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看了甄影捃的表演,惟妙惟肖,也不禁翻了個白眼,說:
“甄大哥,你還不如去學習去表演呢,如果去表演,以你的天賦和閱歷,也能在演藝界混得風生水起。
“你說的法術‘平地起風雷’也太厲害了些,我一定要把它學會,到時候,遇到敵對方,直接給他們發放一個,瞬間一個人毛也沒有了,那該多好。”
說着,自己不由得先笑了起來。
甄影捃也不和他詳細解說,剛剛把石門的隱形反擊激發出來,它需要的能量還沒有蓄積起來,正是看它病要它命的良好契機。
陣法需要的能量還得蓄積,在蓄積的這段時間是破解的最好時機。
要不自己的法力就不夠用了,有點難以爲繼,這個該死的地方,真他孃的,設置的屏蔽禁止內部的人一切法力的吸收,只會喪失減弱,必須趕快出去纔是正經事情。
他向南宮長雲說:“這一次一定要把石門炸開,要發出一道凌厲一擊把它破碎,你要藏好身子,以免被風雷波及到。”
運起法力向石門發起浩然一擊,一道雷光炸響,同時光芒閃過,在石門處產生了喧天的巨大爆炸。
爆炸的衝擊波,形成的風暴掃蕩了周邊各個角落,一股狂風向石門外奔涌而出,外面樹木的老皮被石屑斬擊得古皮破開,樹木斷裂,一片悽惶景象。
這道石門被轟擊的破碎不堪,轟隆聲中夾雜着石料七零八落的破碎聲,使石門碎片零落一地,這些破敗的碎石堆積在門口,給他們兩人的進出造成擁堵。
好在石門由裡往外破碎,風力向外狂吹,而沒有對內部造成大的傷害,這是萬幸的。
在釋放法力時,他就帶着南宮長雲,兩個人遠遠地躲避在突起後面,防止風暴漣漪的被動攻擊,並用剩下不多的法力給他們遮起屏障,阻擋傷害,總之小心沒大錯。
這時候,打眼一看石門轟然洞-開了,南宮長雲高興的手舞足蹈,剛準備說話,甄影捃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也不管那麼多,甄影捃反手拉着南宮長雲的手臂,稍一用力向上提起,順着通道口的上方,擁着滿身煙塵,一閃身躥了出來。
來到外面,還來不及喘口氣,直接升到高空,四下打量一番,還好,這裡竟然沒有人看守。
爲啥沒有人看守?就是因爲南宮長雲年齡太小,以爲他逃不出來,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裡面還深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結果兩人有驚無險、比較順利的逃了出來。
南宮長雲在空中向洞口一看,只見滿地碎石飛奔,粉塵飛揚,然後是洞窟轟然倒塌,隆隆聲震天動地,這一幕落在他的眼裡,不覺目瞪口呆。
大地的震動聲,震耳欲聾,讓南宮長雲的心噗噗狂跳,洞口頂上石塊撲簌簌滾落下來,瞬間擁堵了洞口。
這也太嚇人了吧,多虧出來的及時,要不稍有耽擱,就會給兩人造成非常大的麻煩,好在甄影捃拉着南宮長雲狂奔而出,還好!
經過此事,想起後果的嚴重性,到現在還是不寒而慄,不自覺的伸手拍了拍胸口。
本想着回頭去看看石門上的法陣,但是目前看來,什麼也看不見了,他一陣氣餒,這可怎麼辦,想學習些法術怎麼那麼不容易呢,人和天都不湊趣。
甄影捃感到手裡抓着的南宮長雲,一直盯着洞窟的石門觀察,那認真仔細的勁頭,是平生所僅見,不覺恍然大悟:
“長雲,你是不是想着石門上有什麼東西,要過去看看嗎?我見你一直緊盯着那裡,眼睛一眨不眨,要不就下去看看吧。”
“我很想過去看看,那個能發出漣漪風暴的設置,到底是什麼樣的陣法,竟然那麼神奇……”南宮長雲嘴裡喃喃有聲的說。
甄影捃沒有二話,帶着南宮長雲直接回降到石門口,粉塵還沒有落盡,剛把他鬆開,就見他跌跌撞撞的奔向碎石而去,邊跑邊叫:
“哇,要發了,要發財了,我的寶貝——我來了!”
還沒見過這樣的人,甄影捃不禁灑然一笑,剛纔還能看見石門上的陣法,現在都成了一地碎石,散碎的不成樣子,哪還能看到一絲半毫?
陣法早隨石門破碎成八瓣了,他不相信南宮長雲還能找到殘存陣法。
南宮長雲不信邪,非要找出心中的目標才行。
他來到近前,石門真的碎了一地,這讓他欲哭無淚。他不甘心會找不到一點痕跡,哪怕是再碎,只要讓他看看,他也會心滿意足的。
仔細的翻動碎石,先把大塊按照斷裂粉碎的邊角痕跡擺放到地上,然後再把另一大塊,也按照痕跡擺放在地,接二連三的規整擺放起來。
漸漸的石門的雛形終於有成,接着把散碎的石塊一塊一塊的拼接、對湊在一起。
萬幸的是,石門並沒有碎成粉塵,而是散碎成幾大塊,這讓南宮長雲心裡還有點着落。
這項工作非常浩大,最後甄影捃也很感動,參與到擺放石塊的工程中。
兩個人的速度到底比一個人來的快捷,經過艱苦的忙碌,石門終於大體的像個樣子了,甄影捃心說,這小子的毅力堅韌不拔,年齡雖小但卻認真。
放眼修真界,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年輕人,真是百年間難得一見的奇才,原來自己被稱爲奇才就沾沾自喜,現在和人家一比真是天地之別。
不禁張口就說:“妖孽,不是,長雲,咱們現在把碎石擺成一體了,究竟能不能看出陣法的原貌?呵呵,長雲,要仔細的甄別,好好看看有沒有可能得到什麼。”
南宮長雲擦了把汗水,看着甄影捃的樣子,也是不自覺的噗嗤笑了出來:
“哈哈哈,甄大哥,一個‘妖孽’呢,現在這個世界不是妖的他要成妖,不是魔的他要成魔,不是鬼的他要成鬼,不是怪的他要成怪。
“你說這個世界還允許善良的人類生活嗎,一個個道貌岸然,把他的麪皮扯下來,底下哪個不是血淋淋的抓着人肉蘸血吃?這時候誰敢喊叫他一聲不是?”
甄影捃也是看到南宮長雲的樣子,覺得這個人真的可以交往,甚至託付生命也是可以的,他認爲有的人值得深交,有的人可以泛泛而交,有的人不值一哂。
而南宮長雲就是他深交的對象,世事是多麼公平,誰想着被埋了數百年後,竟然讓他遇到,這不是酬謝他受過的困苦是什麼?
他詫異的說道:
“不是吧,長雲你一定有過不堪回首的坎坷經歷,要不你也不會說出這樣見地深刻的話來,長雲,大哥真心實意的交你這個兄弟。
“不過,像你說的,誰如果真喊了,到底會怎麼樣呢?這我還真不敢說,但是我敢說的是,他一定不會饒恕放言說話的人,一定會給他好看。”
南宮長雲看到甄影捃的情況,真是一個傻老粗,不過他爲人很實在,不會信口開河,不會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不會見風使舵,鑑於此,想和他深入交往。
哪怕是風裡來雨裡去,仗劍江湖,遊走人生,也未尚不可。
他張口說道:
“世事紛紜,各有差別,有人講究蠻橫,有人講究陰柔,蠻橫的千思萬想都是吃掉別人,陰柔的吃人不吐骨頭都想陰掉別人,我們所想的就是求真務實,力圖後發制人。
“修真世界有醉生夢死以待來日的狂徒,有紅粉一片讓人流連忘返的癡迷,也有酒池肉林的虛假招搖,更有坑蒙拐騙的十惡不赦敗類,身處其中確實要慎之又慎。”
甄影捃聽了這話,年齡如此小,就這麼有見地,不過他沒有吭聲,閃身來到洞口,把崩塌的散碎石塊清理出一個通道,來到裡面散碎石頭處,撿了一兜拎了出來。
他邊走邊的說:
“老弟你真是別開生面的演說,你說的是這個道理,修真修真,自己不講真,就沒有立錐之地,但是又有幾人能把修真認真的執行下去呢?
“長雲,這是從裡面撿出來的,應該能用,當時我從裡往外發功,裡面堆積的反倒不多,你看看該怎麼擺放?”
此時,南宮長雲擡頭看到洞窟上有幾個字,寫的非常雄偉,氣勢淋漓壯觀,字體疏朗軒昂,上書古字:骷髏洞。
字體古意盎然,透露着雄渾古樸,這個殺人的地方,竟然有着一種滄桑和厚重之感。
他說:“大哥,原來這個洞窟就叫骷髏洞啊,還真是個值得回味的地方,呵呵,多虧逃了出來,要是一直待在裡面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變成真正的骷髏了,真是世事多磨,多災多難。”
甄影捃不屑的笑道:“早看見了,不值一提,什麼屌玩意兒,把別人封閉在裡面,他們就自得其樂了?哼哼,也就是個見不得人的東西,有啥出息。”
南宮長雲接過碎石塊,把它們按照既定的痕跡,擺放到大塊的缺失處,然後站在一邊反覆審視,再作進一步調整,“平地起風雷”的雛形漸漸顯現出來,一聲歡呼,和甄影捃兩人互相拍手慶賀。
他俯身趴在碎石堆積的門型上,弓着腰沒有一點支撐,也夠難爲他了,甄影捃在旁施展法力給他多少提供點幫助,使南宮長雲能夠多支撐一會兒。
繞着石門的形狀轉了一圈,默記下痕跡,接着他閉上眼睛,暗暗記下心中的圖形軌跡,忽然間他猛然伸出手來。
把旁邊注視着他的甄影捃駭得一大跳,趕緊轉身來到其後面。
南宮長雲試了幾下,發不出來“平地起風雷”的法術,問甄影捃道:
“大哥,這個法……你怎麼躲我後邊了,哦,是我考慮欠周全,光顧着一門心思的記憶陣法了,反把你給忘了,不過不用擔心,我纔多高的功力呀,傷不着你的。”
甄影捃從後面走過來,一邊說:
“嗯,看來這個陣型圖已經成功,基本條件已具備,還少點什麼導致發不出來效果,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有些碎石需要調整?
“這個法術運氣時間長,發放時間短暫,一鬨而散,就像剛纔在洞窟裡面試驗那樣,如漣漪般波盪延伸,掃蕩一切阻隔,是現時比較有用的大-法。”
南宮長雲手抓頭髮,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哪裡出錯了,萬般憂愁涌上心頭,苦惱的說:
“我覺得在施展陣法時有點不順,似乎是缺點什麼東西,一丁點東西就能釋放成功,因爲這點缺憾就發不出來,卡在那裡導致氣血也不順暢,也不知道哪裡擺放出問題了,得趕緊找找。”
說話間,就看到南宮長雲的手臂紅彤彤的,像他說的氣血不通暢,非常嚇人,甄影捃在他背部穴位上連點幾下,阻止氣血亂流。
然後兩人就連忙趴在石門堆上,一路尋找,一個環節一個環節找下去。
兩個人沒有分工,南宮長雲是第一遍,後面甄影捃是第二遍,他們試圖通過兩遍認真緻密的排查,把這個問題給查出來。
一直排查到將近星光燦爛,已經夜深人靜,甄影捃到底是比南宮長雲經歷的多,實踐經驗豐富,他說:
“長雲,你看看那個邊角上的一塊碎石,是不是和相鄰的一塊圖形一樣,都是剛好嵌入所在部位,圖形曲線卻又周折不同,要不把這兩塊調整位置,再等一會我擔心你的手臂會不會血涌給廢掉了,先趕緊調整着試試吧。”
這時候不聽也不行了,南宮長雲只能把兩塊碎片調下位置,調整後依然是嚴絲合縫,也是巧了,如真正把石頭掰開也不能出現兩塊類似的形狀,何況是無意爲之呢。
稍事等待,把一切都記得完好而沒有遺漏,南宮長雲示意甄影捃升空躲避,把手向外在伸了出去,運功發力。
只見以圓點爲中心,一道光華攜帶着一圈圈的漣漪驟然閃現,又一縮一放,轟然爆發出驚天的光芒,在暗夜裡照亮雲天,瞬間掃過周圍的樹木,搞得甚囂塵上。
待一切消停後,兩人降落在地上。
不過南宮長雲的功力太低微了,根本就支撐不起來這個陣法,所需要的功力太多了。要想真正的施展起來,還得再升一級。
甄影捃和他說道:
“長雲,只能釋放到這個程度了,陣法不需要境界只要功力,要不你還真學不了。走吧,防着他們發現我已經逃了出來,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