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什麼時候回來?”城北的那間豪宅內,一位渾身肥肉,滿臉皺紋卻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看了眼窗外大大的太陽,有些不耐煩地問着旁邊垂首侍立的管家。
“不大清楚,老爺出門的時候沒有講過。”管家老老實實地答道。
“那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去的是哪兒了?”老女人問道。
“香格里拉旅店。走的時候天剛亮沒多久,估計也就七點半的樣子。”管家想了想答道。
“什麼?香格里拉纔多遠,這都快中午了,就算是來回繞***五趟也夠用了!”老女人聞言氣憤地叫道。
“是,是,夫人說的是。”面對發怒的老女人,管家只有唯唯稱是。
“哼,你也別裝模作樣的假裝糊塗,說!是不是那個老東西到外邊偷腥兒去了?!”老女人眉毛豎起厲聲喝問。
“夫人,我只是個僕人,老爺做什麼哪會告訴我啊。”管家苦着臉抱屈道。
“少裝蒜,那個老東西什麼時候八點鐘以前起來過,這麼早出去跑到旅店,除了會情人還有別的可能嗎?!你身爲總管家,老東西的心腹,家裡家外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老女人認準了死理,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副老牛吃嫩草的畫面,瞬間氣血上涌,咬牙切齒間,臉上覆蓋着的那層厚厚脂粉也撲簌簌地不時落下。
“夫人,您想得太多了。老爺今年都快六十了,就算他有那個心也未必有那個力呀。”管家連忙勸解道。
“哼,人越老,心越花,男人有幾個是好東西!”女人發脾氣的時候從來不需要道理,人越老也越是如此。
“是,是,夫人說的是。”管家陪着笑臉點頭說道。
“嗒嗒嗒嗒”,屋外走廊內的急速腳步聲將兩人的視線引向了門口。
“夫人,老爺回來了。”一位年輕女僕小跑着進了屋內,微微喘着氣向老女人報告道。
“哼,他還知道回來。去,告訴他,馬上到我這兒來!”冷哼一聲,老女人餘怒未消地吩咐着。
“是,我這就去。”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就打算出去。
“站住。是不是想去通風報信串口供?!哼,休想,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站在這兒。你去。”用手一指剛剛進屋的女僕,老女人發下了命令。
“呵呵,夫人,你真是多心了,我可是對您忠心耿耿,一切唯您馬首是瞻呀。”管家停住腳步訕訕笑道:他的確是有心去通風報信兒,但現在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
“少來這套,信你還不如信條狗。”老女人開口罵道,果然,有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得到的。
幾分鐘之後,隨着一陣雜亂的腳步,乾瘦的老頭和剛纔派過去的女僕出現在房門口。
“呵呵,夫人,這麼着急找我幹嘛?是想我了嗎?”菲特烈一進屋裡就滿臉堆笑地向着老女人獻起了殷勤。
“想你個屁!快點說,一大早是跑到哪裡勾引小姑娘去了?”老女人陰沉着臉喝問道。
“福特,怎麼回事兒?”菲特烈不明所以地小聲詢問着站在一旁的管家。
“夫人知道您七點半不到就出門,以爲您是去和女人約會去了。”管家不敢擡頭,低着腦袋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答道。
“噢,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夫人,你錯怪我了,我那是談生意去了,哪有大白天去找女人的。”菲特烈恍然大悟,笑着辯解道。
“什麼?噢,原來是大白天不能找女人,晚上纔是找女人的時候,對不對?”老女人陰陽怪氣地問道。
“不,不,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我今天出去是爲了談生意,不是去找什麼女人。”菲特烈趕緊分辯道。
“噢,明白了,這麼說是我錯怪你了?看來我應該向你道歉對不對?”老女人忽然露出笑臉,用柔柔的聲音問道,只不過在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配合下,不僅沒有一點溫柔的感覺,反而令人不由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不敢,不敢,只要夫人你能知道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就已經滿足了。”菲特烈同樣也感到一陣陣的寒意襲來,但在老女人的長年淫威之下,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地陪着笑臉,哪兒有一點在外人面前頤指氣使的樣子。
“哼,什麼不敢!今天出去是爲了談生意不是找女人,那以前出去是爲了什麼?!”一拍桌子,老女人臉色突變,聲色俱厲地喝問道,其變臉的速度只怕是第一流的藝人也無法相提並論。
“哎喲,夫人,您可冤枉死我了。我真的是去談生意,不信你去問香格里拉的前臺掌櫃,我要是說半句謊話,讓我出門就撞馬車上!”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個奸商現在深深體會到以前被他陷害那些人的感覺。
“哼,有什麼生意需要你一個商會會長一大早就跑出去談?!你好好給我胡編,要是有一點不圓的地方,看我饒的了你!”老女人怒目橫眉地問道,不管怎麼樣,她總算給了菲特烈一個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