線。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腰間的軟肉又是來了一次極限拉伸……
“他孃的,這老雜毛是不是存心給我找麻煩的啊!”心中有些不滿地嘀咕一句。鍾天也是反應了過來,“狡兔”和潘蓮兒皆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天啊,昨天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你個老雜毛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嘛?還有你個潑婦,昨夜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都不在這廂房之中,你手指用那麼大力道幹嗎?!
然而,心中這些話,鍾天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蓮兒,去給四當家倒茶。”鍾天回過神,藉着身軀擋住了“狡兔”的視線,而後一把拍開了潘蓮兒的手,有些不滿地吩咐道。
潘蓮兒見狀,心中也是知道自己玩得有點過火。不過一想到鍾天方纔所說的話,和“狡兔”臉上那十分猥瑣的神色,便氣不打一處來。一轉身,搖曳着豐腴的身姿離開了廂房。
“蓮兒姐,我跟你去吧。”見潘蓮兒離開,坐在牀上的何婷婷說道。臉上的憤懣頓時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跟隨着潘蓮兒的腳步跑了出去。
不過,這些小細節,“狡兔”顯然沒有注意道。目光緊張地停留在鍾天手腕上的佛珠之上,生怕鍾天一個不高興,直接將自己給送上西天……自己一副老身子骨,可實在是招架不住已經有了天靈脈境界的鐘天。
“看來,這小子可不想老五那般好糊弄啊……”心中默默嘀咕了一句,鍾天沒有如同自己想象之中那一般上鉤,的確讓“狡兔”這一隻老狐狸,也感受到了危機感。
尤其,是現在兩人面對面的時候……
“四當家,有什麼話,咱們就直說好了。想來您老今日前來,也不僅僅只是爲了問候小子我吧?”
鍾天看着眼前坐立不安的“狡兔”,悠悠地說道。昨夜隱藏在樹梢之時,自己可是將眼前這老雜毛的老底給摸清了。
不過,若是“狡兔”真的敢叫陸三前來自己這廂房之中,鍾天也凜然不懼。至少在“狡兔”的眼裡,他的命,可還是緊緊的被鍾天給攥在手上。若是有了什麼不軌之心,兩人同歸於盡,也是最壞的結果了。
鍾天的話,讓坐在眼前的“狡兔”渾身上下驟然打了個冷顫。手上止不住地哆嗦着。即使將手掌強行壓在腿上,也還是讓鍾天察覺到了他此刻的恐懼。
看着眼前“狡兔”這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也不像是裝的。與怕死之人談條件,怕是最舒服的一件事情。
“我……我今個是想來……來道歉的……”
“砰!”
“狡兔”話音剛落,鍾天的臉一下子直接鐵青下來。猛地一拍眼前木桌,直起身子,瞪了眼前的“狡兔”一眼。
此刻的“狡兔”,哪裡還受的下這番恐嚇。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從椅子上滑落下來,“噗”地一聲坐在了地上。
還沒等“狡兔”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鍾天卻已經有些後悔了。一想到昨晚這個老雜毛在背後如此算計自己,心中的火氣一時之間沒有把握好,有些失態了。
然而,方纔“狡兔”那十分浮誇的表現,隱隱讓鍾天察覺到,這“狡兔”對於陸三……好像並不是那麼信任似的。
若是信任陸三的話,“狡兔”此時對於鍾天的暴怒,想來也不會如此驚恐。
“果然,在死字前邊,即使在強悍的幫手,也難以穩定這怕死鬼的心啊。”鍾天心想,平復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儘量恢復了先前的正常。可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一抹精光,卻好似並不是那麼地平靜。
“四爺,不好意思,想到昨夜的事情,我此刻還是有一些火氣。希望四爺不要往心裡去。”鍾天平靜地說道,可“昨夜”兩字,卻突然加重了語氣。再次讓眼前“狡兔”嚇得不輕。
“這小子難不成知道了昨夜我和三爺的計劃,不可能啊?!那個地方,即使是在魔煞谷呆了那麼久,我也只是在三爺的帶領下,才知道了那隱藏極深的脈礦……”
鍾天的反應頓時引起了“狡兔”的懷疑,看着眼前依舊有些惱怒的鐘天,心中開始打起了一些算盤。
眼見“狡兔”此時好像起了疑心,兩道眉毛如同被打結一般,團在了一起,像是在思索着什麼。鍾天心中大感不妙,清了清嗓子,解釋道。
“咳咳……畢竟,何婷婷也是我的人,先前四爺如此污衊她的清白,小子火氣上頭,自然是有些不滿,方纔對四爺動手了。希望四爺大人不計小人過。”
“狡兔”聽罷,頓時鬆了一口氣。若是鍾天不知道自己已經和三爺說好了的計劃,想來此番前來,也應當會有所收穫。
“當然當然,昨夜也是我的不對。鍾天你之後不是還幫我治療了麼。不過話說回來,治療之後,你對我說的那一番話,我可是有些在意呢……”
“狡兔”見鍾天服軟,心中頓時大感有戲。正想要蹬鼻子上臉之時,頓時被鍾天接下來的話,又嚇個半死。
“對啊,我現在就想殺了你!”鍾天嘴角微微上揚,看着眼前有些得瑟的“狡兔”笑道。彷彿不是在談論着人的生死,只是在說着一條畜生一般。臉上一副“殺便殺咯”的淡然。
“鍾……鍾天……哦不是,小六爺,您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鍾天如此陰晴不定,頓時讓眼前“狡兔”慌了神,連忙擺出了一副諂媚的嘴臉,試圖討好鍾天。
很可惜,若是鍾天不知道昨夜這老雜毛的作爲,今個可能就心一軟,將那治療的真實情況,給“狡兔”坦白了。
然而,知道了“狡兔”爲人的鐘天,又怎會如此輕易便讓這兩面三刀的牆頭草得逞呢。
朝着眼前“狡兔”招了招手,鍾天靠近“狡兔”的臉頰,輕聲耳語了一番。
隨着鍾天的話,“狡兔”的臉上,也開始有些詭異起來。像是聽着什麼震撼的消息一般,兩隻渾濁的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似的,不敢相信的看着鍾天。
“你……你要我……”
“對,兩條路,你自己選一條吧。事情沒辦好,你也沒必要來我這兒了,慢走不送!”
日山三分,一道白色身影矗立在魔煞谷一處山頭之上,此刻像是思考着什麼事情一般。皺着眉,飽滿地額頭之上浮現了細小的皺紋,密密麻麻地糾結着,像是起風之時的海洋一般。
“鍾天那小子,恐怕還真的沒有那麼好對付。”白衣身影看着身後依舊空空蕩蕩,有些不滿地說道。
“報告三爺,四當家出來了!還和那鍾天有說有笑的。”一道有些急促的聲音,打斷了陸三此刻的思索。回過頭,先前那名侍衛氣喘吁吁地對着陸三說道。
雖說陸三極爲不信,可眼前這名侍衛,乃是這魔煞谷之中,對自己最忠心耿耿之人。若是陸三再不相信,恐怕這魔煞谷之中,再也沒有自己信任之人了。
看着眼前的陸三,侍衛眼神之中,悄然浮現出一絲精光。嘴角有些僵硬似的,像是不太舒服。
不過,此刻已經隱隱有些暴怒的陸三,已然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蹊蹺……
“還探聽到什麼消息,說!”陸三臉上的皺紋愈發糾結了起來,催促眼前侍衛道。
“三爺,四當家的說了,您想要當魔煞谷的大當家,因此誘惑他拿走脈石……”
沒等眼前侍衛說完,陸三身邊的巨大岩石突然“砰”地一聲,化爲了飛灰!
“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小的跟了三爺那麼久,又有哪一次欺騙過三爺……”侍衛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着眼前陸三說道。
“好啊好啊,老四你不愧是我魔煞谷第一軍師啊。這如意算盤,直接打在了我陸三的頭上……”
“三爺您怎麼了,若是無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沒等陸三說完,侍衛像是有些急促地打斷了陸三的話,看起來十分想要離開此處一般。
“也好,速速去繼續監視四當家動向,一有事情馬上回來稟告!”此時一心只有“狡兔”的陸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永遠對自己衷心的侍衛,此刻……竟然敢打斷自己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