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軍團的中軍大帳內氣氛壓抑得好象壓上了一塊巨石,坐在會議桌旁的每一位將軍都面色凝重,冰冷得有如一塊塊寒冰。
糧庫的大火已經熄滅,但糧庫內的糧食同樣也化爲無有,雖然軍團所屬各部都還有少許存糧,不過同數量接近七千的部隊相比,這一點點糧食實在是微不足道。
前面,有白登城攔住去路,後面,押運補給的隊伍何時能到無人能知。
今天晚上的食物還可以勉強裹腹,到了明天,能夠分到士兵手中的大概就只能是一碗稀粥了。
人不是神,再怎麼強壯的戰士也不可能空着肚子去打仗。
情況非常清楚,白登之戰已經打不下去了,強撐下去只會落個全軍覆沒,兵敗人亡的下場。
不能打,那麼就只有撤。
答案很清楚,但內容絕不輕鬆。
“軍團長,請下令吧。”弗朗西斯將軍低聲提醒道。
作爲克勞澤將軍老部下,他非常能夠理解軍團長此時的心情。
南征北戰,東擋西殺,十數年來,赤焰軍團經歷過戰鬥數不勝數,在這麼多的血雨腥風中克勞澤以其勇猛善戰奪得一次又一次的戰鬥所以纔得到現在的地位,赤焰軍團也得到卡斯特羅第一軍團的美譽,而今天,雖然不能說是因戰而敗,但每戰必勝的紀錄顯然已被打破,這對一向自信到近於自傲的克勞澤將軍而言打擊之大不問也知。
“我命令,今晚晚飯後拔營,以第六師團爲先導,第一師團爲後衛向艾登出發。”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整,克勞澤將軍此時的心情冷靜了許多。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做爲軍團的最高指揮者他只有面對現實。
不錯,明天如果能攻下白登。那麼什麼問題也就不存在了。但是。這有可能嗎?
從這兩天戰鬥地情況來看,城內守軍也處在非常困難的狀況下,但再守上幾天的實力還是有地,假如手中有夠全軍支撐三天地糧草自已還可以拼一拼,賭一賭在斷糧之前攻入白登,但是現在,整支部隊所有的糧食加起來也僅夠半天兩頓,一旦攻城不成。餓着肚子的士兵們還怎麼去跟敵人拼命?他是統領着近萬人軍團的將軍,不是憑一勇之力衝鋒陷陣的普通一兵,他必須爲數千人的生死負責。
“是!”衆位將軍齊聲應道。
“這一次的撤退極爲倉促,軍中糧草極爲緊缺,莫法,你的軍團做爲先導要行動迅速,不僅需要掃平前進路上地一切阻礙,而且要注意徵集糧草供給大隊。”克勞澤將軍叮囑道。
“是。將軍請放心。第六師團保證完成任務。”第六師團的師團長莫法將軍高聲答道。
“穆特,你們師團做爲後衛一定要萬分小心。從敵軍偷襲我軍糧庫的手法來看,這次行動是敵軍蓄謀已久的,糧庫被焚,我軍連夜撤退應該也在敵軍的意料之中。因此敵軍很可能會尾隨追擊,若是如此,你們師團必須給他們以最沉重的打擊。”克勞澤將軍提醒道。
“是,將軍,躲在白登城裡拿他們沒辦法。但他們若是敢離開城牆的保護。我會叫他們有來無回!”剛剛成爲第一師團代理師團長的穆特將軍高聲答道。
剛剛成爲代理師團長地他非常渴望馬上立下戰功,而第一師團是重裝騎兵師團。在進行了兩天的攻城戰中只能作爲後續梯隊立於遠處觀戰,就算有戰功也不會是頭功,所以,這次執行掩護任務對他來說將是證明自已的一個重要機會。
“好。還有沒有問題。”點了點頭,克勞澤將軍問道。
沒有人回答,在座的諸位將軍都是久經戰陣,經驗豐富的將領,不需要上級地指示,他們也知道自已應該怎麼去做。
“散會。”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就是執行,數千人的大軍開拔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是想說走就能走,想說停就能停,必須要有足夠地時間去準備。
會議結束,衆位將軍離開中軍大帳各自回營安排任務,弗朗西斯將軍有意留在了最後。
“弗朗西斯,你有什麼要說地嗎?”知道弗朗西斯有話要講,勞澤將軍沉聲問道。
“軍團長,您到艾登是不是想和綠野軍團會合?”弗朗西斯問道。
“是的。綠野軍團離我部最近,如果不出意外地話,半個月內便可以會合。”克勞澤將軍答道。
“可是這樣一來,赤焰軍團豈不是要受綠野軍團的轄制?”弗朗西斯正色問道。
“你有什麼想法?”擡起頭來盯住對方的眼睛,克勞澤將軍沉聲問道。
綠野軍團的任務是攻打艾登,後到的赤焰軍團理所當然要接受先到者的安排,而這對於一向以卡斯特羅第一軍團的赤焰軍團將士來說無異於一種羞辱。如果可能,克勞澤將軍當然不會作出這種決定,但爲形勢所逼,這又是他不能不做的決定。
“軍團長,白登之戰只是一時受挫,並非是我方作戰不利。敵軍之所以成功,一是因爲據城可守,二是因爲我方補給不足。被迫倉促行動纔給敵方以可趁之機。因此我認爲,我部應當尋找有利之地進行休整,然後尋找機會和敵方主力進行野戰決戰,至於地點,我認爲可以考慮亞森平原一帶。”弗朗西斯將軍說道。
“亞森平原?說出你的具體想法。”把雙手交叉支在桌上,克勞澤將軍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