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被赤焰軍團第二次襲擊時,整個軍團被打得七零八落,大家各自爲戰,誰也找不到誰。”嘆了口氣,史特萊答道。所喟兵敗如山倒,在近萬人拼命搏殺的戰場上,一個人的存在就象是一顆沙之於一座沙丘般渺小,一旦被衝散失去聯繫,再想重新找到又談何容易?以當時的情況能夠從生死關口逃出生天已屬萬幸,更不要說還要顧到他人。
“是嗎?”蘇玉淡然說道。
“老師,您是不是擔心他們的生死?他們的武技都比我好,我既然都逃出來了,他們也應該沒有問題。”知道東方人是在擔心幾個人的安全,史特萊輕聲安謂道。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該來的總是會來,該走地也總是會走。”蘇玉說道。
生生死死。他見到的實在是太多了,人的生命在戰亂之時並不比路邊的野草強上多少,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交由命運去安排。
“對了,老師,您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四個月前您不辭而別,大家可都是非常掛計您呢。特別是艾蜜,聽莫西那說,她整整有兩天時間不吃不喝哭着喊着要去找您,搞得他和弗蘭克只能輪流休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督,這纔好不容易把她押到席達。”史特問道。
“呵,小姑娘嘛,時間一長,自然也就沒事了。當時離開押送隊伍之後,我也沒有什麼具體目標,總之,遊山玩水。隨遇而安,走到哪裡算是哪裡。就這樣,兩個月前偶然來到這裡,恰好碰到村裡有一個小孩子被毒蛇咬到奄奄一息,於是我先以鍼灸之法爲他排除毒素,再用草藥煎服加以調養,最使小孩子轉危爲安。於是村民們熱情邀請,希望我留下來。而我也覺得這裡山高路遠,水青山秀,民風質樸。是一個非常好的棲身之地,住上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所以就留下來了。”蘇玉簡單的把自已離開之後的情況講述一遍。
“老師,說實話,我真地是很佩服您。拉賈尼村雖然清靜安寧。但終究是窮鄉僻壤,整個山村連個酒館都沒有,更甭提其他的消遣娛樂。和在席達城的生活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可看您卻是樂在其中,一點兒也沒有不滿的感覺。”史特萊感慨地說道。
所謂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一個人,如果就象拉賈尼裡的村民那樣從生下來就生活在這偏僻貧窮的小山村自然可以適應這裡單調的生活,但蘇玉可是曾經出使卡斯特羅,代達特親王處理摩爾城事物人,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樣地豪宅沒住過?在有過那麼多奢侈經歷之後卻能安心於過着普通百姓生活而毫不在意,單是這份平淡如水,看空一切的心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達到。
“呵呵,‘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山水田園間的樂趣,象你這樣自小生活在官宦家庭中的貴族公子所能理解的。等你熟悉了這裡的生活,你就會知道和繁榮都市的奢華生活相比,這種恬淡的生活別有一種滋味兒。”蘇玉微笑答道。
“老師,我是很想陪你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只是現在國家正在戰亂之中,身爲德斯特帝人,親王長子,我不能躲在一旁坐視不理。”聽蘇玉地意思是讓他在這裡先住下,史特萊連忙說道。
“如你所說,現在山外到處都有卡斯特羅的軍隊,你肩上有傷,着急出去不僅不能起到應有作用,還很容易就被他們抓住,凡事欲速則不達,有的時候快是慢,慢反而是快。你先在這裡住下來養傷,等過了十天半個月,傷口基本癒合,不致影響動作地時候再離開。”蘇玉說道。
“十天?太長了,我怕時間來不及啊!”山外的戰事風疾鶴嚦,形勢瞬息萬變,史特萊心繫國家安危,雖然肩上箭傷不輕,卻也不想在此時偏居一方。
“從西北邊境到此約有百里,赤焰軍團至此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前幾天剛剛和第八軍團打了一場大戰,雖然戰鬥呈一邊倒的態勢,但在這樣的正面對戰中,獲勝一方的傷亡肯定也不會太小,所以,赤焰軍團必定要進行休整,補充兵力,救治傷員,等待其他軍團地跟進,同時鞏固已佔領的地區,確保自已後援補給線的暢通。這段時間往長裡說可能要一個月,往短裡也需要十幾天。你養傷到那個時間並不會有太多影響。”蘇玉微笑說道。
“可是萬一赤焰軍團不做休整,繼續前進怎麼辦?”史特萊擔心地問道:從這裡到席達之間並沒有特別險要地關口,一旦敵軍突進,很可能會對席達產生直接威脅。
“假如赤焰軍團真這麼做了,那麼這次卡斯特羅發動戰爭的目的就不是收回先前失去的土地,而是要消滅德斯特了。只不過,以卡斯特羅和凱西爾聯軍出動五個軍團四萬左右的兵力,這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防守席達的天翔軍團放棄抵抗,任敵軍長驅而入。”蘇玉笑道。
天翔軍團是直接接受國王指示的近衛軍,無論是兵力,裝備,戰鬥力和忠誠度都是原七大軍團中最強的,和這樣的軍團交戰,絕不會是幾天,十幾天內辦得到的事情,而一旦在這裡陷入僵局,那麼進攻一方很可能會被隨後趕來的援兵所包圍,
“嗯,那我就先留下來吧。”想想蘇玉說的也對,史特萊便不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