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落此時已經成了一個作坊,左邊堆放着木料和鐵塊,幾名工匠在右邊的工作區裡用鋸將圓木破成木板,叮叮噹噹的打鐵聲則從小間單獨搭成的小棚裡傳出,每名工匠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手上的工作,緊張而不忙亂。
“蘇先生在哪裡?”塞薩爾將軍問道。
“老師在後院。”傑瑞答道。
“哦,這裡的人不用管嗎?”塞薩爾將軍奇怪地問道。
“前院負責的是材料初級加工工作,只要按圖紙給出的尺寸將材料加工成所需的形狀就行了,這裡的人都是至少有三年以上經驗的工匠,類似這樣的簡單的工作沒必要專門盯着。”傑瑞答道。
“哦,聽這意思院內的作坊還不只這一處?”在研製方面的問題塞薩爾將軍並不在行,在於他而言這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
“是的。老師把這個院子總共分成五個區,分別爲材料堆放區,粗加工區,精加工區,組裝區,試驗區,各區之間不經許可,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您看,他們身上穿着的工服沒有?左胸口的那個三角就表明他們是一區的工匠,如果是兩顆就表示他是二區的工匠。”傑瑞介紹道。
“爲什麼這樣做呢?”塞薩爾將軍問道。
“這樣做是爲了安全,就算這些人裡有誰把秘密外泄,他所能泄露的也只會是他所知道的那些部分。”傑瑞答道。林雷
一件裝備從原材料初級加工起到最後成品,中間往往要經過幾道。十幾道甚至幾十道工序,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有時一道出錯就能導致整件產品地失敗,所以專人專責是最保險的安全保密措施了。
“噢,原來是這樣,呵呵。不錯,不錯。”塞薩爾將軍恍然大悟。在傑瑞的帶領下穿過房屋來到後院。
後院比前院要雜亂的多,被用草簾隔成的幾個小隔段內幾名工匠埋頭製做手上的工件,每做好一件就放在隔段外地桌上,然後自然有士兵將成品收走送到另一個房間內。
“呵。保密措施搞得這麼嚴密。看來蘇先生要搞的這個東西一定非常利害。”看到井井有條地工作現場,塞薩爾將軍是大爲感慨,因時對那件神秘的物品興趣更大。
“副院長,您來了。”在塞薩爾將軍饒有興趣地觀察那些巧手工匠怎麼樣原本普普通通的原材料變成一件件形狀奇怪的物品時,蘇玉從其中一個隔斷中走了出來。
“是呀。聽說你研製地秘密武器有了樣品,所以我過來想了解一下進度。”塞薩爾將軍點頭答道。“呵,那您這邊請。”
把塞薩爾將軍讓進一個房間,房間內別無他物,只在屋子是中間擺着一張大大地工作臺。工作臺上蓋着一塊黑布,黑布下面凸凹有致,顯然是蓋着什麼東西。
“這就是您想要看的東西。”來到工作臺前,蘇玉伸手將黑布揭開。
定住心神,塞薩爾將軍向桌面上看去。只見在厚實的桌面上擺着一張弩弓。弓身長約三尺,弦長約有兩尺五寸。銅製的馬面牙發,麻繩扎絲爲成的弓弦粗有一指,沒有上漆,新鮮的木紋還清晰可見,弩弓旁邊是一個小小的托盤,托盤上面是三支七寸左右的弩箭。
“這不是弩嗎?”看到樣品,塞薩爾將軍心中多少有一點失望。
弩弓又被稱爲十字弓,是軍隊中常見的遠程攻擊武器之一,雖然射程比一般弓箭爲遠,威力也要大上一些,但由於射擊完成後裝填時間長,射擊頻率慢,而且保養起來很麻煩,因此野戰軍團很少做爲主要裝備,一般是讓重裝騎兵帶上一把,做爲衝擊敵軍陣地時最後地準備,或者固字在城牆垛口做爲城頭攻防時的大威力武器。
眼前這張弩弓若說用做城市防守,尺過好象是小了些,做爲重裝騎兵隨身的遠程打擊武器,個頭顯然又太大了些,估計單手在馬上舉起這張弩弓射中十步遠的目標運氣要比技術更重要。
“對,就是它。”伸手輕輕撫摸着弩弓還略顯粗糙的表面,蘇玉點頭答道。
“這把弩有什麼特別地地方嗎?”雖然有些失望,但既然來了,總還是得問問。
“穿透力,還有射程。”蘇玉簡單但卻清晰地答道。
“怎麼講?”拿起一支弩箭塞薩爾將軍問道,一枝長度還不到一尺地短箭威力再大還能大到什麼程度?他很有些懷疑。
“這把弩弓兩百步內可以射穿重甲,三百步內可以透入榆木半寸。”蘇玉微笑答道。
“什麼?!兩百步?你是說兩百步?這怎麼可能?!”簡簡單單的一個數字令塞薩爾將軍顏色大變。
軍中制式地弓箭是按拉力從七十斤到一百六十斤分爲四個等級,到一百六十斤時則已經接近於弓的極限,即便是臂力最強的弓箭手使用拉力最強的弓採用射程最遠的仰角拋射最遠也不過射到兩百步左右,至於能否準確命中目標,命中目標後還有多大威力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按蘇玉的說法,弓箭的最遠射程只是這把弩弓的有效射程的三分之二,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敵兵在進入能夠對已方構成威脅之前已經遭受到已方的箭雨洗禮!特別是兩百步內穿透重甲,這可不是一個非同小可的指標,要知道用最強的弓,特製的穿甲箭通常情況下也只能在七十步的距離內射穿軍隊的制式重甲,而這個距離對於騎兵而言不過是數息之間的工夫。
“如果使用東方大陸山桑木的話大致能到兩百四十步的距離,可惜在白登我沒發現性能相仿的材料。”蘇玉答道。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不是魔術師,只能在自已力所能極的範圍隊尋找最佳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