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帶着滿腔的怒火,史中的長劍向着敵人撲去,正所欲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此時此刻,除了鮮血,沒有什麼能平熄這位年輕人的忿怒。
終究是在騎士學院經受過三年多時間的訓練,雙方方一交手明顯便可以看出史特萊的劍術高出對方一籌,但見劍影如練,寒光似冰,把對手逼得是連連後退,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不好,這小子不是一般人,穆法一個人盯不住,法爾,你上去幫幫忙!”看到形式不妙,幾名卡斯特羅士兵裡看樣子象是頭目的人吩咐道。
到吩咐,一名身形明顯比一般人高出一頭的士兵拔出劍加入戰陣。
有了生力軍的加入,場上的局面立場改觀,儘管兩個人單論劍技都遠比不上史特萊,但終究也是久經沙場磨練的老兵,動作雖比不上史特萊的變化多端,技藝純熟,不過劍招簡單實用,狠辣兇猛,二人合力,堪堪敵住史特萊的猛攻。
“無恥!”史特萊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手下加勁,雖是以一敵二,但場面絲毫不落下風。
故果是在平時,不要說兩個普通士兵,就是三個齊上也不可能鬥得過德斯特騎士學院培養而出的高材長,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史特萊肩上的箭傷還未痊癒,一般的舉手動足是沒關係,但當碰到需要發力時便隱隱做痛,難以用盡全力,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初時仗着一股銳氣還能略佔上風,但時間一長,銳氣消減,體力上的劣勢便顯露了出來,再鬥片刻。額頭鬢角便開始見汗流出。
“史特萊,退後。”史特萊是達特親王的長子,身份特殊,佔上風的時候蘇玉可以不管,但落了下風,蘇玉就不能不問了。
緊攻兩劍,史特萊向後跳出圈外,單手握住長劍。胸口起伏不停,口中大口喘氣,顯見是累得不輕。
對面兩人相比史特萊也未必好得了多少,史特萊實力之強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想,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居然能和他們這樣地老兵油子打了幾十回合還沒露出明顯敗跡,看來絕不是普通人。
“喂。小子,怎麼不打了,你不是挺牛的嗎?”以二敵一也沒有把對方打倒,但這些個老兵油子似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炫耀地晃動着手中的武器叫囂道。
“兩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有膽子就一個一個的上!”史特萊當然不會服氣,假如對方不是仗着人多,自已早就一招見血了。
“哈哈。看你細皮嫩肉的,應該是個貴族公子哥吧?哈哈你當這是酒店妓館爭搶紅姑娘打打鬧鬧地玩過家家嗎?告訴你,這是你死我活的殺人戰場!
識趣的就放下武器自縛雙手投降。看在錢的份上也不會難爲你,等到戰爭結束讓你的家人交一筆贖金,你自然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中,如若不然哼哼,那就別怪我們手狠心毒了。”象是小頭目的卡斯特羅士兵獰聲笑道。
戰爭的目的無非是爲了獲得利益,那些貴族家裡有地是錢,只要人不死,總能換回數額不菲的贖金,所以,即便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對於對方的高級將領,貴族子弟也是能活捉就儘量活捉的,捉到之後也會好吃好住好招待,而那些不大可能付得起贖金的普通士兵當然不可能有如此待遇了。
“做夢!”看着對方醜惡狂妄地嘴臉,史特萊心中的怒火更勝,一挺長劍,又想衝出去和人拼個死活。
肩膀一沉,一隻有力的手穩穩地按住他的肩膀,回過頭去一看,蘇玉正站在他地背後。
“你先休息一會兒。”蘇玉輕聲說。
“是,老師。”見蘇玉要出手,史特萊這才退了回來,兩眼依舊噴射着怒火狠狠盯住對面幾人。
史特萊退開,小小的空場上,蘇玉和幾名卡斯特羅士兵正面相對,緩緩摘下揹帶,東方人將背後的荊筐隨手放在腳邊。
舉重若輕,氣定神閒,在這如地獄修羅般的屠村現場,東方人表現得越是平靜,那種沉重得有如實質般的壓力也就越發沉重。
“喂,東方人,這裡沒你地事兒,這是卡斯特羅帝國和德斯特帝國之間的戰爭,你犯不着多事。”經常面對死亡的人對於危險都有一種近似於野獸般地直覺,雖然東方人沒有說一句話,但幾名卡斯特羅士兵已經嗅到了遠比剛纔那個年輕人危險百倍的殺氣。
“真是很抱歉,這句話,如果昨天說我也許還會接受,但是今天,當你們將拉賈尼村的無辜村民屠殺殆盡時,這句話便再無意義。
看到沒有,在你左邊躺在母親身旁的小男孩兒沒有,他叫拉尼,明天,就是他的五歲生日,這幾隻斑鳩本來是抓來做爲他的生日禮物,但是,由於你們的原因,他再也無法得到他的禮物。
你右邊的那個年輕人叫雪萊,在他前邊不遠就是他的夫婚妻,本來,再過一個月,他們兩人就要成親結婚,成爲一家,但是,因爲你們的原因,他們的結婚典禮只能在另一個世界舉行。
你後邊的那位老人叫席爾特,他的孫媳這幾天就要生下小孩兒,老人家高興得見人就笑,許願說等生下小孩兒時要請全村人吃飯,但是,同樣因爲你們的原因,老人家只能帶着遺憾告別人世。
這些人沒殺過人,沒放過火,甚至連不屬於自已的一根木柴都沒有拿過,他們都是本性善良純樸的山民,不求聞達顯貴,只想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
你們,有什麼資格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力?!”
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蘇玉述說着那些死去村民們的家長裡短,熟悉得就好象在述說自已家裡的事情,當把這一切講完之後,東方人的嗓音突然提高,一雙黑漆如墨的眼眸有如實質般地直直刺向幾名卡斯特羅士兵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