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柔妃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你不能就這麼由着她不長進。規矩也學了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既然實在上不得檯面，就不要再上臺面了。”端錦長公主不客氣的說道。
“阿姊……”
“阿弟，你也多替小五小七想想。”端錦長公主打斷永明帝的話。
永明帝被端錦長公主噎的說不出話來。
端錦長公主對這個情況很是滿意。
斜眼看到柔妃明顯是真慌亂的臉色，心中甚是快慰。
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竟敢在自己面前弄鬼耍心眼！
當別人都跟她一樣傻，做的這麼明顯都看不出她那幼稚手段背後的小心思！
要不把她的爪子給狠狠地打回去，讓她知道疼，還不知道以後還會出什麼賤招。
柔妃心中恨得要死，可此時也不敢和端錦嗆聲。
只得默默垂淚的看着永明帝，求得一點兩點的垂憐。
除非是立她做皇后，不然是絕對不可以再立新後。
一個陳君瀚佔着太子的位置就夠讓她憋屈的，想了無數的法子也沒能夠將他的太子位置拿到手。如果再立新後，再生出兒子，那就更沒她什麼事了。
永明帝在對待真愛這件事上一直比較靠譜。
雖然多少有些猶豫可還是堅定了立場。
端錦長公主也沒有失望，這個結果是她預想到的。
“阿姊多教教雲嬌，立新後的事情現在不用提。”
“我不會教人，尤其是腦子不靈光的。到時候她找你哭訴，你心疼還怪我。我爲什麼要攬這個出力不討好的差事。”端錦長公主拒絕道。
“我怎麼會怪阿姊，阿姊都是爲了雲嬌好。即使真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我也絕對不會怪阿姊的。阿姊是知道我的。”
之前宮中有端莊正派有能力的皇后時，永明帝認爲柔妃這個性格很好。那麼依戀自己，彷彿沒有了自己她連生活下去都成了問題。
可現在沒有了那個管理後宮的妻子，這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依靠自己的寵妃顯然不能夠撐得起後宮。不僅成不了賢內助，還會在關鍵時刻拖後腿。
同樣的性子同樣的人，在不同的情況下有了不同的感受與要求。
可一旦心頭的硃砂痣真的爲了他改變，改變後是否會變成蚊子血，那就不好說了。
柔妃所有的智商都用在永明帝身上了，這時她聰明的知道，如果自己不表態，那她將會更加被動。
更何況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她拒絕的機會。
她只能選擇主動同意和被動同意。
這兩個選項即使是她這種智商也知道該怎麼選擇。
柔妃低着頭，溫柔的柳葉眉帶着些許輕愁，眼睛紅紅的。
淚痕點點，看起來努力的在隱忍裝大度，可不經意間的小細節清楚的表明她的本心並不願意。
她現在這麼委屈自己同意都是爲了你。
“阿姊，雲嬌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耐心的多教幾遍，她會努力的做好的。”永明帝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別，我沒那個耐心，你還是託付給別人吧。”端錦長公主根本不接這茬，直接推辭。
“妾，妾會努力的。”柔妃怯怯的說道。
見端錦長公主根本沒有接話的意思，狠了狠心說道。
“求長公主教我。”
即使柔妃是寵冠後宮的妃子，她對永明帝也只能自稱爲“妾”。除了皇后，後宮的女人都是妾。
在這個時候柔妃深刻的體會到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想自己想象的那麼有競爭力。
端錦長公主端夠了架子，心中的惡氣出盡，才斜着眼睛看着柔妃。
“我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教你什麼。”
見端錦長公主還要推辭，永明帝準備繼續說什麼。
“阿弟，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說的是實情，我教不好人。聰明人不需要教，笨蛋我不耐煩教，也教不好。”
“不過。”
“我可以把齊嬤嬤借給她一段時間。”
端錦長公主拋出她早就想好的底牌。
“齊嬤嬤自然是很好的，只是她的年紀。”永明帝聽到這個人選名字後，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只是想到此人的年紀又有些顧慮。
“所以我只是借一段時間，不管到底有沒有效果，我都是要把人接出來的。”端錦長公主毫不客氣的說道。
“好，就半年，時間一到肯定給阿姊送去。”
“三個月，半年太久。”
“阿姊，三個月太短了。既然都借人了，沒有點成果不是白折騰了嗎。”
“那是人太笨，如果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最近正好齊嬤嬤又說她閒的難受，我是不會借人的。”
柔妃見永明帝和端錦長公主兩人像買東西討價還價似的你來我往，有些接受不能。
最後交易價格定位四個月時，還沒從這種奇怪的氛圍中掙脫出來。
齊嬤嬤不是長公主接到身邊的養老嬤嬤嗎，她有什麼特別的？
柔妃雖然很得寵，可永明帝不會什麼都跟她說。
比如這個齊嬤嬤。
她是端錦長公主和永明帝的乳母。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充當着母親的角色。
齊嬤嬤對於永明帝和端錦長公主來說是特別的。
只是後來齊嬤嬤跟着端錦長公主身邊，和永明帝的聯繫不像是小時候那樣密切。
長公主出宮建府後更是跟着長公主出宮榮養。
這麼一位在先帝后宮殘酷激烈的廝殺中護着兩個孩子平安長大，在喪子喪夫的打擊中走出來。個人素質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永明帝對這位乳母還是有着深厚感情的。
這會提到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惶惶不安時婦人輕哄自己的樣子，心中一片柔軟。他曾經想過，母親輕哄自己時也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這麼一位人品讓人放心，有能力身份又合適的人，真是再好不過了。
阿姊雖然嘴上不饒人，可心真是再好不過了。
他自己也想不出比齊嬤嬤更合適的人選。
“醜話說在前頭，齊嬤嬤在公主府中可是全府的人都敬着。如果到宮中有人讓她不舒服，我可是不依的，到時候出現什麼丟人的事情可不要怪我沒事先說。”
柔妃哪裡不知道這話是衝着誰說的，倒也十分乖覺。
“長公主儘管放心，一定不會讓齊嬤嬤受任何委屈。”