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還有客人等着杜軒招呼,白瓔珞偎在他懷裡,聞着那股熟悉的杜若香氣,推了推他道:“快去吧,我等你回來。”
杜軒擡起頭戀戀不捨的看着她,倏地俯下身來,在白瓔珞眉間印下了一個吻,“我不會喝多,不會讓你擔心,等我。”
說罷,杜軒起身朝外去了。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再進來,便是流蘇和流鶯了。
“小姐,姑爺吩咐我們進來服飾你更衣沐浴,奴婢已經吩咐廚房的人緊着準備膳食了,一會兒就能用了。”
過來攙着白瓔珞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流蘇一邊動手拆着她頭上的首飾一邊說道。
釵環卸下,白瓔珞只覺得頭上一輕,緊接着,脖子卻有些痠痛起來,流鶯看到,走過來替她揉捏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便有小丫鬟傳話,說婆子們送水過來了。
流鶯應了聲,轉身去引領着那幾個婆子,將浴桶和熱水擡了進去。
待到外人都退下,白瓔珞纔看着銅鏡中流蘇歡喜的眼眸問道:“除了我帶過來的人,其餘那些人,都是什麼來歷?”
流蘇抿嘴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流鶯,流鶯悄聲回話道:“小姐,奴婢都打聽清楚了,這府裡有百來號人,一少部分是禮部來修繕狀元府時從內務府借調的人,等到過幾日府裡的事情都順遂了,他們都要回去覆命的。還有一部分,據說是內務府按着宮裡主子們的意思派來服侍姑爺和您的,說狀元府是新開的府邸,小姐帶來的下人不一定夠用,若是現買也買不到稱心的,所以算是撥給狀元府的。不過奴婢打聽了許久,卻沒打聽出來,這是宮裡哪位主子的意思。”
白瓔珞歪着頭看了看流蘇給自己挽的發,抿嘴笑了笑道:“日久見人心,過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所以,你們也別費心去打聽了,回頭叫人瞧見,反倒顯得咱們小家子氣。”
流蘇和流鶯點頭應下,服侍着白瓔珞換下大紅的嫁衣,去了隔間沐浴。
換了綿軟的中衣,再躺回牀上,白瓔珞才覺得身下硌得慌,掀開鴛鴦戲水的大紅錦被,才發現下面鋪着厚厚的一層乾果,除了代表着早生貴子之意的花生、大棗、桂圓、蓮子,竟還有核桃什麼的,白瓔珞和流蘇幾人動手收拾着牀鋪,心裡沁了蜜一般的甜蜜。
一切收拾齊整,白瓔珞起身在屋內打量起來。
這是一間五間的正房,正中最大的一間自然是會客處,東邊的左梢間做了內屋,次間便是白瓔珞和杜軒的臥房,最邊上的耳房被打通,便是方纔白瓔珞沐浴的地方。
屋內各處都點着燈燭,雖是夜裡,倒似白日一般的亮堂,白瓔珞緩步走到右梢間,便見靠牆立着兩排書架,架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書,隨手取過一本翻開來,竟還是簇新的,白瓔珞心知,這是內務府的人修繕新房時一併佈置的。
不過,這馬屁卻拍的極好,想來杜軒也是喜歡的。
次間擺放着一張軟榻,若是看書看得晚了,便可歇在此處,白瓔珞不由想到,十月懷胎時,這兒大抵就是杜軒的臥房了。
想到此,白瓔珞的臉又紅了:如今便想這些,實在是太早了些。
房子的頂樑極高,擡眼望去,還能看見上面刻着的花紋,真的是連細微處都細緻無比。
看了一圈,白瓔珞對這屋裡的擺設佈局都滿意極了,而杜軒,卻還沒有回來的跡象,流鶯說要去前院看看,也被白瓔珞給止住了,“大喜的日子,他若是高興,便由着他去,讓他瞧見你,自然便不喝了,豈不掃興?”
見自家小姐甫一成親,心就向着杜軒了,流鶯和流蘇相視一眼,抿嘴笑了起來。
正要說話,便聽得外面有小丫鬟揚聲通傳,說“姑爺到了”。
白瓔珞怔了一下,規矩的坐回了牀榻邊,一邊低聲叮囑着流鶯道:“你吩咐下去,以後喚‘公子’,姑爺什麼的,切莫再讓我聽見。”
這是狀元府,自然便是杜軒的地盤,怎能用在靖安侯府的稱呼喚他?
流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迎進了杜軒,忙出去吩咐了。
不知喝了多少酒,杜軒雖是自己來的,可腳步卻有些虛浮,一進來,看到坐在牀頭俏生生望着他的白瓔珞,眼眸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杜軒便覺得下腹一熱。
“珞娘……”
喃喃的喚着,杜軒掙脫開攙扶着他的流蘇和流鶯,朝白瓔珞走過來,還未走到牀前,已倒了下去,重重的壓在了白瓔珞身上。
流蘇和流鶯見狀,不顧白瓔珞的嬌呼聲,轉身出了屋子,掩上了房門。
隱約聽得幾句流鶯的吩咐聲,緊接着,連外頭院子裡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一顆心似是要從口中躍出,白瓔珞歪着頭推搡了杜軒幾把,卻見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白瓔珞以爲他醉了,無奈的笑着,一邊雙手抱住他,一邊想翻個身讓他躺回牀上。
一擡頭,卻正對上一雙清澈深邃的眼眸。
白瓔珞第一次發現,杜軒的眼睛這樣好看,黑漉漉的,似是小兒的眸子,可此刻,眸子裡卻像是躍動着兩簇火苗一般,灼的人臉上身上都滾燙不已。
“珞娘,我,我終於娶到你了……”
口中噴着濃郁的酒氣,杜軒的臉一瞬間在白瓔珞面前放大,嬌呼聲就那麼被杜軒吞在了口中。
“軒郎……”
白瓔珞嬌聲的低呼,在杜軒聽來,卻像是天音一般的美妙,杜軒起初還頗爲溫柔,漸漸地,就有些蠻橫的粗魯了。
脣齒相含,白瓔珞只覺得,杜軒口中的濃郁酒香,似是將她也薰得醉了,而身上,則軟綿綿的全無氣力。
兩人都有些笨拙,沒一會兒,便有些喘不上氣來了,再恢復意識,杜軒只覺得身下的綿軟,讓他渾身的血脈都積聚在了一起,讓他有些血脈噴張的激動。
“珞娘,你好甜。”
眼中熾熱的火苗勝過方纔,杜軒方說了一句話,再度俯身含住了白瓔珞的櫻脣,貪婪的汲取着她的芳香。
一隻手攬着她柔軟的腰肢,另一隻手,則摸索着探進了她的衣襟,終於成功的握住了她的酥胸,白瓔珞只覺得腦中“砰”的一聲,炸開了。
吮吸的愈發急促,杜軒轉而吻在了她的脖頸間,一隻手則慌亂的解着白瓔珞的衣衫。
可素日好看的緊的梅花珞,今日卻像專門作對似的,怎麼都解不開,杜軒有些懊惱的擡起了頭,一雙眼眸中竟帶着幾分瀲灩的俊美,讓白瓔珞不由的看呆了。
“珞娘,我好喜歡你這樣看着我。”
杜軒的呢喃,讓白瓔珞不由的紅了臉。
今日的杜軒,再不似白瓔珞前世今生認識的那個他,口中熾熱的情話,和滿是熾熱情/欲的眼眸,讓他比平日多了幾分魅惑。
白瓔珞依稀記得,前世時,便是在牀底之間,杜軒也溫柔至極,一個個羽毛一般輕柔的吻落在身上,讓她醉了一般的沉浸其間,便是最迷亂時的衝刺,他也總小心翼翼的顧忌着珞孃的感受,生怕一不小心傷到她。
而此刻,這樣有些粗暴的杜軒,卻讓白瓔珞覺得,這纔是那個真正的杜軒。
而只有她,才能看到這樣多面而真實的杜軒。
白瓔珞的心裡,有些得意的竊喜。
耳邊一痛,白瓔珞再回過神,便見杜軒不知何時已經褪盡了他身上的衣衫,而自己的衣襟,也被一件件的剝離着。
“我們的新婚夜,你竟然還不專心……”
輕柔的齧咬着白瓔珞的耳垂、脖頸、香肩、小腹……杜軒用別樣的法子懲罰着白瓔珞,而白瓔珞,赤/裸着的身體原本還有些輕微的涼意,漸漸的,卻似是被他的吻點燃了一般,滾燙熾熱起來。
片刻的功夫,白瓔珞的身上,便只餘一件瑩粉色繡了怒放桃花的肚兜。
手指摩挲着那綻放開來的花骨朵,杜軒的眼中,騰起了一股火苗,而白瓔珞的臉頰脖頸,也氤氳出了一股蜜色,在燭火下顯得愈發動人心魄。
胸口劇烈的浮動着,肚兜上的桃花便像是活了一般的動着,待到解開肚兜,一對有些青澀的蜜桃便傲然顯露,杜軒大口的喘着氣,俯下頭含住了敏感的蓓蕾。
白瓔珞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未反應過來,杜軒已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口鼻間的酒香氣息,和他身上一直都有的淡淡杜若香氣交錯開來,白瓔珞只覺得身體的深處漫出了一股酥麻的感覺,似是無處安放一般的在體內流竄開來。
“珞娘,珞娘……”
呢噥的喚着,杜軒肆意的撫摸着身下滑入錦緞的嬌軀,待到探到那幽謐的所在,杜軒卻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的明白了過來。
“軒郎……”
有些莫名的緊張,白瓔珞目光灼灼的看着杜軒。
“珞娘,我愛你。”
低下頭深情繾綣的吻着白瓔珞,杜軒的堅挺,有力的穿進了那神秘的幽深之地。
白瓔珞只覺得渾身刺痛,悶哼了一聲,緊緊的環住了杜軒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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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軒試探了幾下之後,慢慢的便放開了,輕吻着白瓔珞,杜軒加快了身下的動作。
體內的乾澀漸漸褪去,似是有什麼從深處漫了出來,溼潤緩解了方纔刺穿帶來的疼痛,白瓔珞的心裡,漸漸的漫起了一絲別樣的感覺,似是有一個個小火花在心中綻放,映襯着整個夜空都璀璨起來。
“軒郎,我愛你。”
在他耳邊深情的說着,白瓔珞無法抑制的嬌吟起來。
牆角的龍鳳雙燭熾烈的燃着,牀幔下,男子的低吼夾雜着女子的嬌/吟,春/情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