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望梅冷笑道:
“恨不恨現在仙界的既得利益者?怎能不恨,食肉寢皮才能稍解恨之萬一!”
南宮長雲困惑的問:
“這不是老輩的事情嗎,還用得着你們因爲爭奪江山,而一直憤恨下去麼?”
冬月望梅嗤笑道: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問你,令尊令堂的仇恨是不是也不需要報了?如果你說不報了,我就代表梅月家族,解除怨念,和仙界承繼者齊集一堂,永度歡樂,延年順昌!”
南宮長雲想想也不能這樣說,如果真要說起來,父母的仇恨必須報的,因爲事情非常切近,近的讓自己呼吸都不順暢,雖然父母已經含恨去世,他無時無刻不把恨意掛在心頭。
雖然他平常談笑風生,但骨子裡的恨意卻不能稍減。
只要想起父母親對他的關愛,對他的拳拳之心,殷殷之情,他怎能夠釋懷,怎能讓做奸耍詐之徒逃脫懲辦之苦,他現在已有能力找到任無咎,把他劈砍殺伐!
如此做才能找到自己的大道,才能使自己在修真的道路上,奮起直追勇往直前。
想到這裡,他嚴肅地說道:
“雖然我有心放下仇恨,但人情大義對任無咎也不會放過,放過就是拋棄了父母的舔犢之情,對護持之愛的嚴重背離,把最純真的人間感情拋棄到一邊,我還怎麼稱爲人子?”
“對啊!”
冬月望梅幽幽的說:“既然父母的愛是愛,那麼先祖的愛,也是愛,我雖然沒有受到切身照顧,但我身上流着先祖的血液,沒有先祖,就沒有我們下面的分支,以及開枝散葉,所以此仇一定要報!”
南宮長雲知道,恐怕再說也無濟於事,如果強說,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爭執,雖然他也很看重先祖血脈這一份情愫,但奈何他沒有經歷過。
畢竟平常百姓存活的生命歷程就很簡短,哪能看到先祖的榮耀,和對家族照顧之情?人都說護犢情深,如何能夠拋棄呢?
想了想,這樣做也是萬萬不可。
再者說,即便沒有見過先祖,先祖依然把血脈流傳下來了,說明沒有經過歷代當政者的殺戮,這是何其幸運的事!如果任何一代當政者下殺手,他們家族必定逃不過殺劫,因爲已經傳承到南宮長雲這一支脈。
現在社會上有一部分人,不是拋棄仁義道德,就是美化侵略之事,想爲侵略殺伐找一些藉口,這是何其不幸的事情,如果祖宗之國遭到這樣的侵略,他必定會奮起勇力砍殺過去,以結心頭之恨!
想了這麼多,他終於明白,人之講道義,是根據自身的需求,推己及人,然後才把廣義的關愛之心推廣到一個國家,甚至會更多更廣,這就是血脈親情、以及道義所致。
修真者或者仙人的仇恨,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形成的,不可能是一言半語就能把人教會,這會讓他們的祖祖輩輩思想意識傳承下來,一本書,一塊玉簡上得來的,絕不能輕忽視之。
說明他的見識還非常淺薄,不可能和冬月望梅較真,他咳了一聲,道:
“我終於明白,千仇萬恨也比不過長輩對後代的關愛,也抵不過拳拳真情。不過好的一點是,你的先祖還活着,如果真需要的話,我會加入進去,展開對先祖的營救行動,請相信!”
冬月望梅這才釋然一笑:
“我很相信你的誠意,但是你怎麼才能參與進去呢?畢竟和那些大法力的人比起來,相差還有千里之遙,等到你的修爲達到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但是總歸能和我同仇敵概,我很欣慰!”
南宮長雲又問道:
“這些先不說,現在看看吊墜內部都是有種物品,最好是一種功法,只要讓我們學習起來,修爲就能提升的就很快,也許能一日千里呢,是吧?”
他在癡心妄想着心中的美事的時候,完全不顧及現在的情景,只要想到了,就隨口說了出來。
這也說明,能和同齡人在一起,南宮長雲的心態是放鬆的,完全不爲國家大義考慮。如果真要考慮的時候,那說明情景已經到了,需要他設身處地的光景了。
冬月望梅手持圓潤的吊墜,鼓搗了很長時間,終於在內部拿出了一塊玉簡,玉簡顏色是青玉,中間有線繩串着,大概有六七片的樣子,線繩也是縈索,就像南宮長雲煉製戰甲中間的連接,非常精美。
他高呼道:“真的是想要啥就來啥,剛想着功法,就出來一冊玉簡,這不是天隨人願嘛,哈哈哈!”
正在他高興的忘乎所以的時候,冷不防被冬月望梅拿着青簡照着頭上,“嘭”的一敲,嬌嗔道:
“開什麼玩笑,不會說你想要什麼就來什麼吧?如果是那樣便宜你,生活就顯得簡單多了,我們既不用修真了,也不用辛辛苦苦再爲求境界而常年入定,也不會爲強壯身體而聞雞起舞了。”
“那你總得看看是什麼東西吧?趕緊看看……”南宮長雲催促道。
冬月望梅無奈道:“誰都像你一樣,就沒有一點中庸之道,凡事隨心所欲,欲有爲,先求不爲,才能養成成就大事的莊重風度。”
南宮長雲笑道:“我這是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放浪形骸,心中自有一個道,只要我認真修習,必定會光芒大放,到時候,其他一切自然手到擒來。”
冬月望梅展開青玉簡,神識潛了下去,她在仔細的閱讀。
南宮長雲坐在那裡,無所事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感覺到還不錯,修真者的茶道不是普通百姓可比的,因爲他們時間多的是,既講究食不厭精,燴不厭細,茶道也不厭其繁雜工藝。
他站起來向室外望去,下午的天色依然燥熱,可是對這裡的修真者來說,這些都不是個事,他們來來去去不停地穿梭。
有的修真者已經向拍賣的大型貿促會趕去,什麼事情都趕早不趕晚,早點趕來,時間就會充裕些。
他忽然看到,路邊的兩個修真者,起了爭執,說話不及展開飛劍,拼鬥起來。
他長嘆一聲,什麼地方都不是平靜的,只要有人,只要有利益紛爭,就會有爭執,有打鬥,這是放到哪裡都不能杜絕的問題。
只聽冬月望梅一聲驚呼,立刻說道:
“長雲!你快來看,到底仙界在成長之初,以及後來發展壯大的時候,是怎麼回事!這幫孫子竟然做出如此下賤的事體,可惱可恨!”
南宮長雲還以爲仙界的人,都是氣定神閒,雍容有度的人物,不會開口大罵,要麼借刀殺人,要麼持刀相向,絕不會開口即罵,言語粗俗,如同潑婦罵街一樣。
誰知道今天竟然看見,冬月望梅就開口罵了,並且還用孫子、下賤這些詞語,來標註可惱可恨的人和事,可見事情已經把她氣得不行,忍不住爆發粗口。
他趕緊拿着青玉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最初的仙界形成,就是部分古修真者不耐煩和下層修真者在一起,共同生活在天地間,同日月,共星球,他們自認爲古修真者高人一等,漸漸有些人就形成了共識。
就像現在的修真者,看不起勞苦大衆一樣,自認爲穿的光鮮,就是家大業大的有錢人了,不是眼光瞥着,就是不屑一顧。
古修真者就運用大法力煉製了一件器物。
器物的名字,就叫“仙”。
然後又把修真者的等級做了劃分,勘定人、鬼、妖、魔、仙、神,此外還有佛,各居其所,互不干擾,總共七個界別。
這件神器開啓後,就把一個正在形成的開元星系吸了進去,經過一個紀元的發展,漸趨穩定下來,開啓者才把上層的古修真者接納了進去,古仙人才形成。
這就是現在的世界界別的分類,不過,這也有利於修真界的發展呀。
可是,既然有利於修真界的發展,可以讓他們逐漸壯大,但是,怎麼會說這幫古仙人反而敗壞了人類世界的秩序呢?
這還得從源頭說起,古仙人從把界別劃分後,就極力歸攏修真資源,把現在的修煉功法全部上收,導致現在修真者沒有功法可用,最能說明問題的,就是在凡塵界的星球上只能修煉到劫厄期。
要想再向上修煉,就沒有功法了。
這是爲什麼?
原來還是爲了資源,修真者要想成功的修煉,就需要大量的晶石,礦產資源,和藥物資源,實際上說白了,就是爲了制衡下界的人們修真有成,不再和他們爭搶日益減少的晶石罷了。
想想也是,既然高界功法都收走了,再修煉還能練練個啥,還能活多久?
這讓冬月望梅如何不惱怒,讓南宮長雲如何不惱怒。
惱怒歸惱怒,還有個問題需要他們考慮。
究竟是誰把這個秘辛流傳了下來,以作爲不時之需,準備和仙界戰鬥?還是這個人,把這份玉簡作爲本門派的傳家之寶,告誡後人,要少收門徒,儘量保持資源足夠利用,以促進門派發展壯大?
這兩個問題糾結在一起,讓南宮長雲苦思冥想不能解開其中之謎。
不得已,才問冬月望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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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你能不能認出來是誰留下了這個玉簡?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呢?”
冬月望梅也想不到,竟然出現了這件事。
按照她原來認爲的,玉簡只是揭露仙界的陰謀,把這個秘辛保存下來公之於衆,使廣大修真者知道仙人並不是高高在上,反而是一羣蠅營狗苟之徒,不值得對他們敬服。
但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與留下人的想法,應該大相徑庭,相去甚遠,還需要認真的去追尋,去摸索。
這時,南宮長雲告誡道:
“冬月,我想,既然咱們兩個已經知道了仙界的秘辛,就不要把這個消息透漏出去,先把玉簡隱藏起來,不使它露頭,這樣做有幾個好處。
“第一是防備引來殺身之禍,第二是發展壯大力量,使我們突然奇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第三網絡有用的人才,重點保護,把可利用的資源供這些人使用,使他們極速突破界限。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