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望梅就這樣笑眯眯地看着南宮長雲,眼中的調笑意味相當濃烈,他瞟了一眼,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他想到,這個女子精靈古怪,想看他的笑話,但現在的情況已經把他逼入死衚衕,該怎麼解套,才能讓李氏父子離開他們,自己能夠安安穩穩生活呢?
哎,世上的煩心事,都讓他遇到了,一刻也不讓人安寧!
懊惱地看向東秀山,不用想,東秀山也是笑意盪漾的注視着自己,於是往後面退了一步,抱緊身子,就像姑娘後半夜裡下夜,忽然在黑咕隆咚的夜裡,遇見一個黑影朝自己走來。
他趕緊問道:
“幹嘛眼裡激盪着嘲笑和憐憫?有事說事,不要把我當猴子耍,有意見就提,沒事了就啓程出發!”
東秀山嘲諷地哈哈大笑,戲謔地說道:
“沒有想到你長雲也能遇到麻煩事,算了我就不和年輕人計較了,和你說掏心窩子的話,這個小子的體質學習道法應該很不錯,金性體魄,學東西應該很快,如果我有門派早就把他收下了,現在只有便宜你了,你如果覺得能收,就趕緊讓他入門,如果真不要,就乾脆利索地讓人家走,咱們互不耽擱。”
李敏聽了這句話,趕緊趴在地上又磕起頭來,懇求南宮長雲收下他:
“師尊,徒兒給您叩頭了,順祝師尊萬事順利,旗開得勝!”
南宮長雲看這小子態度誠懇,很會說話,讓自己沒法拒絕,就說道:
“好,我收下你做我開山大弟子,但是我現在也是什麼都不會,我一進入修真界,就剩跑路了,所以應該學的基礎知識都沒有學,就是想教你也沒有那個能耐,回頭找個地方進去用功學習,早日出師。”
李敏點頭稱是。
既然決定收徒,南宮長雲就開始替他着想,先安頓學習的地方這纔是最主要的,其他都是小事。
他問東秀山道:
“怎麼金系體質學習法術就很好,別的就是下三濫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這個提法呢?”
東秀山見南宮長雲接收了李敏,也不再笑話他,而是恬然一笑,說道:
“這就是你沒有好好學習基礎知識的壞處,雖然最後一切法術都是殊途同歸,萬法合一,但開頭學起來進步的難易程度各有不同了,最好的是火系,然後就是金系,往下是水系,接着就屬土系,最次的應該算木繫了。小子,知道爲啥嗎?”
他無奈的苦笑道:
“我還真不知道,既然你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就給咱說說唄,順便讓我的徒弟開開眼界哈!”
冬月望梅還不知道南宮長雲的臉皮子竟然這麼厚,自己不會吧,還能說得正兒八經,一點也不害臊,普天之下能者爲師的壯舉,被面前的人給打敗了。
她只該笑意殷殷地說:
“還是讓我來說吧,這個人體組成咱就不說了,基本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但總體上來說身上每種元素都有,它們分別在身體各處,最有利的戰鬥性元素當屬火金水,剩下的兩種屬於輔助功能。
“長雲你想想是不是這樣?火能攻擊,水自然也能攻擊,水呢,也是這樣,這都是自然屬性的妙用,每個師尊也願意教授這樣徒弟,容易出成果嗎,現在不都是如此麼,剩下的兩種都處在從屬地位。
“但也不全是如此,有的師尊就能把木土的性質,發揮得淋漓盡致,這都是術業有專攻,不入這一行,當然就不知道其中的厲害,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人見人愛的小徒弟,希望把你把他託付給出衆師傅替你教他,不要讓他荒廢了學業咯。”
說罷,嘻嘻一陣笑聲,猶如深冬遇春,暗夜開花。
南宮長雲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真心實意地在幫助他,也不計較冬月姑娘的浪笑,自然人家笑是有人家的資本,沒有資本的人都是苦逼,受盡磨難。
李達夯看到兒子已經被收下,當然很高興,心中的大事被放下,把兒子叫到一邊,反覆交代到外面一定注意學習,眼睛要透亮,看見能動手的事情就要出手幫忙,凡事要多思考,勤於琢磨,要尊師重教,等等。
李敏要和父親離別,自然父子兩人都有很多話要說,此去拜師學道,也是高興的事情,但也有着離愁別緒,最主要的充滿着興奮之色,到底是年輕的小崽子,瞬間的離別早已被高興替代。
南宮長雲催促道:
“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咱們就前去李達夯大哥家,把物品取出來,再去天道門一程,瞭解下情況,然後在這裡有時間了,就再看看,沒時間了就得趕忙回去,安排防禦青武門的進攻。”
他說着話,從東秀山手裡把明毓秀的儲物袋拿過來,掏出裡面的晶石遞給李達夯,讓他自己到拍賣行附近居住生活,這些晶石可以保證他生活無憂。
幾人離別李達夯後,來到李氏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四邊一個鄰居也沒有,房子颳風漏雨,這裡非常破敗。放下明毓秀,他啊啊啊,一陣叫喚。
院內悉悉索索的刨挖聲音,立刻消失不見。
南宮長雲立刻施法剋制住明毓秀,不讓他再發出動靜。
他擺手示意其他三人不要亂動,要進去觀看是有野狗在扒吃的,還是有小偷在行竊。
進入院牆,隱在拐角的暗處,發現裡面有個人在揮汗如雨,奮力挖掘地基,剛剛停下钁頭,來傾聽外面的動靜,一手持着飛劍,小心謹慎地望向外面,眼睛在咕嚕咕嚕瞪着周邊。
南宮長雲飛躍而起,跳到空中,噴出千尺雪向下斬去,高喝道:
“何方孽障,到人家家裡做些鼠偷狗摸的事情,趁着李達夯父子不在家,就進來翻牆盜挖,竊取稀世珍寶,拿命來!”
飛劍力劈下來,馬上裡面和東秀山年齡相仿的老者,持劍硬抗。
“劈嚓!”
“亢郎!”
一聲大響,飛劍交擊,火星子亂濺,叮,當,瞬間幾次交擊,裡面的老者往後退身,想找個空間脫身而出,南宮長雲虎視眈眈,手中暗芒吞吐,又奮力一斬。
“亢朗!”
直震得老者手臂發麻,心說,哪裡來的無知小子,蠻力倒是挺大的,你以爲修真者只是依靠蠻橫的力量,就能取勝嗎?想得太簡單了!
他呵斥道:
“哪裡來的雜種,干擾你家大爺收拾東西!如果嫌命太長,我就費點力氣,親自送你上西天!”
手掐法訣就要施展出來,冬月望梅已經到來,碧璽劍一抖,一斬而去,瞬間就到老者跟前,把老者驚得手忙腳亂。
惱怒道:
“報名受死!”
冬月望梅斥責道:
“姑奶奶還沒有讓你到求饒的地步,不用急着報名,等下綁了你,再等你跪地求饒!”
南宮長雲傳音道:
“冬月,我在前面進攻,你在邊上瞅準空子,給他來一招狠的,就不信他能抵擋多長時間!”
說罷千尺雪光華飛舞,道道寒芒乍射,紛紛向着前面老者奔去。
而老者在此時已經分心旁顧,不能專注一事,在南宮長雲的斬擊下,顯得手足無措,疲於應付,而南宮長雲抓住這個機會,步步緊逼,招招前刺,狠命的斬擊向老者。
老者拼盡力量抵擋年輕人大開大合的攻擊,這樣讓他早就不耐,拼來鬥去,交戰上百回合,他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南宮長雲卻越戰越勇,在用千尺雪攻擊的同時,一直小心地尋找着對面的空檔,意圖一擊制服當面的敵人。
回頭來說,南宮長云爲什麼知道老者是敵人,而不是同行?或者是李氏的親戚?因爲他已經知道李氏父子已經沒有親屬,只有父子兩人相依爲命,吃了這頓沒下頓,從哪裡還有故交?
再說,即便是同行,也沒有直接到別人家裡翻牆揭瓦的,南宮長雲結交的修真者,都是光明正大,做的都是正義之事,哪怕多等些時候,也得等到家裡人出來相互協商,才能確定事情的脈絡,萬萬不會直接下手。
除此之外,那就是知道李達夯家裡擁有鑑古奇寶的天道門,明顯貴,按照年齡來算,即便沒有見過他,也能確定就是他來到這裡,趁着把人家父子兩人劫掠在外,下手挖掘寶貝了。
和他交戰的過程中,已經知道他所具有的修爲,已經到了元嬰前期,還能做下這等讓人不齒的勾當,自然非明顯貴莫屬。
南宮長雲急攻數劍,忽然身子一撤,讓開空檔,老者一看機會來了,打了半天也惱恨了半天,一瞅機會在眼前,急忙奮身就刺。
手中飛劍堪堪將要刺到南宮長雲的身體,旁邊冬月姑娘,早就等得不耐煩,見機會來了,扯動碧璽劍當頭斬下。
“嘡啷!”
驚天動地一聲響,震得大家兩耳欲聾,震潰發麻。
在冬月望梅扯起碧璽劍攻擊的當兒,掛動風聲,讓明顯貴感覺到不好,馬上撤劍趕忙抵擋。
機會反而來到南宮長雲面前,這個小子是幹啥的?
沒有機會也要想方設法創造機會的人,會讓機會白白跑掉?可能嗎?
稍縱即逝的瞬間,南宮長雲也不敢怠慢,千尺雪一抖直刺明顯貴的心臟要害,另一隻手中拿着早已不用的暗劍,偷偷摸摸直奔後勁脊,一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