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把眉頭皺的緊了又緊,雖然說自己和師尊兩個人閒聊,但說的事情還牽涉到了一個巨無霸,必須慎重再慎重,事情如果是這個門派辦的還好,那要不是呢?
所以他不敢胡亂說,他怕拉扯上說不清道不明的因果。
因果的事情會牽扯到太大的繁雜關係,不是他怕,而是根本就不能招惹,說明因果之事牽扯麪更廣,不是一個少年人可以涉及的。
涉事門派有兩個,一個是渾天派,另一個是縹緲宗,他得在中間把他們分析出來,讓人們有比較信服的理由。
但是這些糾葛在清流剛纔的話中意思,只讓他放心推演,一切有學府在支持,他也就就放開了,管他以後怎樣,關鍵現在他們已經騎到頭上了,所以他直言不諱道:
“師尊,按照我的猜想,渾天派涉及的可能性會多點,因爲這個小門派極易受人指使,既然和咱們結下怨仇那他就不會甘心蟄伏,一定會做手腳給咱們惹點事。”
清流不動聲色,想給他造成錯覺,在後面蠱惑道:“我想應該是縹緲宗吧,因爲他們和我們的恩怨比其他門派可是大的多,況且年代久遠,爲什麼不是他們呢?”
他想通過這件事啓發南宮長雲,剛好是個良好機會,恰巧不大不小的事件,拿過來開導長雲,使他思考問題能夠更全面,思慮更縝密。
主要使他以後外出執行任務時,能夠獨當一面。既然如此考慮,何不就事論事,來進行啓發誘導呢?任何在修真界叱吒風雲的人物,都是在門派經過嚴苛訓練的。
世界上沒有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人和事,心思縝密,考慮周全,處事靈活,這些良好的品質必須在他們開始學業的時候,就進行逐步培養,夯實人生的良好基礎。
所以,就把今天發生的一件小事拿來當做樣板,給南宮長雲做個模板讓他輾轉騰挪,當作演習的假想敵,展開預演的訓練。
南宮長雲把語言組織了一下,繼續說道:“師尊,表面上看來這件事情應該是縹緲宗,但實際上我卻不這樣認爲。”
清流饒有興趣的往下聽,微笑着點了一下頭,對他的思路進行認可。南宮長雲也不負所望,侃侃而談:
“大恩怨,就得用大手段來解決,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用小心思來處理,又不牽涉原則問題,所以渾天派就在渾水摸魚,亂中取利,你說大門大派他會這樣幹嗎?
“叫我說,應該不會。大門派有他們的處事規則,小門派有小門派的處事態度,有些蠅頭小利就會迎來他們嗜血的衝動。假如現在調查縹緲宗,將會引起他們強烈的反彈,慘烈的報復。
“但是,渾天派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咱們可以在他們自以爲得計的情況下,實施潛入和摸排,如果是他們在背後作弄手段,學府應該有許多方案去應付。”
“繼續說接下去。”
清流也不急着催促,端起茶來,用蓋子一抿茶沫,把茶沫給抿到一邊,這纔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小口,慢慢品味,很熟暢的吹出一口氣。
南宮長雲又想了想繼續接着說,但看看師尊心不在焉的,而是用心在茶道上,他只有耐着性子,鼻子翕動,在邊上聞着茶杯裡散發出來的茶葉的香味。
“怎麼不說了?這一端起茶來,把什麼事都忘了。這可是安長老的好茶,你是沒品嚐過,你喝了以後就記掛上它了,任何別的茶都不會再提起你的興致。”
起身去拿了個杯子,涮了涮,發出一道火光,沿着茶杯內-壁繞一圈,杯子變得乾燥,清潔。
拎着茶壺,扯出一道細線,向杯子裡倒了一盅茶水。
南宮長雲接過茶來,一伸脖子把茶喝乾了。
“不能這樣喝!”清流趕忙叫喊,還是晚了一步,只得又給他倒了一盅,解釋說,“品茶在於緩慢的揣摩茶中的滋味,你不懂,喝茶也是看人品。
“人在消閒的時候,叫上三五個人,燒水泡茶,慢悠悠的坐在一起暢談心事,散漫而又有情調,中間再閒散的品評茶道,這纔是生活。”
他受教了,向清流點頭致意。
沉穩下來後,把心裡的急躁情緒拼除在外,這纔不疾不徐的說:
“師尊,我的分析就是渾天派,第一,前面我已經說了,他們不甘心受制於學府,也不甘心受制於縹緲宗,勢利眼的門派就是不甘蟄伏;
“第二,他想通過製造亂象來渾水摸魚,究竟是摸哪裡,這我還不知道;第三,他們想通過上述第二點,來爭取主動,這就是化被動爲主動;
“第四呢,目前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想幹什麼,究竟想在哪裡動手,但前些時不是已經採取行動了嗎?”
“啪、啪、啪,”一陣掌聲,在南宮長雲話剛落點,從內外兩方面幾乎是同時響起。
清流趕緊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南宮長雲也隨着師尊向外走,而外面走進一個人,是大長老。
大長老哈哈一笑,也不等清流給他找地方坐,自己拉個蒲團隨便坐下。
他非常隨和、大氣,不帶有強勢的風範,這個時候他是和諧的,所以來到清流的住地,想和他談論一些事情。
不成想,竟讓遇見師徒兩人在一起喝茶談心,共議學府的潛在威脅,可以說很符合現在的情勢,因爲長時間處於和平的環境裡,對學府的發展尤其不利。
坐下後,這才又笑道:
“剛纔聽了你們的對話,很有意思,分析的問題基本直指問題的核心。今天來呢……,長雲,你給我說說,我來幹啥,你可以分析一下,我今天洗耳恭聽。”
因爲原先師尊已經和他說過,學府會關注他的進展,所以他直接就說道:
“大長老今天來這裡專門走訪,爲什麼是一個人來,我不好妄加猜測。在我看來您應該是來看我修煉到哪種地步了,對我的屬性究竟融合到哪個程度,再次……”
說道這裡忽然他停住不說了,看看師尊後又轉向大長老,一傾身表示歉意,接續道:
“我曾聽說您和師尊的關係,這些地方不好胡說八道,請原諒長雲不知之過。”
這番話說下來,直把大長老驚得目瞪口呆,雖然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南宮長雲也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基本上前後兩點都很明確。
但是這孩子纔多大,這樣小的年齡縝密的思維,不亢不卑的態度,回想剛纔他談論的話題,讓大長老很是吃驚,妖孽的人他見過,但年齡這麼小的他卻沒見過。
讓他如何不驚詫呢?有交談了幾句其他事情,相談甚歡。最後,大長老笑着說道:
“長雲,既然你能說到這裡,其他知不知道都沒多大關係了,你先出去,我和清流我們兩個商議點事請。你可以到外面把閒雜人等一律擋道,你去吧。”
南宮長雲拿起茶杯,一口喝盡杯中茶,來到門外,看外面的紅日將到正頂,時間已經快到吃飯的時間。
他站在不遠的路口看向擡虎經過的路,一邊防止閒人過去騷擾兩個長老的談話。
山上的道路崎嶇不平,人們擡着近千斤重的猛虎屍體非常容易行走,想盡辦法把猛虎架到木杆上,兩人前後擡着,慢慢往山下走來。
大殿裡面的談話正在進行,大長老說:
“長雲這小孩子,年齡真的很小嗎,我怎麼覺得他說話很大氣,不會是誰沒喝迷魂湯就重生的吧,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是不相信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說來咱們都算是白練了,回想當初一幫少年,身負家仇大恨來到這裡,多年過去,凡世人道變了,原來認識的幾乎不在了。不說這了,說了就讓人懷念。”
對於現在的年輕人,兩個長老覺得無言以對,想想那時候的他們都是懵懂的孩童,天天只知道玩耍,現在的孩子卻以閃亮姿態展現在面前,智力超羣英偉善謀。
好在這是他們的弟子,心裡稍慰,若真是別的門派的優秀弟子,讓他們遇見後,不知該作何感想。
還是清流看得開,南宮長雲和自己情同父子,非常人可比,他接腔道:
“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現在精心培養弟子們。大長老,你對於渾天派竟敢指使彈猴來襲擊,你是怎麼看的?
“讓我看來既然他們背後弄些手腳,咱們就不要客氣,直接兵分兩路黑明結合,只管殺過去。向學府上面打個招呼,我們也可以放開手腳,殺他個人仰馬翻。”
這個提議也是大長老中意的,他一直想這樣幹,但總是顧及縹緲宗的威脅,如果辦得好還有話可說,如果辦不好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因而他不得不有所躊躇。
現在清流師徒給他一解說,如一扇窗戶在黑暗的屋子裡打開,心裡瞬間就亮堂起來,感到十分的快意。
先不說南宮長雲年幼,但真正的道理是握在出類拔萃的人手裡的,他出身寒微,從小吃得苦中苦,在不如意的境況中摸爬滾打,許多事都經過認真思考才付諸行動。
從這點來說,南宮長雲的謀劃應該可以實施,何況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認爲,南宮長雲的師尊,清流長老也是秉持相同的觀點,可行!
想到這裡,大長老爽快的說:“非常合我心意,只是長老們支不支持還不好說,安逸時間長了,熱血已經冷寂,需要再加把火,把大家的烈火鼓動起來。”
兩人交談的相當投機,清流面含紅光豪氣干雲的說道:“大長老但有吩咐,清流定當追隨左右。”
大長老把眉頭舒展開來,欣慰的一笑,咳嗽兩聲,下決定道:
“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做相關長老的工作,力求讓他們看清現實參與進這項行動。還是你回來好啊,關鍵時候能給我鼎力支助,我先回去找長老們探探口風。”
清流出手攔住大長老,笑道:“今天長雲打死一隻猛虎,馬上就要擡下來了,等扒皮剔骨,再烹製好了,咱們就在這裡喝酒吃肉……”
話沒落點,大殿外響起呼叫聲說猛虎被擡下來了,大家歡聲雷動,準備熱水和刀具,要把它開膛破肚,宰殺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