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藏品拿來了。”當鋪掌櫃恭敬地說道。
“嗯,打開吧。”菲特烈吩咐道。
了一聲,當鋪掌櫃小心翼翼地打開暗鎖,吱呀一聲輕響之後,嚴絲合縫的紅木箱蓋已被打開。
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黃金面罩,高約七寸,寬約半尺,厚約半分,整個臉形上寬下窄,額頭隆起,立眉虎目,鼻若懸膽,口似血盆,兩顆黑色晶石鑲嵌而成的眼罩給人一種森寒的感覺。
“手工很好,材質也是上乘,但憑心而論,如果只有這兩點,允其量也就是貴重一點的金器,能被當做貴店最好的藏品,應該是這個面具之外的事情吧?”蘇玉輕輕拿起面罩,掂了一下重量,再前後仔細查看了一下作工,擡起頭來向當鋪掌櫃問道:黃金雖然價值不菲,但並非難得之物,黑色晶石雖不多見,卻也不是罕見之物,至於作工,只能說是中上水準,值錢固然是值錢,但對於號稱摩爾城最大的典當行來說就顯得有些名不符實了。
“呵,蘇先生真是好眼力。的確,這個黃金面罩如果只從材料和作工來看,最多也就能值三千銀幣,雖然價值非常可觀,但也絕對稱不上鎮店之寶。實際上,這個黃金面罩之所以貴重的原因全部來自於它的第一代所有者——殺人王索瑪多,五百年前,他就是戴着這個面罩帥領三國聯軍連破八城,最終將德斯特都城攻破,把德斯特的國王趕下了大海,據傳說,每當親手斬殺一名敵國高級將領以後,他都會用對手的武器在面罩的耳朵上劃上一道作記號,而現在,那上面已經有三十七道劃痕。因此,很多人都認爲這個面罩上是死亡的象徵,如果戴着他到疆場征戰,必將戰無不勝,所向無敵。”當鋪掌櫃笑着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會被如此看重,一代名將的遺物的確值得後人的尊重。”蘇玉點頭說道。
“呵呵,蘇先生高論”見到蘇玉一眼就看出黃金面罩的價值所在,菲特烈心中極爲高興,正想開口誇獎幾句,雅間門外忽然響起了吵鬧聲。
“怎麼回事兒?”菲特烈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他今天帶着蘇玉到處逛市場就是爲了顯示自已在摩爾城中的商業實力,現在他這個會長在場,店面里居然發生了騷亂,那豈不是說自已的管理不當,摩爾商會信譽不佳?萬一要是讓蘇玉誤會了,以後的生意還怎麼談?
“我也不清楚。”當鋪掌櫃頭上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來:他在店面幹了這麼多年,可謂閱人無數,一看會長對蘇玉的態度就知道這是一位大客戶,如果因自已店裡出了事情而影響了會長的計劃,那自已的位子只怕是再也別想坐穩了。
“還不快去看看。”菲特烈不耐煩地吩咐道,摩爾城內有幾個人不知道半點利是他菲特烈的產業,敢在這裡鬧事兒的人幾乎就不可能有。難道會是那兩個商會的人在故意報復?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昨天蘇玉手下的那個管家帶着兩個人在摩爾城裡到處亂轉,其中也去過那兩家商會所屬的店鋪,自已安排的那些手下按照自已的吩咐只要他一進那些店鋪就到裡面找碴鬧事兒,免得蘇玉的管家有機會了解其他商會的詳情,這麼五六次之後想必那兩家商會也有所察覺,所以單等自已帶着客人來半點利考查時鬧事兒。要真是這樣,事情還真要有些麻煩。
了一聲,當鋪掌櫃連忙急步走出房門。
“呵,應該是小問題,蘇先生不要介意。”等當鋪掌櫃走出門後,菲特烈笑着向蘇玉解釋道。
“呵呵,沒關係,這麼大的店,這麼多的客人,難免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算不了什麼。”蘇玉笑着答道。
“好,難得蘇先生這麼灑脫,來,不管那些煩心事兒,咱們再看看別的藏品。”菲特烈見蘇玉不以爲意,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示意店面夥計再拿些存貨上蘇玉欣賞。
“對,現在什麼事情也沒有欣賞這些珍寶重要。”蘇玉笑着說道。
半點利裡自是少不了奇珍異寶,雖說掌櫃不在,那些特別貴重的好東西拿不出來,但是上檔次的物件還是不少,蘇玉挨個欣賞點評,其獨到的見解和淵博的知識讓菲特烈這個在商海打拼了大半輩子的奸商有時也自嘆弗如。
正在蘇玉和菲特烈一個看的滿意,一個聽得高興的時候,當鋪掌櫃推開房門輕輕走了進來。
“會長,是格里特斯男爵家的老傢伙在外邊鬧事兒,非吵着要把那片荒地押當,哄也哄不走,我怕硬來會打起來影響到裡間,所以暫時沒有叫人動用武力。會長,您看怎麼辦?”當鋪掌櫃壓低聲音請示道。
“什麼?是他?以前不是一鬨就走嗎,今天怎麼就哄不動了?”聽到不是那兩家競爭對手來鬧事兒,菲特烈心裡鬆了口氣。
“我也不清楚,他就是光吵着一定要押當,可又不肯降低條件,可能是格里特斯男爵家裡出了急事兒急需要錢吧。”當鋪掌櫃答道。
“這個老傢伙,找死也不會找時間,要不是有重要客人在場,我非得把他打得爬不起來。”菲特烈惡狠狠地說道,說實話,他現在真有把那個老頭掐死的想法。
“是,這我也明白,那現在呢?”老闆什麼脾氣當鋪掌櫃當然清楚,所以一定要得到具體的指示纔會去做事兒。
“嗯,這樣吧,你先找個人把他帶到旁邊的雅間裡慢慢耗着,他想說什麼就順着他說,只要不讓他再亂叫就行。等我們走遠了之後再把他哄出去。”菲特烈知道現在不是發威的時候,一切還是以大局爲重。
“好,我這就去安排。”答應了一聲,當鋪掌櫃再次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