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南宮長雲在外面流浪的一席談話,就這樣簡簡單單結束了,沒有驚心動魄的法術紛爭,沒有刀劍在空中飛舞。
談話之間也很有趣味,主要在於南宮長雲說話的搞笑滑稽,把談話內容變得妙趣橫生,既不含有一點悲情-色彩,也把衆人的好奇心理全都安慰了個遍。
因爲這幫老古董整天待在武城學府,教學之餘平時閒下來無事可做,對於縹緲宗的無理找茬,關門閉戶來剋制忍讓,雖然個個都想出去和他們大打出手,可是形勢比人強。
大長老明令衆人不能硬碰硬,禮讓剋制,讓人非常氣憤,後來多次挑釁,多次忍讓,漸漸的衆人鬆懈下來,誰都以爲事情會在消耗中慢慢淡化。
人都要悶得發黴了,好容易遇到南宮長雲歸來,就像給他們吃一劑興奮藥,可勁的熱鬧,激動之情在每個知道的人心裡發散,結束談話,小高-潮過後,使他們意猶未盡,這才散場離去。
其他人都走了,剩下和南宮長雲回來的人,與大長老和俞梵,他們這些人坐在大長老的會客室內。
大長老微微一笑,說:
“長雲啊,你經歷過這麼多的磨難,也不說一聲悲苦,還依然面帶笑容,好像說別人的事情,真是難爲你了,這說明你成長起來,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作爲我們也很欣慰和自豪啊。”
南宮長雲無奈的呲牙一笑,一口白牙明晃晃,兩手一攤說:
“這也沒啥好稀罕的,困難總會有的,只要心態放正,困難皆可抵擋,何況只是一點小問題呢,我也沒有遇到死亡的威脅,還有什麼可以抱怨的,既免費增長見識,又增加生活閱歷,我應該高興纔是。”
清流聽着這話,就好像別人在誇他似的,伸手摸着鬍鬚,很矜持地微笑,透露出滿面紅光,口中說道:
“這小子還需要加緊修煉,嗯,回頭我再給他增加歷練任務!”
東秀山這時想了想,該說重要的事情了,展眉一笑開口道:
“今天我們來這裡,就是爲了幫助武城派,對付縹緲宗,你們把縹緲宗的具體情況向我們介紹一下,我們也好做到心裡有數,李大長老您看?”
南宮長雲也說道:
“大長老,具體的情況因爲我在學府待的時間短,不說別的門派,就是我們的門派到底屬於誰我都不知道,更何況還說別人呢?我雖然知道咱們敵對勢力非常巨大,但也是不甚了了呀,請您說說吧。”
清流也不在一邊,笑看天下不平事,坐覽山月風雲起了,趕緊插話道:
“長雲啊,實際上我們武城學府後邊站立着的,是問天宗,問天宗也是一個古老的門派,平時不和縹緲宗一般見識,他們自以爲有多了不起,真打起來,也會……”
“哎,哎!別說胡話。”旁邊大長老開口打斷清流的喋喋不休,實際上說到對問天宗的瞭解,誰也沒有大長老知道的多,他說道:
“門派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就不是小打小鬧能夠解決問題的,之所以不和縹緲宗大打起來,是有原因的,這牽涉到遠年仙凡道路通行的年代,老祖宗之間結的恩怨,雖然我瞭解一些,但也不多。”
南宮長雲非常願意瞭解門派的有關事蹟,只是生不逢時,當一個學生卻沒有當好,被人劫持走了,投入洞窟中,導致後來輾轉萬里征途,現在說起來也感到鬱悶。
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這中間的糾葛誰也說不清楚,你要說他怨恨被綁架這件事吧?恨意肯定是有的,但也不絕對。
爲什麼這樣說呢?
因爲沒有這件事情,他也不會修爲突飛猛進,達到如此高度,遠遠把同門撇在後面,申千月等人還在後面慢慢追趕呢。
他對大長老的話,感到非常驚奇,聽到師門是問天宗這個門派,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能夠了解一二了,他好奇地問:
“問天宗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派別,和縹緲宗又有什麼恩怨呢?”
大長老沉吟一陣,解說道:
“其實就像你師尊說的,問天宗是個非常古老的門派,只是那時候縹緲宗宗主的一把飛劍,在我們老掌門的手上丟失了,當時發動人員到處尋找,可怎麼也沒有找到。
“那把飛劍是縹緲宗宗主在飛昇之前,交給我們老祖幫忙轉交縹緲宗的……”
南宮長雲趕緊問:
“是什麼飛劍,有沒有名字什麼的特殊記號?”
大長老喟嘆道:
“哪有什麼名字啊,當時人都知道,後來隨着時間的久遠,漸漸都忘了,到現在縹緲宗一直認爲我們貪圖飛劍的好品質。
“雖然是仿製的仙界飛劍,但用料和下的心血,都是在這一界,沒法比擬的,所以就爲這件事在相互之間關係才惡化,後來漸漸發生衝突。”
清流恍然大悟道:
“我說怎麼問天宗老是躲避着縹緲宗的窮追猛打,原來是這樣啊,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把人家視若重寶的飛劍弄丟了,被縹緲宗抓住疼腳,狠命地往死裡整,這件事在南宮長雲心裡掀起狂濤怒瀾。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問道:
“兩家的關係原來好不好啊?”
大長老心知肚明,但他還是想把矛盾壓下去,不想學府在自己手裡引起紛爭,快速地接口說:
“怎麼能不好呢?原來關係相當好,若按關係來說,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每次遇到大事件都相約一同面對,他們老祖渡劫還是我們老祖宗幫忙護法的。
“渡劫是什麼概念?必須可靠的人才讓去跟前,一是爲了抵禦空中雷電襲擊,二是爲了防禦別人的偷窺,修真界的關係相當混亂,我想經過這麼長時間在外面,你應該知道什麼叫修真界的混亂了。”
修真界的關係不是一般的混亂,各種紛爭,各種小肚雞腸,在凡間有的,修真界都存在,修真界不是一塊淨土,甚至還會過之。
有些關係錯綜複雜,只有你不知道的,沒有別人辦不到的,即使人再聰明,窮其所有精力,也不能揣摩出人際關係的萬一。
清流這時才消化了大長老的話,他原來一直以爲問天宗可以輕鬆滅了縹緲宗,原來中間還有這麼個過節,所以對縹緲宗後來輪番挑釁,採取避讓退縮的策略。
處處忍讓,處處被動,這讓他心裡感到很是氣不憤,準備教訓他們一通,恰在此時大長老委任他作爲外事長老,外派他到地方上聯絡修真者,主要目的是發現好苗子重點培養。
實際上是讓他遠離是非之地,遠離紛爭的發源地,免得脾性耿直的他忍受不了熬磨,脾氣一上來,和人家大戰起來。
還好,上了歲數的人雖然心裡有想法,行動上總會有顧慮,不致事情會向相反的方向發展。
俞梵一直臉上帶着笑意,因爲他和南宮長雲呆的時間最長,這中間發生的一切,他基本上了如指掌,在大家談論的時候,不說一句話,這時忽然說:
“既然我們已經明白事情的脈絡,也不能和縹緲宗再起紛爭,這件事情就先放下,我和大家說一件事,這件事情相信大家也會保密不會讓它泄露,大家聽聽是不是能從其中得到啓迪。
“這個美麗的姑娘是長雲結交的一個摯交好友,她是仙界梅月家族直系後裔,梅月和仙界從古至今就談不到一塊,是這樣的……”
他直接把冬月望梅的身份及家族與仙界在理念上不和講述了出來。
這使大長老和清流吃了一驚,不得不重視起來,清流凝重問道:
“冬月姑娘,雖然時間倉促,我想你已經大致瞭解相關情況了,我想再問一點事情,想對你的家族有更深入的瞭解,不知道是否合適?”
冬月望梅展顏笑了起來,滿屋生輝,讓大家有點吃不消,盡力剋制她的不是有意施展出來的魅惑。
她非常高興能和南宮長雲的師門長輩,做好交流,爽快地說道:
“長老師尊但說無妨,只要我知道並能告訴大家的,會全部向大家詳細說明,這一點我向大家保證!”
清流哈哈一笑,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想知道你們梅月家族是不是與仙界勢力,不死不休?能夠很好地融合有關力量,譬如問天宗這樣的門派,會給與相當的權力,以後一旦掌握權力的時候,能夠同甘共苦,患難共擔呢?”
冬月望梅知道清流長老的意思,他好像對梅月家族的威望抱有疑慮,甚至大長老表面上不動聲色,估計也是這樣的想法,只是他沒有問出來罷了。
關於這個問題她之前已經和石東鵬以及大家說過,得到了大家的理解和贊同,這次重新提起,應該是懷疑梅月家族的肚量了,也就是容人之量了,不單單是問一句和仙界勢力不死不休的問題。
她知道,在凡間界一個家族坐上龍廷後,會對有功的人趕盡殺絕,因爲啥?最主要的是功高震主,使皇族睡覺也不得安寧,總害怕哪一天天明瞭,發現自己又被取代,甚至屠刀向皇族頭上砍來。
這點疑慮完全沒有必要,想她們梅月家族漫說沒有這樣的氣派,即便是有了,也會被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
想到這裡,冬月望梅非常侃快地說道:
“諸位長老大可放心,梅月家族的人,他們的觀念是疏散放置,尊崇無爲而治,絕不會強迫大家循規蹈矩地遵從一個觀念,說到無爲而治,大家應該明白梅月家族的意思了吧?”
剛說到這裡,大殿外面響起清凌的聲音,歡快地說:
“長雲哥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