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長時間,在侍衛的帶領下,卡斯特羅帝國外務大臣匆匆忙忙地從書房門外跑了進來,滿頭大汗,氣喘噓噓,顯然他已經從傳令的侍衛口中得知此次招見非比尋常。
“陛下,爲臣奉命進見。”奧菲利伯爵俯身行禮。
“免禮。我問你,約瑟夫公爵到達萊託之後和史特萊會見過幾次面,都在什麼地點,什麼時間,具體細節有哪些。”安哥拉國王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
“呃……一共有三次,第一次是約瑟夫公爵到達萊託城的當天,宰想大人剛剛離開之後,史特萊伯爵的副官傑瑞便遞入拜貼,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史特萊伯爵進入凱西爾使團下榻處,兩人在客廳談了大約二十分鐘纔出來,所談論的內容主要是一些沒有太大意義的寒暄和客套,無非是哪裡好玩,哪裡有趣。
第二次是在隔天下,約瑟夫公爵先是上午派人知會史特萊伯爵,然後下午一同前往巴古納德侯爵府地,一去一回都是分乘兩輛馬車。
第三次則是在德斯特使團離開的當天上午,史特萊伯爵向約瑟夫公爵告辭,時間大約有十幾分鍾,所說的內容也都很正常,沒有特別之處。”奧菲利伯爵回憶着答道:迎賓館屬於他的管轄範圍,而此次來仿的兩家使團又是極爲極爲重要,因此,對於這兩家使團重要人物的活動彙報每天都會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只有三次嗎?”安哥拉國王懷疑地問道。
“是地,只有這三次。”奧菲利伯爵仔細回憶一遍後點頭肯定道。
“不可能!第一,第三次見面的時間都很短。而且還在我方的監聽之下,根本不可能去談這樣有關兩國同盟的重大問題,如果說史特萊年少沒有經驗,約瑟夫公爵會犯這樣的錯誤簡直不可想象。
至於第二次,我不認爲巴古納德侯爵會借出自已的府地作爲約瑟夫公瑟和史特萊的密談場所,他對帝國的忠誠有目共睹,我們如果連他都信不過,那卡斯特羅也就沒有誰可以相信了。”卡修將軍立刻提出了異議。
“奧菲利,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些事情被忽略了?”恩伯格侯爵提醒道。他本就不相信史特萊的匆匆離去真是因爲達特親王身體有恙,更何況現在還有了兩份證物。
“你要認真的想。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漏過。”安哥拉國王面色陰沉地吩咐道:關鍵問題,由不得半點馬虎。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裡若是犯了錯誤,其後果將無法想象。
“嗯……您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只是不知和他們兩人會面與否有關。”再次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奧菲利伯爵有些遲疑地小聲說道。
“講!”安哥拉國王沉聲說道。
“是這樣。在史特萊伯爵提出準備回國地前一天晚上,迎賓館的一個值夜暗哨被人打暈,直到快天亮地時候才被換班的人發現。當時賓館地人以爲是盜賊趁夜盜取財物,但隔天兩家使團卻都沒有提出有財物丟失,所以也就沒太在意。”奧菲利伯爵答道。
“什麼?!迎賓館裡怎麼可能會有盜賊出現?!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恩伯格侯爵驚訝地叫道:雖然並非軍事重地,但迎賓館卻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出入的地方。在這種地方居然鬧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這肯定是他們爲了密談而派人清除暗哨所爲,奧菲利。迎賓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竟然一點反應沒有,如果不是今天我們問起,卡斯特羅的命運豈不是耽誤在你的手裡?!”卡修將軍聞言是勃然大怒:假如不是陰差陽錯讓自已得到德斯特和凱西爾之間簽訂的盟書以及恩伯格侯爵發現地密函,卡斯特羅肯定會按照既定計劃秋末出兵,屆時已方大軍將因東線戰事緊張而無暇北顧,凱西爾軍隊則趁此機會由卡姆城一帶突然發起進攻,兵力薄弱的北方防線勢必無法阻擋敵方進攻而很快瓦解,腹背受敵的卡斯特羅處境之窘迫可想而知。
“啪!”重重的,安哥拉國王的右手拍在面前的桌面之上,力量之大連盛着墨水地精緻小瓶都跳了起來,墨水受力飛濺出來,點點滴滴,在硃紅色的桌面上顯然非常刺眼。
“奧菲利,你……你可知錯!”安哥拉國王此時的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是,是,爲臣知錯,爲臣知錯。”奧菲利伯爵原還以爲這只是一次小小地疏忽,根本沒料到國王陛下會如此發怒,只嚇得渾身慄抖,體似篩糠,內衣內褲瞬間便被冷汗完全浸透,除了連聲認錯,別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疏忽很可能讓我們幾年的準備都付之東流?上千萬銀幣的投入都白白浪費?!來人,給我把這個人推出去關入大牢!”盛怒之中的安哥拉國王哪兒有心情去聽奧菲利伯爵的辯解,豎目橫眉地大聲喝道。
“陛下,陛下,爲臣冤枉,爲臣冤枉……”哪裡想得到這樣一件事情居然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奧菲利伯爵大聲喊冤quot;但聞訊涌入的侍衛們哪兒管他委不委屈,一邊一個,兩個身高體壯的大漢架住他的胳膊就給倒着拖出了門外,除了那聲嘶力竭的喊聲還在寬敞富麗的宮殿中迴盪,留下的只有奧菲利伯爵掙扎時雙腳在地毯上蹬出的幾道皺褶。
“好了,現在事實都已經明瞭了,該是研究對策的時候了。”到底是一代梟雄,安哥拉國王很快便恢復了理智,開始應對這麻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