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進入一間門洞,內部擺設的大部分木製傢俱都已經破敗不堪,這些傢俱都是名貴木材煉製,但在歲月的侵蝕下無一倖免,都已腐爛朽敗在地。
一架像太師椅的物品,高大莊重,看其體量應該能坐現在的一個大胖子,估計還要綽綽有餘,這是什麼人所坐,竟然如此巨大?
形制巨大的遠遠超出常理,如現在南宮長雲的體格來看能坐三四個人,他感到驚疑不定。
椅子表面透出紅色木紋,不知是何種貴重木材所製成,單看木紋之細膩,煉製之考究,超出理解的範疇。
他也沒什麼講究,忽然心血來-潮,一步躍起,屁-股向碩果僅存的椅子落去,想感覺一下大人物的氣息,剛坐下,椅子轟然倒塌。
於是趕緊飄起身形,看到它墮落在地上,捲起一股漫天塵埃,不由得暗暗咋舌,捂着自己的心臟,感到心驚肉跳,木材已經朽透了,不禁一坐。
然後又看到倒塌的牆邊木架,如以前一樣,什麼也沒有找到,只有暗喊可惜。
連着換了幾間門洞,都是一無所獲。
他看到的是石材煉製的傢俱,和一戳就碎的木製各種用具。
最後,南宮長雲來到僅存的一間門洞,剛進入門洞,入眼就看到石質桌案上擺放着幾件物品,不由得心下一喜,一步跨了進去。
進入門洞後,喜不可耐的就向桌子上抓去,後面俞梵也是挨個找了幾間門洞什麼也沒有找到,跟着走了進來,一看南宮長雲伸手就要抓桌上的存放的幾件物品,馬上就叫道:
“小心,長雲!”
南宮長雲馬上就是一愣神,問道:
“怎麼了,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俞梵恨鐵不成的指斥道:
“你就沒有認真的看看桌子上的防護罩?”
南宮長雲這才仔細的看了看桌子,原來是真的有防護罩,淡而不見的光暈在暗暗流轉,如同空氣一樣的薄薄一層光罩遮蔽着桌子上的存放物品,如果不是俞梵高叫,他就摸了上去,不得不暗暗咋舌,說道:
“這不是給我們的東西嘛,爲什麼還要保護屏蔽呢?”
“不是屏蔽罩。”俞梵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但是把它看做保護還差不多少;誰說這些東西必須是給我們的?雖然我們能進來,那是因爲門口的逝者給我們提供消息,不然哪有機會進來,又哪有機會能見到物品,也不是你看見的物品就想當然的是留給你。
“依照我的看法,應該是給有緣分、大能力之人,或許會給我們,但只是有那個可能罷了。”
南宮長雲依然是充斥着疑惑的問道:
“這讓我越來越糊塗了,既然我們發現了這個門洞,就說明我們有緣分,別人找不到這地方也進不來,那你說他費氣巴力的人也死在這裡了,爲何不拍拍屁-股走人呢,何苦守在這裡做最後的陪葬,我怎麼不明白呢?”
俞梵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我說的是小心無大錯,尤其對於古代修真者,更應該如此,總之多留心多注意觀察對你沒害處,你又沒有見過逝者的面目,不知道他的具體想法,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總之,不要憨大膽。”
俞梵從地上撿了幾顆石頭,來到近前,拉住南宮長雲躲在後邊,把石頭向保護罩拋去,只見一道閃光,接着激烈的爆炸響起,震懾天地,金光飛舞,在爆炸停下來之後,又接着扔了兩次,激烈反應逐漸消失。
這一次南宮長雲可算長了見識,咧咧嘴,不再打別找茬。
過了一會他想起了原來在玄秘塔的時候,就想製作符咒,結果因爲沒有製作的材料,所以沒有着手製作,這時候忽然又想起來了,於是說道:
“如果把這個所謂的保護照的原理,能製作成雷光爆彈類型的符咒,戰鬥的時候扔一顆,反應既快捷又方便,該有多好。”
俞梵無奈道:“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不要硬闖,憨大膽不一定能辦成事情,保護自己是第一位的。你的想法總讓我感到新奇,也許年輕就是你的本錢,遇見什麼事情都敢想敢幹,這也是好事。
“但是呢,這也得需要緣分,現在緣分來了,回頭咱們有機會去拜見一個老朋友,讓教教你怎麼製作符咒……現在可以拿物品了。”
這次南宮長雲膽子小了很多,說什麼也不伸手了,他說還得扔一顆石頭再試試。
俞梵也感到這個傢伙實在沒法捉摸,你說他膽子小吧,可有時候就是一個十足的憨大膽。
於是又撿起一顆石頭扔到桌子上,防護罩一彈把石頭彈落在地,這次一絲一毫反應也沒有了。
南宮長雲這才伸手抓了過去,俞梵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有點好笑。
拿出來的是一塊玉簡,還有兩件物品,南宮長雲說什麼也不拿了,說有玉簡已經很不錯了,要太多東西擔心貪多嚼不爛。
俞梵只得飛快的伸手去拿,可是到了防護罩那裡,“碰”地把他反彈回來了,他就感到詫異,疑惑的問道:
“長雲,你是怎麼拿的,我怎麼伸手就被反彈,這不應該呀。”
還有一句話他沒好意思說出來,因爲他的境界比南宮長雲高多了,境界低的能拿,怎麼高的反而不行了?
南宮長雲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伸手就把兩件物品拿了出來,遞給俞梵。
一件是雪亮的飛劍,銘刻“度雲”篆字,一件是一杆金色長槍,上刻梅花篆字“蘊金”,這都是俞梵念出來的,南宮長雲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需要說明的一點,就是兩把武器都很粗大,只能回去當個擺設,或許有什麼蹊蹺在裡邊,讓它能大能小也說不定。
俞梵說怎麼回事,怎麼我伸手去拿會被反彈,你卻沒事?
南宮長雲哈哈笑道:
“你想啊,既然是防護罩,肯定防護方向是指向外面的,另一個問題,就是你伸手太快了,比如洞窟塌方了,上面的落石飛快的下來,要是能進去,那不砸壞了?兩者一結合,所以……”
俞梵恍然大悟,伸手挑出大拇指,說:“真有你的,高!我也是犯糊塗了,剛還教育你吶,哈哈,現在被教育了,事事處處皆學問啊!”
“拉倒吧。”
南宮長雲伸手遞過剛得到的玉簡,說:
“還是麻煩俞老給看看是什麼,裡面的字體太老了,我一點也看不懂。”
俞梵沉入心神,雖然他古代字體也能認出來,但是因爲通篇是古體字,全部認下來也花費了小半天,不得已,又拿出一塊玉簡,他出手翻譯了一遍,重新煉製在玉簡裡,把兩塊玉簡一併交給了南宮長雲。
南宮長雲驚奇道:
“翻譯的交給我就行了,何必又把古體字的玉簡也給我?你拿過去看,認真揣摩一下豈不是更好?”
“不是你說的那樣,這是一塊煉製器械的玉簡。”
俞梵解釋道:“我有幾點考慮:一,藝在精而不在多,我也不愛好器械制煉;二,反正你喜歡的也多,這所謂學會武藝不壓身;三,我也有收穫,君子不奪人所愛嘛。”
雖然大家都是朋友,有些東西是不能奪人所愛的,儘管南宮長雲不存在這樣的想法,俞梵就像他說的一樣,藝在精而不在多,在修煉一途就是如此,許多人看到什麼都想學,結果犯了貪多嚼不爛的大忌。
可能有些人他想一專多能,這不是不可以,這要等到以後有時間了,才能一專多能。
實際上,南宮長雲是比較喜歡製作一類的,可惜他半途而廢被人綁架了,如果不是被綁架,他在武城學府修煉之餘可以用心學習製作,或許會有很大的成就,這就是世事無常,不能醉心於自己喜歡的職業了。
不管怎麼說,南宮長雲也算是很不錯,一路磕磕絆絆走到現在,也是值得慶幸。
俞梵笑着說道:
“你在一路走過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發現,譬如稀奇古怪的物品?”
南宮長雲兩隻手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說道:
“沒有任何發現,只是看一張大椅子類的東西,我想坐坐感受一下,結果稀里嘩啦破碎一地,很名貴的木材煉製的,也很可惜呀。”
“哈哈哈!”俞梵大笑道:
“真是笑死人了,你進來就沒有看見許多木製物品都已經隨着時間的流動,墮落一地嗎?真是太好笑了,如果我在跟前看見你坐的時候,椅子垮塌,那一瞬間的表情應該精彩絕倫,估計當時你瞠目結舌,哈哈哈!”
南宮長雲還不知道俞梵是如此喜歡大笑的人,只有無奈的看着他,說道:
“俞老,咱們出去吧,這裡已經巡查一遍,再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留戀,京城還有事情等着我忙呢。”
“行。”
俞梵看看現場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拿了,他指着這裡的洞窟說道:
“這裡的東西保留到現在很不容易,上萬年前的建造洞-穴和雕琢物品,凡是石質的都是栩栩如生,很有研究價值,一定把它交給官府讓他們進來看看,也許有些雕刻愛好者因此就能夠成爲大家。
“對了,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出去以後煉製一把類似殺戮之劍的物品,讓他們能夠出來進去,可以先上手試試煉制之法,以後會熟能生巧。”
南宮長雲也知道,如果把手裡真正的殺戮之劍交給官府,指不定又引起什麼事呢。
他也是毫無辦法,關於文明共和國的設置,這時候是千頭萬緒,不同的職務都需要他親力親爲,好多職務他也沒見過,只有一邊走一邊試驗,就像摸着石頭過河。
如果運行一段時間發現不合適,大量的平民百姓感到不滿意,可以推倒重來,再難再艱苦他只能一如既往,因爲新創制一個國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這之前他也考慮到一系列難題了。
這真是千頭萬緒,還要煉製飛劍,還要拜訪朋友學習製作符咒,還要管制和改造國家,防範敵對勢力進行破壞,譬如柳枝花,他不會心甘情願的敗走。
不過,好在有俞梵在這裡幫他,還有好哥們,如此一想,又氣壯山河。
他豪情滿懷的說:
“走,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