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二十五)

清叔慶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外走去,到了樓下打開車門,駕駛着飛車向國家高層住地趕去。

屋子裡就剩下靳思明、清雲冉和她的媽媽,說了幾句話,靳思明就想走,因爲雲冉媽媽看他的眼光覺着很奇怪,不由如坐鍼氈,左右不是味。

他站起來說道:

“阿姨,這事情已經談妥,叔叔前去與老一說明白雲的緣由與經過,我想就沒有我啥事了,我去找同學們商談一些其他事情,我先走了,回頭讓雲冉把消息告訴我就行了。”

雲冉的媽媽名字叫文心慧,人都喊:慧阿姨。

慧阿姨見這小夥子立起身要走,趕緊攔着他,說道:

“別急,大小夥子急匆匆地就想跑,這裡又不是老虎窩,還怕吃了你不成?稍坐你叔叔估計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一些細節你們爺倆可以認真探討,會少很多環節,呵呵,我這樣說你認爲可以多坐會兒嗎?”

於是大家又坐下來談論一些話題,文心慧看時機成熟,就想談談她所關心的事情。

她笑眯眯地陪坐在一旁,當面對着雲冉和靳思明,看了一眼小夥子清爽利落,加上前面說話條理清楚,就笑問女兒道:

“你們接觸多長時間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往戀愛的方向發展的,快給我說說唄?”

靳思明終於知道慧阿姨原來看自己時,所抱的主意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趕緊說道:

“阿姨,這件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我們只是同窗學誼,雲冉爲人清脆幹練不讓鬚眉,往往能設身處地爲他人着想,同學們都很喜歡她,現在時機還早,等再過幾年心智再成熟些,或許會向那個方向發展。”

文心慧可不相信他說的話,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年輕氣盛,當面不承認,人後說不定幹些啥事呢。

呵呵一笑,說道:

“你說的我相信,但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女兒的感覺,男子漢感覺遲鈍,往往啥事火燒眉頭了才知道是燒向自己的,呵呵,我想聽聽我女兒是怎麼說的。”

清雲冉騰地一下面紅耳赤,趕緊阻止媽媽的問話:

“媽~,你搞什麼啊,我們不是這樣的,纔剛剛接觸,哪有你說的那樣快!”

文心慧知道女兒說的話的意思了,就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女孩子的心事往往細膩感觸深,不像男孩子那樣後知後覺,她笑眯眯的眼神說明她是個老狐狸。

“啊哈哈,我的閨女長大了,凡事不和媽媽說了,這讓我心裡沒着沒落的,不是滋味啊,臉皮子這樣薄,整天像個瘋丫頭似的,一路癲狂來去,人長大了就不能和媽多說一句心裡話麼?”

靳思明一聽這話,這都是什麼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本來是向清叔叔討教幫忙的,哪有和她女兒談戀愛呀,真要談戀愛不應該提些禮物來嗎?

空打手一模二就來到人家裡,讓她媽媽當面質問,叫他情何以堪。

站起身來,說什麼都要走,文心慧手腳非常狼歷快捷,立馬轉身把門鎖上,回過頭來說道:

“這有啥可害羞的,現在的年輕人越活越倒抽了,像我們那年代,兩人只要看對眼,那管別人說三道四,一天到晚卿卿我我,只恐時間少,不嫌時間多,在一起唧唧歪歪從早到晚,哪有你們這時候了還害羞的!”

雲冉也聽不下去了,完全沒有想到媽媽是這樣八婆的一個人,沒影的事兒,就能讓她說的跟真的似的,雖然自己有些想法,但是時機還不成熟,讓老媽當面戳破這層窗戶紙,臉皮臊得通紅,有個地縫就立馬鑽進去了。

“媽,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今天人家思明好容易來一趟家,需要咱家幫忙,讓你不管不顧地亂說一氣,擱誰也受不了!”

文心慧現在一看女兒不和自己站在一起,當面駁斥自己的話,於是笑顏如花地說道:

“好好好,聽女兒的,走,去幫忙下廚做飯,你給我擇菜搭下手,等下你爸回來了,就能吃現成的了,走吧廚房去!”

不論分說,拉着乖女兒的手,走向廚屋,等一會又回來把電視機打開,出現歌舞的畫面,裡面映視的是青年男女在歌舞昇平,非常歡樂的屏幕。

笑道:

“小靳啊,你沒事可以看看電視,消磨時間,我們娘兩在裡面做菜啊,不要急稍等即可。”

說罷話,又急忙回到廚房去了,靳思明聽到裡面嘰嘰喳喳、嘈嘈切切,在打聽他的事蹟。

他不由摸着腦袋,感到頭疼,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母親給女兒張羅做媒的,難道她怕女兒找不到婆家嗎?如此年輕水嫩的年齡,還怕找不到順心可依託的人麼?

清雲冉放到學生裡面,也是出類拔萃,萬里挑一嬌俏佳人,哪會像她媽媽想的那樣?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他心裡有蠢蠢欲動的想法,也得接觸接觸再說吧,不是乾草烈火點起來就那啥,隨着時間的延長,接觸的越多,能戀愛就談,不能戀愛就好說好散、分道揚鑣,哪有母親直接出手操刀的?

父母的心,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操之不盡啊!

等了不長時間,看飯菜已經做好,清叔慶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談的啥樣了,打通訊器材唯恐影響交談的細節,於是又等了一會,文心慧只管把飯菜擺出來,把飯桌擺的落落大滿。

菜餚的香味飄散得滿屋芬芳,清香宜人。

靳思明深吸一口氣,這飯菜的味道,讓他想到家裡父母做的菜,也是一樣的沁人心脾,讓人慾罷不能。

慧阿姨催促道:

“不等雲冉她爸了,回頭廚屋還有,我們先吃,已經過點了,再等就要涼了,趁熱吃味道還不錯,等涼了一點滋味也沒有了。”

雲冉仔細地把筷子分發給每個人,再把碗碟擺放齊整,笑着說道:

“媽,今天是思明第一次來家裡吃飯,我們可趁此機會喝一點酒,一方面也算招待思明,另一方面可以曾加情趣,幫助消化,你說呢媽?”

不等阿姨說話,靳思明立即出口打斷雲冉,他說:

“現在天氣正熱,如果喝酒的話容易昏昏入睡,等再來時再喝吧,我們邊吃邊談?”

阿姨不同意,讓雲冉去拿紅酒:

“只隨意喝點,不要多,喝了可以解乏,還有其他樂趣,隨便談話也能進行下去,呵呵,年輕人在飯桌上不都是這樣嗎?”

雲冉拿着紅酒,是解百納,品味不高不低,也算符合大家的身份,先給靳思明倒酒,接着給媽媽倒,最後才輪着自己,敦敦敦,倒了半杯。

她舉起杯來,笑道:

“嗯,今天我代表我爸我媽,歡迎思明學長到我家裡做客,紅酒一杯不成敬意,還望學長不計小女子孟浪之過,大家共同舉杯,幹了它!”

衆人舉杯,爽快地乾杯,文心慧倒是侃快,舉起杯來一飲而盡,放杯後,又拿起酒瓶倒酒。

靳思明臉色一變立即攔阻道:

“阿姨,這喝的也太快了吧?我纔剛下一點點,你就一杯底朝天,想讓我被笑話啊,這樣喝不行,得聽我說:咱們慢慢喝點,主要在於交流,互通有無,你說呢阿姨?”

文心慧臉上緋紅一片,出口成章:

“這可不行,在我家裡就得我說了算,第一杯呢,必須杯到酒幹,然後再慢慢聊,就這樣,先把酒喝盡,我來倒酒,不讓雲冉再倒了,她只想着你這個臭小子,唯恐你喝多,就不怕我喝多!”

豪爽的女子喝酒,他也算見過了,就沒有在誰家裡見過蠻不講理的阿姨這樣的;眼前這位就是了。

無奈的面對着長輩,只有把酒一飲而盡,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慧阿姨拿起酒瓶咣咣咣,每人再倒一滿杯,殷紅的酒液在杯子裡旋轉,倒映着房頂的裝飾,精明剔透,如琥珀樣的酒液,訴說着沉醉的妙理。

不過今天應該不會醉,首次到人家裡做客,喝醉了就該出臭了。

酒席間,慧阿姨問道:

“思明啊,你在大學多長時間回家一趟?”

“這個沒樣,一般來說一學期回家一趟,剛來的時候,半年回去兩次,在第二學期就沒回家,因爲學校有特殊的事情,所以,回家的事就不能按常理進行,父母還年輕,姐姐在家照顧他們。”

靳思明也不清楚阿姨的問話是啥用意,還是順口一說。文心慧聽了點頭一笑,說道:

“嗯,如果沒事的時候就多回家看看老人,你家裡還有其他老人沒有,譬如姥姥姥爺、爺爺奶奶等等?”

這是深入瞭解家庭事實,還是隨口問話?不管了,啥話到這時候都得說不是?

他也是笑着介紹道:

“家裡雙方親戚姥姥姥爺和爺奶都已經故去,我爸媽年齡最小,雙方老人都不在世了,我這邊父母在街道辦事,他們還能照顧自己身體,平時姐姐在家兩頭跑,夫家我家,兩頭登倒,好在姐夫自己有個小公司,自己獨自照顧,逢年過節挨着到家看護。”

“那是不是家裡豐裕,不用你操心操肺的考慮父母的日常用度?按你說的姐家有小公司,姐姐日常兩方奔跑,小日子過的還可以吧?”

雲冉說道:

“媽,言語之間就不能掩飾一下?直截了當地就開口打聽人家裡情況,要問也得拐彎抹角吧,哪有你這樣的媽媽!”

文阿姨不滿道:

“小孩子懂啥,大人說話不要隨便插嘴,等我問清楚過後,你要想問再說。”

靳思明從始至終就感覺到不自在,藉着酒氣,說道:

“家裡也不算富裕,只是夠一家生活,小富沒有,平常溫飽足夠,我在學校開支算是大頭,一家人都爲我操心用力,最關鍵的是姐夫兩口也得過人家的日子,不好太耽誤人家。”

這時房門呱嗒呱嗒一陣響聲,雲冉立刻說:

“別問了,我爸回來了,不知道事情辦的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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