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實質的壓力陡然升起。
蘇玉銳利的目光有如兩把鋒芒畢露的短劍直刺伯魯克伯爵雙眼。
在這銳利的目光的盯視下,白登城主感覺到了目光背後所隱藏的憤怒和不平,那不是平民百姓在受到欺壓時的無奈,也不是商家富戶被盤剝敲敲詐時的苦楚,因爲,在這目光背後還有另外一種東西——
力量!
沒錯,那就是力量!
虎嘯山林動,鷹翔百鳥驚。
原野上的雄獅一天之中可能十幾個小時都在睡覺,但當它把眼睛睜開時,它依然是百獸之
該怎麼回答?伯魯克伯爵不知道。
他所知道的是,面前的這個東方人絕對不是溫順的綿羊,而是噬人的猛虎!
多年在官場打滾所練就的直覺告訴他,對方現在就象一頭飢餓的猛獸正在尋找獵物,一旦找到目標便會毫不猶豫地撲過來將其撕成碎片!
“這一招絕不能接!”伯魯克伯爵心中暗自想到。
白登城主沉默不語不置一詞,蘇玉目光如劍絲毫不讓,會議室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就這樣,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
這是一場意志力的比拼,也是一次勇氣的較量,勝者將成爲今天這次會談的主導,敗者則會成爲被捕食的對象。
伯魯克伯爵還在堅持,他還能忍,因爲他知道自已絕不能認輸。
可是他能忍並不等於別人也可以忍。
“蘇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我花的是我自已的錢,我想怎麼花是我自已地自由!給妓女怎麼了?給賭徒又怎麼了?只要我樂意。我就是把自已的錢扔到水裡打水漂誰也管不着!”忍受不住那沉重得令人發狂的氣氛,特里男爵猛然站起來高聲發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目光轉向滿臉憤懣的特里男爵注視片刻,驀的,蘇玉突然笑了起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知道蘇玉爲什麼會突然發笑。
難道他剛纔是在裝腔作勢。僅僅是想嚇唬嚇唬自已這些人嗎?
費了這麼大的勁,難道只是爲了開個玩笑嗎?
沒有人會天真的相信這些,但東方人的反應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蘇玉的笑聲慢慢停了下來,當笑聲停止地時候,他的臉上已是寒冷如冰。
“沒把名字念出本來是想給你留下一點顏面,但既然你本人都不在意。那我也沒必要再爲你着想了。不錯,你自已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沒有誰能干涉你,也沒有誰想幹涉你,我相所問的是:你是不是認爲暴風軍團數千將士的地位還比不上那些妓女和賭客!”
當兵打仗是軍人的本份。國家已經給你們兵餉軍費,憑什麼要我們這些無關地人去承擔!”特里男爵也知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拉了半天長音後還是如此。
“我沒有問你該不該捐款的問題,我問的是:你是不是認爲暴風軍團數千將士的地位比不上那些妓女和賭客!是,還是不是。只有這兩個選擇。”不爲所動。蘇玉只是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這,”心中無底,特里男爵一邊拉着長音一邊偷眼向白登城的貴族們望去,希望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提示。但是,那些貴族好象突然間集體患了失意症,要麼兩眼無神什麼也看不到。要麼乾脆把腦袋轉過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全當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一羣只知道顧自已地混蛋!一個個光會當縮頭烏龜!”特里男爵心中暗自罵道,罵的同時也在後悔:那麼多人都在這裡,作出那種事兒的人自已不是唯一一個,也不是做得最荒唐的一個,人家都在那裡裝傻充愣,自已幹什麼偏偏要跳出來當出頭鳥?真是腦子裡短根筋。
“不要再看別處了,我正在等你的答案。”彷徨中,蘇玉比冰還要寒,比雪還要冷地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彷彿一把雪亮地匕首插在他的胸口。
這,***,豁出去了!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樣!輸人不輸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特里男爵把心一橫。
“是,怎麼着!妓女能讓我紓心,賭客能讓我開心,你們當兵的能幹什麼?還不是爲了錢打打殺殺,比那些妓女賭客有什麼可高的地方!”
當一個人失去理智地時候,他地言行就已經無法被自已控制,熱血上涌的特里男爵只求嘴上痛快,將那些原本只能藏在心裡地話說了出來。
會議室內再次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把目光投向特里男爵,似乎在看一個不可思議的怪物,那種異樣的眼神令腦筋稍稍冷靜下來一點的特里男爵渾身上下都象被針在扎。
“啪片沉寂當中突然響起了兩下輕輕的掌聲
“好,很好,你很勇敢,從某種方面來說,你也算是個真小人,不過,你既然肯作真小人,那麼就應當有作真小人該有的覺悟。”蘇玉淡淡然地說道。
“覺悟?什麼覺悟?”一種不詳的感覺從心底冒了出來,同時,一股寒氣似乎也從背後的方向傳來,特里男爵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
“特里男爵,軍人視榮譽高於生命,你的話侮辱了軍人,而洗刷恥辱最好的方法莫過於鮮血,所以,我現在正式向你提出決鬥,不死不休!”
一隻白色的手套落在腳下,隨着手套的落下,帶着重重殺氣的傑瑞站在特里男爵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