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的菲特烈是坐立不安,雖然表面上是一臉的沉穩,但心中卻是七上八下,難以平靜。
價格已經叫道了一百六十萬銀幣,看對手的氣勢,顯然這並不是最後的底價。
如果只是東方商人在和自已競爭,那麼近兩百四十萬銀幣的準備足以使自已穩操勝券。
問題是,克萊昂特此時把手插了進來。
之前弗蘭克使用克萊昂特的標牌喊價不難理解,終究以泰達商會會長的名義在摩爾城裡做事情會少很多的麻煩,至少是沒有人能再用拖延的招數來阻止土地的交割手續的進行,以東方商人的精明,想必很容易就能用兩百多萬貨物的經銷權達成這一交易。
但是現在,克萊昂特親自披掛上陣,這其中的含義可就大不相同了。
難道說蘇玉想要和克萊昂特合作,一起來開發這片荒地,所以克萊昂特纔會如此積極,不惜以會長的身份在拍賣場內直接喊價?
爭面子或許是一方面,但卻絕不會是最主要的原因,這個老傢伙和自已一樣,都是隻要可以賺到錢,哪怕把自已的親生兒子賣掉也再所不惜的主兒,對於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有確確實實的好處,又怎麼可能甘心當別人的槍使?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東方商人在有了這樣強力後援的以後,自已準備的那兩百三十八萬銀幣夠用嗎?
菲特烈是思前想後,憂心重重。
“老爺,第一次價重複過了。咱們要不要跟?”管家回過頭來焦急地問道。價喊三遍便要落錘成交,到那時候再怎麼後悔也都沒用了。
“嗯……從現在起,不管克萊昂特叫價多少,你就在上面加一萬銀幣,而且每次都要在主持人要喊第三遍的時候叫出。我這就去找女婿商量對策,在我回來之前,你要儘量把時間拖長一些,明白了沒有?”菲特烈一咬牙,做出了決定。
“是。老爺,這裡就交給我了。您可得快去快回。價格已經高成這個樣子,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地心臟會受不了了。”管家點頭應道。的確,管家是當家不做主的人,萬一自已的錯誤給主人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以現在雙方叫價的數字,只怕他十輩子也還不起。
“嗯,我知道。”答了一句,菲特烈推門離開了包間。
“一百六十萬。一百六十萬,還有沒有人出的價格比這高,還有沒有人出的價格比這高?一百六十萬兩次,再有一次這塊地就將有了歸屬,還有沒有人想要得到它?一百……”拍賣會主持人依舊在大聲炒作着報價。
“一百六十一萬。”菲特烈的管家忍受不住這種逼人的氣氛,生怕自已一時嘴慢。錯過了主持人第三次喊價地機會,因此,當主持人再一次喊出一百的時候。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已地價格拋出去,至於主持人打算喊的是不是‘一百六十萬三次,?他冒不起這個險。
“籲”,不約而同地,拍賣會場裡的人們一起叫起了倒彩。
拍賣現場不是沒有類似的情況發生,當一方喊出一個價格,另外一方就在對方的價格上添上一點點的錢叫出,也許是十幾銀幣,也許是幾百銀幣,總之,就是一點點,目的並不是爲了得到正在拍賣的物品,而是爲了和想要得到這一物品地人鬥氣或是搗亂,當然,也有可能是拍賣場故意派出來挑動人們情緒的托兒,但不論是哪種情況,大多數的人都會對後者報以蔑視的眼光。
現在菲特烈的管家報出的價格雖然比對方高出一萬,擱在平時,這已經是相當驚人地加價幅度了,但是現在,和一百六十萬的基數一比,其行爲和前面所說的種種情況又有什麼不同?
堂堂地摩爾城第一商會會長居然會使出這樣下作的招術,想不讓人喊倒彩也難。
“一百八十萬!”克萊昂特立刻反擊道,二十萬的加價幅度立刻贏得現場衆人驚歎,羨慕,又或是妒忌的種種嘆聲。
“一百八十一萬。”按照菲特烈離開前的吩咐,菲特烈的管家在拍賣會的主持人第三次重複報價的一刻喊了起來,只不過和以前的喊聲不同,現在他已經再也做不到那種拿腔拿腔,高高在上的聲音了。
“籲!”更強烈的倒彩聲響起,把臉皮厚得象城牆一樣的菲特烈管家羞得退後幾步,以免讓太多雙嘲笑的眼睛把自已盯化。
“呵,岳父,這樣可不行呀。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算您贏得這次的競價,摩爾商會的形象怕也會一落千丈。”另一座包間裡,華斯特子爵笑着向剛剛走進門來的菲特烈說道。
“咳,女婿,你就別火上澆油了,我現在可都要急得火燎眉毛啦。”菲特烈現在哪兒有心情來開玩笑,一屁股坐在桌子旁邊另一張椅子上答道。
“呵,我明白,岳父,您是不是擔心克萊昂特和東方人聯手來爭奪地權?”華斯特子爵笑着問道。
“是呀。看現在這個情況十有錯不了。我之前沒有料到蘇還有這一招,只准備了兩百三十八萬的銀幣,以爲這樣就可以穩贏,但如果克萊昂特插手進來,這些錢就夠嗆了。”菲特烈說道。
“呵呵,岳父,這個您大可以放心,以蘇的精明,他肯定不會和他人一起合作來共享那片荒地的利益,否則的話,他大可以和格里特斯男爵把事情挑明,他們兩個一同來開發這片荒地,我想,對付格里特斯男爵總接比對付克萊昂特輕鬆一些吧?”華斯特子爵笑着安慰道。
“可是他怎麼說動克萊昂特親自上陣的?那個老傢伙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呀!”菲特烈想了想問道:華斯特子爵所講的確是有道理,但克萊昂特自已喊價也是事實。
“呵,依我猜想,那個東方人就是想用克萊昂特把您給嚇倒,這樣,他就可以不必以最高的代價來取得土地的所有權。至於說到克萊昂特,呵呵,您剛纔不也講了嗎?只要給他一點利益就足以叫他站起來喊兩句,反正這樣他本人又不會吃什麼虧。至於什麼樣的利益,呵呵,我想也無非就是把代理費用提高几個點而已,您的資金絕對夠用。而且就算不夠用了,我這裡還有二十萬的現金,您大可以先應一下急。”華斯特子爵笑道。
“嗯,好,有你的我就放心了。好了,我現在就趕緊回去,馬上把形勢扭轉過來。”多了二十萬的資本,菲特烈的信心重新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