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現在的情況可有點不好對付了,這人就不按照套路出牌,既不說有事需要幫忙,又不採取後續行動,問了他話後他卻說“我有請你們幫忙嗎?”
這不是出難題嗎?要是直接點說,就是不配合接下來的對話。
這讓南宮長雲感到非常鬱悶,不過鬱悶歸鬱悶,話還得說下去。他繼續滿面笑容的說:“兄臺,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走到這裡看你忽然從草叢裡站出來,以爲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我們可以伸手相助。”
“哦——,是我理解錯了,對不起各位,”這人也笑意盈盈,彎下腰提起一隻動物,然後說,“我剛纔是在抓兔子,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我餓了,準備把兔子當做一頓飯吃,要不各位一同品嚐?”
南宮長雲抱起雙拳,向對方一舉表達歉意:“不用,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我們就先走了,希望有緣再見,多有打攪,我們告辭了。”
受了驚嚇,對這幾個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了教訓,無形中被上了一課,知道該如何處理突發狀況,如何對付突然間的人和事,以後會小心謹慎起來,不能莽撞行-事,把憂患消滅於無形中。
張大-爺說道:“多虧你們沒有引起衝突,我看對面小夥子的武力比你們在上,這些情況萬萬不可引起爭端,出門在外,能拔刀相助最好,不能拔刀相助就要化干戈爲玉帛。幸好,幸好。”
南宮長雲回頭善意的笑了笑,說:“大-爺,多虧有你在場,你就是我們的主心骨,繼續趕路,小夥伴們,我們迎着下午的陽光向前行進。”
路上,衆人很沉悶,一個個不言聲的坐着,南宮長雲笑着向大家解釋道:“都高興起來,就聽我說幾句。是不是非得讓人家一上來,二話不說就開打,你們才高興?
“還真是出息了,也不看看人家的彪悍程度,誰能抵抗,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躲也沒處躲,藏也沒處藏,你們認爲咱會有幾成勝算?張大-爺你看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你給評評。”
關鍵時候還是長者管用,張大-爺說:“事情嘛就是這個理,人出門在外儘量少惹事,能不打架最好,能一手遮天最好,這兩條都不具備,那麼就平平安安的到達目的地。
“長雲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大家一定要鼓起高興的勁頭,這才顯起年輕人的朝氣蓬勃,死氣沉沉要不得,誰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並不是誰都能一帆風順,大家說不是啊?”
幾個小夥伴們這才三言兩語的搭話,南宮長雲不失時機的暗中鼓動,申千月也破天荒的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口說笑,氣氛逐漸融洽起來。
君知秋也感覺到自己該承擔起一定的責任,如果遇事都是這個樣子,而不知道變通,還不如直接回家算了,如何才能成長起來呢?
漸漸的氣氛在諸位的熱烈努力下,恢復活躍起來,變得有說有笑的,鐵忍寒是不多愛說話的人也參與進來,講些腥渾不忌的玩笑。
大家正開心的說笑,後面有人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在不遠處按着膝蓋呼呼喘氣,鐵忍寒先看到,就趕緊向後一指,說:“上午那個人追過來了,咋辦,打還是不打?”
那人招招手,示意車停下來等等,他有話說。
車停了下來,南宮長雲站在車上,而君知秋向回跑去,到跟前扶着那個人,好一陣喘氣,等到能說話了,才臉色潮-紅的問:“你們是不是去武城學府的?是從南湖省趕過來的?”
“是到武城學府啊,馬上就到雁北驛站等人接我們了,”君知秋聽見這人說話的意頭,感覺到滿是希冀,趕緊接話道,“不知道你是?”
對面的人馬上大笑起來,心想,還好沒有引起不必要的衝突,還是那個小個子伶俐,透着機靈,笑罷推了君知秋一把,說道:
“我是來接你們去學府的,有個安老頭在那邊等着大家,我等不及就自己跑過來了,順便過來看看這邊的風景。”
南宮長雲一聽到人家的說笑,就知道差點錯過好事,趕忙也跑了過來,急忙問道:
“敢問,閣下是?”
對方笑着答道:
“哦,對了,我是去年的學員,叫康翼騁,這次隨那個安老頭出來專門迎接南湖省的人,哎吆,累死我了。”
南宮長雲哈哈哈笑了起來,說:“你可真行啊,康大哥,在相遇時把我們嚇得要死,現在你卻追過來了,我和你說,”回頭向鐵忍寒大叫,“鐵大哥,快過來,這是來接我們的康翼騁。康大哥啊,當時我們問你需要幫忙嗎,你也不說清楚,怎麼現在反而追過來了?”
康翼騁笑道:“我等了小半天,結果不見一個人,心說壞了:可能遇見的就是我要迎接的人,現在只該翻身追過來了,嗨嗨,真是一家人碰見一家人卻不認識,說出去變成笑話了。”
鐵忍寒到了近前,握着拳頭子照着康翼騁肩膀上就是一下,好像還不解恨,準備再來,南宮長雲趕緊攔住,勸道:“來一下就行了,你還想來幾下?告訴你,我也想給他一下,哈哈哈,這樣很是解氣呀,你是不知道呀康大哥……”
說着話已經來到車上,坐下後,把衆人向他介紹,並把前前後後差點引起誤會的事給解說一遍,南宮長雲笑道:“你說說康大哥,鐵大哥揍你一拳虧不虧啊?”
“嗨、嗨、嗨,打一下就夠了嘛;我也是第一次出門辦事,要說還得等一下你們纔會到,誰想着你們早過來了,如果說你們是去武城學府的不就妥了,”康翼騁面色訕訕,強自辯解道,“還讓我追着跑那麼遠的路,這就是你們的不對嘛。”
君知秋知道這個康翼騁是個地道實在人,可能說起話來口花花,實際做起事情來,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其他人也是這樣看法,尤其南宮長雲更是早就看出來了,要不也不會說“我也想給他來一下”這句話,因爲不是這樣的人,他會剛一見面就如此說,說出來對方能接受嗎?
幾人重新見禮,申千月坐着向康翼騁福了一福,也就是做個樣子,開口笑道:“這一次有康大哥坐鎮,我們可有依靠了,長我們的志氣呀……”話沒說完,捂着嘴嗤嗤嗤的笑了起來。
夥伴們心知肚明,也就不說透,由得她去笑。
南宮長雲疑惑的說:“康大哥,你們出來不帶吃的嗎?你餓了還要在外面打野食嗎?”一想話不對,趕緊住嘴,大夥哈哈哈大笑起來。
尤其是申千月也在場,臉色變得緋紅,笑過之後,申千月還橫了他一眼,南宮長雲隱隱看到了,這時康翼騁還意猶未盡的看着南宮長雲說:
“好啊長雲,以後咱們多聯繫,我喜歡你這樣,……話說,吃的倒不用怎麼帶,主要是我想跑出來開開眼界,這廣闊天地的多好,就地取材,新鮮野味,手藝不怎麼好但是還湊合,反正只要熟了就能下肚。”
說起吃的,大夥都有概念,但是說起來廚藝,還真沒誰會,不過討論起來可是誰也不讓誰,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倒是幾個男人一臺大戲了。
吵吵嚷嚷來到雁北驛站,出來接待大家的是一個乾瘦的老頭,康翼騁悄悄的對南宮長雲說:“這就是那個安老頭,很不好相處,整天扽着一張臉,不叫弄這不叫弄那,你是不知道,很煩人的。”
看他躲着安老頭,似乎所謂的安老頭真的很嚴厲的樣子,於是心下凜然,嚴厲歸嚴厲,只要不過分都能好好相處,南宮長雲始終堅信這個道理。
但是再看康翼騁竟然爲了躲避安老頭,不遠百里地去迎接自己幾人,也知道安老頭的嚴厲。要說嚴厲的人一般都是正直的人,教學一絲不苟,就是老學究的樣子,丁是丁卯是卯。
安老頭直接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
“幾個小夥子和姑娘們,歡迎大家加入大荒,加入武城學府,我們將同甘共苦,共赴學業,我們會嚴格管理,使大家更進一步,登上層樓……”前面的話還能聽,後面的話聽着有點,好像食古不化,“今天,我們將繼續趕路,等到下個住宿地點再做歇息……”
君知秋說:“老先生,你得先說說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你,然後簡單說幾句,還有張大-爺我們得送行告別啊,或者給他結賬啊什麼的,不管怎麼說老人家辛苦護送我們來到雁北,一路鞍馬勞頓……”
誰也沒想到君知秋這麼講義氣,直接把安老頭給頂了,這叫康翼騁見了感覺到大吃一驚,在學府這個安老頭可不是很好說話的,不過很對自己的胃口。
他心下在嘀咕這個君知秋到底什麼來歷?以後會在學府混得開嗎?混不開怎麼辦?要不要幫幫他?看來是要伸手幫他的,因爲南宮長雲的夥伴,就是自己的夥伴,這個毋庸置疑。
“哦,我叫安昌楓,人稱安老頭,”安昌楓截斷君知秋的話,眼光看向大家,“張老頭的事你們不用管,他的賬回去就結了,……這個,拜別送行嘛,可以,你們先進行吧,稍後咱們再說。”
大夥呼啦就轉身跑到張大-爺跟前,跟張大-爺千恩萬謝,南宮長雲叮囑道:“張大-爺,記住我說的話,一旦真需要幫助或者救助,就找清流,那是我師尊,千萬記住,我知道你很少求人,但是有些事自己處理不了的時候,應該尋求別人伸出援手。”
張大-爺連連點頭稱是,有點老實巴交的說:“送了這麼遠的路程,我的任務總算完成,雖說不知道你們要學些啥,但是總歸是學好的東西,認真學習吧,趁着年輕,趁着能學的時候,好好用功……”
幾人和他道別後,相顧唏噓,這麼好的老頭,這麼好的張大-爺,一路上好生幫忙照顧,忙前忙後的,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呢,也許從此以後就成永訣,所以大家非常珍惜這次離別。
所以看到張大-爺轉身進入驛站,大家都默默的注視,直到他閃過身子看不見爲止,南宮長雲在後邊一直默默地送別張大-爺。
在大家注目送別張大-爺的時候,安昌楓道:“我說小夥子和姑娘們,既然人已經送別,該說的也說過了,該叮囑的也叮囑了。
“咱們趕緊說說要緊的事情,因爲後邊的路程可是有不順利的地方,來時候是一個樣子,回去的時候可能又是一個樣子,希望大家能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不要說我沒有提前和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